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怀古接过侍从手里的长披风,轻轻地展开披在熟睡的金一诺身上,独自一人在浅水里靠着岸边,光着脚一直走,走到了尽头又朝回走,直至天灰蒙蒙的亮了。
上马车前回头再看了一眼依旧在熟睡的金一诺,金怀古的嘴角露出一丝苦笑,扭头对马车旁的侍从道,“在这里陪着一诺,等她醒了再送她回金府。”
侍从低声道,“不等大小姐醒了么?”
金怀古勉强笑了笑,并没开口,抬步掀起车帘走上了马车。靠着车壁,整个人犹如虚脱了一般,双手撑着绸垫,仰面长长的吁了口气,浅白的光自车窗外漏了进来,隐着他半边的侧脸,依稀可见他凄然的神色,狭长凤目中已隐现白光,他又长长的吁了口气,压抑的低喘闷闷从喉中溢出。
“走吧。”金怀古终于对车夫道。
马车徐徐地离开了湖边,华丽的马车渐渐变小变小,直至看不见了。
金一诺惊醒的时候天已大亮,金怀古的侍从在旁恭敬道,“大小姐,小的送您回去吧。”
金一诺慌忙道,“小叔叔呢?”
侍从道,“少爷已经走了。”
金一诺站起身,长长的披风垂落在地上,遥目看着远方,久久才让侍从送她回府。
与此同时,金府来了一个少女,这个少女的一番话语掀开了轩然大波。
那少女跪在金老爷的面前,伏地自称自己才是真正的金一诺。当年她被山匪劫走了便在寨子里住了四年,后来官府派兵剿寨,她便趁乱逃走了,可怜逃跑途中不慎摔下了山崖被一大户人家救起才保住了一条小命。那户人家无儿无女救了年幼的她,请大夫替她治伤还让师傅教她琴棋书画,如珠如宝的当亲生女儿养,为报他们的救命之恩所以她一直承欢膝下,直至今年年初二老过世才来寻父,没想到已经有女子顶替了她的身份。
金家上下闻言惊愕万分。
此刻金一诺被金怀古的侍从送了回来,刚进门家仆便引她去大堂,进了大堂见金家上上下下均在,这一路过去就见坐在一旁的三房正把玩着新涂好的指甲,幸灾乐祸地冷笑着凝着她。向来懦弱的二房同金眉生坐在金老爷的身旁,神情凝重复杂。金老爷则端坐着,手中执着茶杯,茶都凉了也迟迟不动。
金一诺边走目光边扫过金石头,他抱着旺财站在角落里,长发简单的用黑布高高束着,身上还穿着下人的睡衣,睡眼朦胧的,显然是一大清早就被拉出了被窝。他幽幽地瞅着她,薄薄的唇紧抿着,一脸的严肃。
居然也能在金石头的脸上看到严肃的表情,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金一诺在心里嘀咕着。
她最后才看到了大家闺秀般坐在金大廖身旁的少女,唇红齿白眉眼如画,一双秋水双眸含怨地凝着她,如烟的红唇贝齿轻咬,随意挽着的青丝散下几缕拂在脸颊两侧。
金草金虫金龟护主地站在了金一诺的身后,金一诺侧脸低声问,“那人是谁?发生什么事了?”
金草道,“这姑娘说她才是真正的金一诺,小姐你是冒牌的。”
金一诺揪着眉,沉着脸瞪着那少女,冷笑一声道,“你倒说说看我怎么就不是金一诺了,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你才是金一诺?”
那少女不卑不亢不急不躁的款款道,“我记得我年幼时的所有的事情,你记得吗?”说罢,她顿了顿便道,“爹,不知你是否还记得,在我四岁那年,家中还未大富,有一****带我去鸟市玩耍,我看中了一只金丝雀,那老板要价一百俩,您没那么多银子,我闹得厉害,后来您自己去后山抓了只喜鹊儿给我玩耍,爹您还记得么?”
金大廖脸色大变,扭头看着金一诺,惊愕的眼神里充斥着一种道不明的猜疑。
金一诺也愣住了,她脑部曾经受过撞击,被送回金家之前已经将过去的种种忘得一干二净,只是偶尔在睡梦中浮现过往丝丝片羽,真要说出一二件她年幼时的事情还真说不上来。
那少女又道,“我还记得,爹你在后山抓喜鹊的时候后背上还受了伤,肩膀处有道一寸来长的疤痕。”
金家的五房帕子掩嘴轻呼了声,察觉到自己的失态,忙乖乖闭上了嘴。
金大廖看看那少女再看看金一诺,眉紧紧地锁着,那少女纤指指着金一诺,“虽然过了四年了,但我认得你,你是寨子里的烧火丫头小云,你好狠的心,当初我们二人一同趁乱逃出了寨子,你狠心把我推下了山崖,害得我的腿断了,躺了一年多才站了起来,现在你居然冒充我的身份来欺瞒我的父亲!你知不知廉耻!”她咄咄逼人,句句铿锵有力。
那少女美目噙泪的缓缓卷起了裤脚,露出白玉般的小腿,那小腿上布满了斑驳伤痕,细细麻麻的一道道的都是旧伤,可见当时她的伤有多重。
金一诺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她能说什么,她还能说出些什么。
金大廖命人去请当时送金一诺回金家的衙役来金家,很快的,那衙役就到了,一见金老爷就谄媚的朝他福了福,这可是京城的活财神啊,谁见了他可不得弯弯腰低低头捞点好处。
金大廖让家仆给他搬了张椅子,衙役坐下后他便问他道,“当年是你将小女送回了金家,我想问问当年你是在哪里找到我的女儿的?”
那衙役很认真的想了想,“那****同其他的官兵一起围剿山寨,捉拿山贼,当时那帮山贼死的死伤的伤,可算是一网打尽了。后来我去后山搜搜有没有余党,就见你们金家的大小姐昏迷在了山脚下,我仔细看了看她的模样,嗨,可让我想起来了,那时候啊金老爷您悬赏几万两贴了您闺女的画像,我看那姑娘眉眼长得都像就把她送过来了。”
金大廖仔细地看着那少女的容貌,眉眼间确实同金一诺有着几分的相似,更甚至的是,自己的亡妻是个温婉的大家闺秀,那少女也是温婉可人惹人怜爱,同自己的亡妻神态上比之粗鲁大字不识几个的金一诺更为的贴近。
不得不承认,他开始动摇了……
三房别具用心地瞥了眼金一诺,面露心疼之色地上前拉住了那少女,百般疼惜道,“看看,苦了一诺你了,这些年流落在外终于回了金家,以后三娘会好好疼惜你。”她抹泪对金老爷道,“老爷,您还犹豫什么,这丫头摆满了就是个骗子!大骗子!当年一醒来就装自己是失忆了蒙混过关,老爷,你看看那鼻子,那眼睛,那嘴巴,哪里像我那死去的大姐,倒是一诺她才真得像,眼睛鼻子嘴巴都好像是我那死去的大姐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金龟不屑的冷哼了一声,阴阳怪气的嘲讽道,“就三夫人您有眼力,看出了咱们小姐长得不像大夫人,这么多年了之前怎么就没听您提过,这会儿咱们小姐一出了点事,三夫人您这就迫不及待的来踩我们家小姐一脚了呀。”
三夫人呦了声,“好个贱蹄子,平日里狗仗人势的,今天都敢跟三奶奶我这么说话了。”抬手啪地就重重扇了金龟一下,更是恶劣的五根手指甲在她俏生生的脸颊上划了五道横横。
金龟捂脸张口要还嘴,金草急忙拉拉她的手将她拉到身后,不准她再闹。
金一诺冷冷地站了起来,走到了三夫人的面前,三夫人戒备地凝着她,“你想干什么?”
金一诺蓦然地举起手中的茶杯就把茶泼在她的脸上,冷淡道,“我的人都敢打,你不要忘了你自己的身份。”
三夫人像发疯了一样扑上去同金一诺厮打,平日里这个时候金老爷早就开口袒护金一诺了,可是今天他迟迟未开口,旁观着。
金石头跳了出来扯开了三夫人与金一诺,两个人均发髻散乱,衣衫不整。
金老爷皱着眉看着堂下的金一诺,不觉失望的摇摇头,“看看你成什么样子,你三娘怎么也是你的长辈,居然动手打长辈,你……你……真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没有教养!我宠坏你了!”他痛心疾首。
一旁的那个少女忙上前安抚金老爷,“爹,您别气。”金眉生与此同时也站起来本想安抚金老爷却被那少女抢了先,她终于开始正视这个来历不明的少女,她感到了威胁感。
这个女子,不容小觑。
那少女目光触到了金眉生探究的目光,双目含泪道,“你就是我的妹妹眉生吗?”她上前紧紧地抱住了她,“这么多年来,我一直都很想念你,想念爹,我的好妹妹。”
金眉生嘴角悄然挂着一丝笑意,兴致盎然的看着堂下的金一诺。
金一诺这么多年来即使再胡闹再任性,金老爷也是百般包容,绝无半句重话。可是就在刚刚,他居然骂她没有教养。
金一诺原本自信满满的心,那颗坚信着金老爷绝对会信任自己的心,瞬间被重重地撞击了一下,她抬目看着依偎在金老爷身旁的少女和金眉生,二女各占一边,如此亲昵毫无间隙,哪里还有她的容生之处。
金一诺面如纸白,逼自己问出那句最不想问的话,“爹,你是不是相信她……不信我?”
金老爷迟疑了……
金一诺踉跄倒退了两步,忽然好想放声大笑,自己的爹都不信自己,枉她刚刚那么的自以为是的有信心,觉得疼爱自己的爹即使所有人都不信他,至少……他会站在自己的身后。
滚烫的泪,阡陌纵横在她苍白的脸上,她心中又气又痛,倔强的不肯示弱仓皇的伸袖子擦去脸上的眼泪,可是泪水却怎么也止不住,灼灼得烧着她的肌肤,凄然地看着金老爷。
金老爷见金一诺落泪了,毕竟做了这么多年的父女,心中不忍,开口道,“一诺,爹……爹……”
那少女听金老爷喊了金一诺一声“一诺”,顿时双手掩面伤心落泪,激动道,“爹,我才是您的亲生女儿一诺,她只是个骗子!是个烧火的丫头!”她哭得梨花带雨,伤心欲绝。
在场的人哪个不给她哭得心都软了,恨不得搂她在怀里好好安抚几句。
金石头摇摇头,无奈喃喃道,“金一诺那个傻笨蛋段数太低了,怎么斗得过。”
金龟气极了,胸脯剧烈的起伏,金草想了想道,“去找金爷,他一定会帮我们小姐的。”金虫忙附和,“对的,对的,金爷最疼咱们小姐了,现在小姐被欺负,金爷一定会替我们小姐出头的。”
金一诺道,“小叔叔今天一早就走了。”
金草惊呼了声,“什么,金爷走了!”她闭了闭眼,“偏偏是这个时候走了,真是要命!”
金一诺见金老爷疼惜那少女的模样,比之当初爱惜自己更胜一筹,悲恸欲绝赌气道,“是,我是冒牌货!那我走还不成吗!”
三夫人冷哼一声,“就这么想走?可没那么容易,你身上穿着戴得哪个不是金家的,都脱了再走!”
金眉生从旁劝道,“三娘,这是不是太过分了?”她那不敢惹事的亲娘二房忙把金眉生拽到身后不准她再淌这趟子浑水。
金一诺凝着金老爷,等着他开口。
可是金老爷自己也迷糊了,他觉得一切都显示着金一诺是假的,那少女能把当年他们发生的很多小细节都说出来,这些事情外人肯定是不会知道的。金一诺完全说不出来。当初他实在是思女心切,那衙役送了金一诺过来,他也不能十二分的确定她就是自己的亲生女儿,只觉得看着她特别的亲,见她那小可怜的模样特别的想宠爱她。现在再回想当初,金一诺确实不像他死去的正妻,他一时难以作出抉择。
就是金老爷这种迟疑和怀疑深深地伤害了金一诺。
她狠狠地拽下头上的簪子扔在了地上,又拔下耳朵上的耳坠摔在案几上,三房在那边煽风点火,“还有衣服,还有鞋子!”
金龟愤怒地抡拳要揍三房,三房吓得连连后退,嘴硬道,“还有金龟金草金虫你们三个臭丫头,你们也是金家的,这个冒牌货再也不是你们的小姐了。”
一向话很少说话很乖巧的金虫也生气了,大声道,“三夫人,我们小姐早就替我们买下了卖身契,我们很早之前就已经是自由之身,留在小姐身边照顾她我们是心甘情愿的,还轮不到三夫人您来说三道四。”说着金龟金草金虫三个丫鬟站在了金一诺的身后,坚定了自己的立场。
金石头趁着众人不注意,抱着旺财一点一点的悄悄挪到了金一诺的阵营那边。
三房可没想过要放过他,尖锐地指着金石头道,“这个何公子何子珏是给我们真正的金家的大小姐当入赘女婿的,现在你这冒牌货也亲口承认了,何公子就是我们真正的一诺的相公了!”说着她狠狠一拽把金石头又拽到了那少女的身边。
金石头和那少女头撞在了一起,那少女忸怩地扭过头去。
金石头挑了挑眉,她应该是不记得他了,不过他可是记得她的,上次坐马车擦身而过的时候,她的神情可不是这么纯良可爱的。
三房吃了金一诺那么多年的鳖,逮着这次机会怎肯轻易放过金一诺,“你不是要走的吗,衣服鞋子都是金家的,你什么都别想带走!”
金一诺恶狠狠地怒瞪着她,怒极了反倒眼底一片沉静,双手握住脖颈处的纽扣,一颗颗的开始解开。
金石头眼见金一诺就要解开外衫了,忙握住了她的手不让她继续,金一诺推开了他,哗啦一下扯下了外衫扔在三房的身上,接着麻利地脱掉了长裙也扔在了三房的脸上,双脚互踩着脱下了鞋子扔在一旁。
春初的天气还是很凉的,她只穿着亵衣光着脚站在堂下,挺直了背脊,充满屈辱的眼里晃着泪光,可是依旧昂着雪白的脖颈骄傲得像只孔雀一样,冷漠地扫过金老爷、金眉生、“金一诺”、最后落在三房的身上,“满意了吗?”她笑问。
金龟忙脱下自己的外衫披在了金一诺的身上,怒视着三房道,“这外衫可是我自己用月俸买的,不是也要我脱下来还给你了吧!”
金老爷看不下去了,“好了好了,把衣服穿起来,一诺你……”
那一旁的少女委屈道,“爹,我才是一诺。”
金老爷忙又去安抚那少女,金一诺伤心得看不下去了,她光着脚跑出了金家大宅子。
现在正是大白天,街上人朝拥挤,纷纷看到从金家跑出个窈窕身姿的少女仅仅穿着个单薄的亵衣,光着白嫩的腿在街上跑过,他们指指点点地,有些人已经认出了她就是那个金家的大小姐,好事之徒嘲笑着金一诺那狼狈的模样,众人一片哄笑。
游子吟从茶楼上往下看,只见金一诺半袖掩着面光脚从楼下跑过。
他霍地站了起来,茶水差点溅到了自己的身上。
坐在他对面的官员也看到了金一诺,调侃他,“没想到游兄弟挺关心那金家的小姑娘的嘛。”
游子吟微微笑了笑又坐了下来继续与那官员聊天,只是担忧之色愈愈浮在他脸上。
夜渐深,金家的家仆都被金老爷派去寻找金一诺。
金老爷到底还是舍不得金一诺的,毕竟还是放在心尖尖上疼了好多年,不可能一下子就不爱她了。
那少女被安排在新整理好的客房休息。
金一诺的房间依旧是不动,留给她的。
那少女在丫鬟的伺候下沐浴更衣,遣退了丫鬟,她独自一人躺在浴桶里泡澡,舒舒适适的眯着眼睛享受着玫瑰花瓣的香美。
一道狭长的身影落在她的身上。
那少女恍然惊醒,站在面前的是一个高大的男子,他修长的手粗暴地揪起了那少女的长发,迫着她的脸贴上自己的脸,“这么快就享受起来了?”他灰败的眼里透着一股死亡的气息。
那少女吓得浑身打颤,“我……我……没有。”
那男子轻蔑地拍拍她的脸,“还真把自己当金家的大小姐了?你不过是个烧火的丫头,小云我给了你身份,给了你脸蛋,你就好好的给我做事。”
小云牙齿咯吱直响,哆哆嗦嗦的点头。
那男子看着她光溜滑嫩的肌肤,嘴角勾起一抹淫|邪之色,探手掐住了她雪白的脖颈将她拖出了浴桶,小云不敢有丝毫的反抗,僵直着身子被那男子重重地扔在了床上。
她慌忙地要爬开,那男子拽住了她的双腿将她又是一记重掼,她趴在床上疼得半天上不来一口气。
那男子迅速的脱下自己的裤子,拽着那小云的长发,不禁她适应猛然地进入了她的体内,单手紧紧地捂住了她的嘴不准她叫出声来,扭动着虎腰一下一下地猛烈地撞击着她的身体,撞得少女头重重的磕在床头,咚咚直响。
小云挣扎着不断求饶,那男子冷笑一声,空着的手狠狠地揉捏她的柔软,丝毫都没有停下的意思,毫不怜惜地要着她。
终于,少女湿身漉漉的犹如一条死鱼般的躺在床上,长长的发盖住了她红痕道道的身体,双腿不住的抽搐着。
那男子拍拍她的脸,“小云,好好做事。”他阴冷笑道,“王大尊那个废物心慈手软能成什么事,等我夺了金家的家产再报当年灭寨之仇,到时候就是取他项上人头之日。”
金石头打着灯笼四处去寻找金一诺,天那么黑了,他越找越是心急,口中忍不住埋怨道,“怎么会有这么任性的人,一点都不为担心她的人着想!”他脑海中想象了无数个金一诺遇到危险的场景,愈想愈是吓得不行,他拍拍自己的胸口,“不要乱想,不要乱想,那个傻笨蛋傻人有傻福的。”
旺财跟在他的身后旺旺直叫,金一诺突然想到了什么,蹲下身子摸摸旺财的头,“你是不是能凭大小姐的气味找到她?”
旺财绕着金石头旺旺地叫了一圈,然后拔腿就朝前跑。
金石头提着灯笼跟着它在后面就这样跑了半天终于在悬崖边上瞧见了她的身影。
只见金一诺定定地站在悬崖边上,低垂着头双肩微微颤抖,像是在哭。
金石头以为她要跳崖,慌忙扔掉了手中的灯笼就扑了过去,“金一诺!”金石头大喊了声,“你不要跳啊!”说着他就从后面死死地抱住了金一诺。
金一诺冷不丁被人这么从后面一抱,惊吓之中拼命挣扎想推开他,不慎脚下一滑,朝后仰倒,金石头慌忙中抓住了她的手,却不料被她也一同拽了下去。
两人相拥着不断下坠。
金石头耳膜被风刮得生疼,大喊道,“你这个笨蛋,多大的事情,干什么要寻死!”
金一诺被他抱得快要喘不过气来,怒道,“谁要寻死了!”
金石头不敢置信,“你不是寻死……”
金一诺尖叫道,“我只是闷的很,到这里吹吹风!”
两人还在不停地下坠,双双抱住了对方尖叫着下坠。
金一诺气极了扼住了他的脖子,“金石头,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啊——啊——啊——啊——
一阵阵的尖叫擦风传上了崖顶……
其实金一诺在想……为什么每次最狼狈最难看的时候都会和金石头在一起……
可是,她又突然那么的庆幸
还好……有金石头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