花息泪樱唇微动,遥望着赵昀,似欲说些什么,却终究未出一言,转身回头,径自去了。
赵昀却被花息泪这一回头迷的七晕八素,如遭电殛,跌足暗叹道:“最是凌波那一转,教我踟蹰三百年。这小妮子魅力天成,若再长大些还不是个妖精啊?要不然,我真下决心去泡她?”
这时赵大娘已经回过神来,高声对席上宾朋道:“今日赵府大喜,诸位千万要不醉不归!天可怜见,我赵府终于出了个文运之人!诸位也看见了,连花小姐这样的天才都对七蛋??????”赵昀插口道:“我不叫七蛋,我叫赵昀。”赵大娘一愣,随即会意,七蛋这是嫌弃自己名字太过土鳖啊,忙改口道:“花小姐都对赵昀夸赞有加,我们赵府总算是有了盼头了。大家一定要喝的开心啊。”
席上有女土豪嗤笑道:“这小猴子,瘦不拉几的,连给我倒夜壶都不配,还说什么盼头,笑死我了要。”旁边男小蜜立刻提醒道:“我的女王诶,这赵昀文才比花小姐都不相上下,科举自然不在话下,日后一定成为大官。我们应该立即巴结才是啊。”土豪立刻改色道:“蠢材,还不快去准备礼单,楞在这里作死吗?”
众人正自巴结赵大娘之时,门房早有人来通报:花府来人!
赵大娘忙出门迎接,却见一个倩丽丫环手执一张门帖,款款而来。丫环福了一福,道:“紫鹃先恭贺大娘了,赵府出了个人才呐。家主特命我送上私塾门帖,先生明日便可入塾。”说着美目瞟了赵昀一眼。
赵昀一个激灵,暗道:“这女人媚功了得,就一个眼神就让我骨头酥软了。”
席上诸人却不由呆住,早听闻紫鹃乃是华家家主身边爱婢,身份不同小可,在花府地位比一些小姐公子还要高些,没想到居然也来到赵府。赵府这真是要走大运了吗?
却听紫鹃继续说道:“门外并有府主所赠文房四宝,并绫罗段匹等细杂,特赠与先生所用。花府私塾简陋,先生万望海涵。”
赵昀打个哈哈:“美女说笑了,我大字不识一个,花府私塾等如天堂,还要多谢花家家主才是。”
紫鹃饶有兴趣的打量着赵昀,美目迷离,樱口轻启:“嘻,先生说笑了,先生他日名动天下,还望不要忘记我们花家哦。”
赵昀忙打保证道:“怎么可能忘记花家的大恩大德呢,一辈子都忘不了!”心中清楚:这分明是自己表现出惊人才华,花府迫不及待要来拉拢自己了。
紫鹃轻笑道:“那紫鹃这便告辞了,先生我们花府再会哦。”纤腰款摆,美臀轻摇,这妖精出门还不忘诱惑赵昀一道。
这一天,赵大娘可忙的很。她要不断的招呼源源不断而来的礼单和贵客,又要替赵昀安排最好的房间,赶制最合身的衣服,配备最俏丽的丫环。昔日对赵昀颐指气使的地主黑心婆,瞬间变回了嘘寒问暖慈爱有加的亲奶奶。
便连平日里对赵昀不闻不问的亲生母亲花千语也一改往日做派,“宝贝儿啊”、“心肝儿啊”叫个不停,转变之大让两世为人的赵昀也是瞠目结舌。只是他知道世态炎凉乃是任何世界不变之定律,这赵府之人虽非自己的真正亲人,总算也是自己在这个东胜神州的唯一亲人了。既然他们如今对自己大为改观,也不妨宽宏大量,既往不咎。
“毕竟,我可是要成为大文豪的。福运乡这种小地方,是养不了我这条大龙的!”
赵府欢天喜地中,只郁闷了一蛋、二蛋、三蛋、四蛋、五蛋、六蛋。三蛋哭丧着蛋,悲催的擦着马桶,恨声道:“凭什么啊!这不明摆着欺负人吗?七蛋这狗东西,鸟没我大,脸没我圆,******住着上房,我最爱的石榴姐姐还给他端茶送水,气死我也!”
“啪!”
三蛋的脸上立时鲜血横流,一道长长的裂痕,“哎呀妈呀”的乱叫。赵三手执长鞭,怒目詈骂:“死东西,赵大爷也是你能骂的?也不照照镜子?脑残货,马桶都擦不干净,还不给我舔干净!”
不提这边厢闹剧,赵昀美美的泡在浴桶之中,美丽女仆石榴正半跪着细心替他擦洗着脏了六年的身躯。赵昀忍不住伸手一探,指尖正按住石榴一只****,不由的细细揉捏,只觉着手处丰盈软腻,妙处无穷。
石榴娇躯一颤,霎时霞飞双颊,羞声道:“少爷,你真坏。”
赵昀嘻嘻一笑,却登时把手收了回来。他方才六岁,现下这副身躯,仍是瘦小猴儿模样,毛都没长齐,便想做什么也做不得。现下不过是童心发作,逞逞手足之欲,并没有办了石榴的想法。
“哥可不是随便的人吶。可笑前世那些庸陋世故的俗气姑娘,自己送上来,我也是不碰一下。”赵昀在心底幽幽的叹了一声,手却不经意的扬起,中指往石榴胸前那点娇羞樱桃一弹。
石榴浑身一震,替赵昀擦肩的纤手也不由的停住了。
赵昀哈哈大笑,稚嫩的童音听来颇是怪异,得意洋洋的劲儿尽数散发在空气中。
石榴偷偷啐了一口:“这恼人的小少爷!”
第二日上,赵昀穿着件湖蓝长袍,坐着四人大轿,由赵三领着,晃晃悠悠的到了花府门前。
赵昀出得轿子,却见朱红甲第,栋宇连云,光门前一对石狮,高大威武,栩栩如生,便见得花府气派。“果然赵府是小家子气,泥巴地里种洋花,和花府这样的大户人家不可同日而语。就是花府门房,气势雄壮,一见便是由底蕴的。还好今天换了新衣,不然洋相是不免了。”
这一身衣服乃是福运乡最好的裁缝王神针连夜缝制,极是妥帖合身。是以虽然赵昀没有发育成型,身材瘦削,面色又是黝黑,终究人靠衣装,气度已然有了质的提升。
门房接了赵三递交的门帖,忙不迭引路,请赵昀往私塾而去。
花府堂庑特大,各栋房宇参差坐落,其间曲径幽深,尽是以鹅软石铺地,奇花生树,群鸟清鸣,真是赏不尽风光。大约走了一盏茶功夫,赵昀耳中听到了琅琅书声。听这声音,倒是有男有女,心头纳闷道:“傲来国不都是女子读书识字吗?怎的花府也有男人读书?哥还以为自己是唯一一个懂得识文断字的男人呢。”
再近几步,见得小窗幽绿,几缕绿萝附墙,掩映着一袭绿衣。那女子清丽脱俗,秀美绝伦,正手执书卷,认真授课。
赵昀的心不知被什么东西撩拨了,倏然悸动,四体百骸皆有一股强劲电流冲击,手脚都不复听从使唤。赵昀怕自己站立不稳,忙停住脚步,咬牙拼命坚持着,脑子只有一个念头:“要死要死要死,这私塾老师竟美丽如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