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一诺忙站起身朝他福了福。
金怀古收回了目光同金老爷进了内堂,两位同辈聊了会儿,金老爷很少佩服人,但是奇怪的是在金怀古面前总觉得有些粗野的自卑感,收敛起他那平日里眼睛长在头顶上的暴发户心态不敢多有放肆。
金怀古只是多日未来金家拜访,正好得了一些茶叶所以送了些给金老爷。金老爷留他下来用晚膳,金怀古也没有拒绝,金老爷招来了同金怀古走得最近的金一诺让她陪小叔叔,然后自己亲自下去命人好好准备晚膳。
金一诺尴尬地站在金怀古的面前,局促不安。
金怀古见她这副紧张的模样,叹笑了声,“我又不会吃了你,”他指指身旁的位置,金一诺迟疑了下坐了下来。
金怀古犹豫了下,“那天的事……我……”
金一诺急切道,“我已经都忘记了,”她触到他的眼,喃喃重复道,“已经……忘记了。”为什么会在小叔叔的眼里看到满满的受伤,为什么她会觉得心里似乎有莫名的愧疚,不敢再看他的眼,低垂着头。
一只温柔的手轻轻地揉乱了她的发,金怀古凤目眸光微动,“忘了就好……我的……好……好侄女。”
金一诺甚至能感受到他说出“好侄女”时,手微微的一抖。
金一诺坐在院子里发呆,一串糖葫芦凑到了面前,她伸手接过,一人蹲坐在她的身旁,专心致志地吃着糖葫芦。
“怎么,心情又不好了?”金石头笑眯眯道。
金一诺扭头挑眉看着他,不知为何她每次心情不好都是他第一个发现,低头咬了一口糖葫芦,酸酸甜甜的,她点点头,“觉得辜负了别人,心里很过意不去。”
金石头像是看陌生人地故意做出惊诧的表情,“大小姐,原来你心里也会有过意不去的时候啊!”
金一诺白了他一眼,低头又咬了一口糖葫芦,“心里很不好受。”
金石头认真地看看她,修长的双腿放下来安安静静地靠着金一诺坐着,歪头想了想道,“大小姐,你有梦想吗?”
金一诺迟疑了下道,“你有吗?”
金石头重重地点点头,“我的梦想是有一艘大船,然后带着我的水手驾着我的船出海,”他闭上月牙弯弯笑眼,憧憬着幻想,手放在耳边,“听,呼呼的海风吹过来来了,”纤长的手指着前方,“你看,前方有一条大鱼跳跃出海面了,真得好大。哦,我的船遇上风浪了,浪涛一个接一个地扑上了我的甲板。我的水手,你们不要怕,我来掌舵!”他玩得不亦乐乎闭眼沉醉其中。
金一诺稍稍侧着身子望着面前这个有着难以言喻俊俏容颜的少年,夕阳的光芒在他年轻的脸上镀上一层金光,心里不禁赞叹,这世间怎么会有这么讨人喜欢的人呢?
“窃玉公子。”金一诺冷不丁地轻轻唤了声。
金石头警觉地睁开眼,怔怔地看了她一瞬,突然僵硬地裂开嘴大笑道,“大小姐,你叫我啊?”他尴尬地打呵呵。
金一诺耸耸肩,“你认为这里还有其他人吗?”
金石头偷偷拿眼看她,一边极其认真地冥思,“窃玉公子,他是谁啊?哦,对了,就是那个劫富济贫的侠盗是不是?可是我不认识他啊,”他呵呵的笑,“你不会以为我是他吧?哈哈。”他又是一阵大笑。
金一诺心中忍不住嗤笑了声,这小子还挺能往脸上贴金的嘛,“你不是?”她反问,伸手在怀里摸出一块玉佩,执着在金石头的面前晃了晃,“认识这个吗?”
金石头认真地看了看那玉佩,摇摇头,“我不认识。”
金一诺长长的哦了声,“真得不认识?可是好巧哦,你娘叫丁大叶,这个玉佩上刻了一片叶子。你爹叫何家福,玉佩上又刻了阖家幸福四个字。”她假笑地凝着金石头,“真得好巧,是不是。”
金石头的一双眼眸犹如黑曜石一般璀璨,嘴角慢慢上扬,“我也觉得好巧哦,要不你送给我吧。”他说着蓦然手暴长探去抢。
金一诺反手就无赖地将玉佩自领口扔进了怀里,一副大不了你不要脸面的来抢啊。
金石头真得伸手就探入她的领口里,金一诺伸手就要插他鼻孔,“再敢靠近我试试,我喊非礼的。”
金石头果然乖乖地收手坐在一旁,“跟你开个玩笑嘛。”他呵呵的干笑,低头咬了一口糖葫芦,鬼溜溜的眼珠子一直在乱转。
金一诺倾着身子凑上去,轻声的问,“你就偷偷告诉我一个人,你是不是窃玉公子?我保证不会告诉别人的。”
金石头猛然抬头,金一诺一时没反应过来。
两人鼻尖擦过鼻尖,温热的鼻息交织,金一诺柔软的发丝划过金石头俊俏的脸颊,他羽扇般的眼睫微微颤动,怔怔地凝着近在咫尺的彼此。
金石头金一诺唰地拉开距离,坐得远远的。
金石头不自然地摸摸鼻子,轻咳着想打破此刻的尴尬,“恩……恩……”
金一诺站起身含糊地说了声,“我先回房了。”她提起裙摆朝闺房走去,在金石头看不到的角度上纠结着五官。
金石头双手按住胸口的位置,那里正扑通扑通地剧烈的跳动着,“我一定是病了,肯定是得了心病,为何我的心会跳的那么快。”
他回到房间背靠着门大口地喘息,喃喃道,“刚刚那一刻,突然好想亲她一下。”
“呦,难道你想亲我?”阿娄正躺在他的床上翘着腿看他的小人书,啃着他的雪梨,歪头朝他滋白牙笑。
金石头看着阿娄,脑中灵光一闪。
阿娄被他那眼神看得发毛,“你……你……不会真得要亲我吧……。”他握紧了衣襟,做出一副少女怕被轻薄的哆嗦模样。
金石头重重地在他脑门上拍了下,“唱戏呢!还玩!”
阿娄笑着凑了上来,“你也知道谷里的生活是多么的枯燥了,我偶尔出来透透气得瑟一下你就不要管我了。”
金石头在他的身旁躺下,阿娄扭头撑着下巴低头看着金石头,“你觉得在谷里开心,还是在外面开心?”顿了顿又道,“外面的世界其实挺复杂的,摸不透猜不出人心,在谷里生活虽然枯燥一点但是胜在简简单单不用争来争去。”
金石头双手枕着脑袋仰面看着屋顶,“小小的谷是关不住我的,我是一条鱼儿,我要游到海里去,我对外面的世界充满了好奇,对所有我不了解的未知有着强烈的渴求,不知什么时候我才能有一艘我自己的船,乘风破浪地去闯荡。”
阿娄重重地咬了一口雪梨,“一个人去多无聊啊,带着自己心爱的妹子才更有趣嘛。”
金石头斜睨着他,“心里就只想着妹子妹子。”
阿娄突然来了劲,爬起来坐好低头问金石头,“刚刚你说想说亲谁来着。”
金石头脸微微一红,假装没听到,伸手抢过阿娄手中的小人书看了起来,阿娄伸手挡住了他的书,“想亲谁来着?哪个?金眉生?金家的那三个丫头也挺俊的?不会是……”他夸张地张大嘴,“不会是那个金一诺金大小姐吧?!”他像是看疯子一样看着金石头。
金石头撑开了他的脸,“要你管。”
阿娄坏笑,“难道真的是想亲我。”他说着就故意闭上眼睛撅着嫩嫩的唇凑了上来,金石头本想推开他,未料到手不小心按到阿娄刚刚吐的梨皮,手下一滑猛地身子前倾,重重地在阿娄的唇上印了一下。
阿娄惨烈地睁开眼,拼命地擦嘴唇,“你……你……”
两个人都背身吐了。
“我好像被人发现了。”金石头闭着眼道,睡在他身旁的阿娄含含糊糊道,“发现什么了?”
金石头道,“被金一诺发现我是窃玉公子了,我娘送给我的玉佩不小心掉了被她捡到了。”
阿娄闭眼格格笑道,“那恭喜恭喜了,我记得你娘让你把那玉佩给你未来媳妇儿的,让那金大小姐捡了去不就是老天的旨意,月老早就给你俩签了红线啦。”他戏谑地打趣。
金石头认真地想了想道,“最近几天你扮作我去偷几家人家,我就乖乖地呆在金家。这样应该会让金一诺对我打消怀疑的。”
阿娄眼皮打架着点点头,刚应了声就呼呼的打着呼噜睡着了,一直趴在床头的旺财轻轻一跃,一屁股坐在阿娄的脸上,头埋在了他的怀里舒舒服服的也睡了。
金石头撑着脸看着阿娄和旺财,忍不住笑了下,突然若有所思,迟疑地摸摸自己的唇,想起一个月前的那个吻,那个为了阻止金一诺说话的吻。原来亲男人和亲女人心里的感受是不一样的。虽然阿娄和金一诺的唇都是那样的柔软,可是亲阿娄只会觉得像是被猪啃了下,亲金一诺……心是跳得却是那么快……
【金石头的小番外】
何子珏挥舞着小胳膊弯着身子努力地抱着自己的脚趾往嘴里送,丁大叶用面粉捏了个小兔子在他的眼前晃了晃,“小珏,看这里,看这里。”
何子珏被丁大叶逗得格格直笑,仰着脸兴奋地乱跳,握住丁大叶的手试着就将面团小兔子的耳朵含在小嘴里,丁大叶笑着推他的肚皮儿将他轻轻推倒在面粉堆里,何子珏在面粉堆里打了个滚,粉嫩的脸颊上沾满了面粉,坐在面粉堆里傻傻地朝着丁大叶“咿咿呀呀”地格格笑。
“丁大爷……”何家福无奈地扶额,正欲说话丁大叶打断了他的话,她斜睨了他一眼,“可不是我捣乱,是你儿子,是吧,小珏。”她捏捏小珏粉雕玉琢的小脸,何子珏傻呼呼地“啊啊咿咿”地点点头,丁大叶见他那呆呆的模样忍不住去呵他胳肢窝的痒痒,他笑得在桌上打滚,乐不可支。
何家福看着被闹得满是面粉的桌,真是又好气又好笑,“丁大爷,你同小珏再闹今晚就吃不到我亲自做的月饼啦~”他说着一把拉过丁大叶将她搂过固定在怀里,“我得抓住你不让你再乱动,”纤长的双手握着丁大叶手同她一起揉面。
怎么有人揉着面揉着就亲到人的脸颊上去了,何家福将下巴抵在丁大叶的肩膀上,气息若有若无地撩拨着她的肌肤,丁大叶趁何家福不注意时偷偷在他的脸颊上摸了一把,何家福用手背在脸上轻轻一擦,手背上俱是面粉。
何家福笑着在丁大叶的莹莹脖颈处咬了一口,呵着暧昧地气息咬着丁大叶的耳垂喘着气道,“我可不想在厨房里就把你吃了。”
丁大叶皱皱鼻子对何子珏道,“小珏,你爹欺负娘亲。”何子珏仰着一张小脸,他的模样简直就同何家福一个模子印出来的,弯弯眼眸如月亮般迷人可爱,在面粉堆里打着滚,从桌的这头滚到另一头,何家福压着丁大叶靠在桌上,丁大叶双手撑着他的胸膛,“何家福,你还要做……做月饼的,不然晚上就没月饼吃的啦。”
何家福在丁大叶的唇上轻轻啄了一口,“我突然对吃你更感兴趣。”他握着丁大叶的手将她的双手压在头顶上,低头温柔吻舔她的敏感的耳垂,温热的鼻息撩拨暧昧,沾满面粉的手托着她的后脑勺,他的柔软滑入她口中,偶尔同她的舌尖缠绵,如品尝美酒,细细地品尝着她的每一寸甜美。
丁大叶双手渐渐地搂着何家福的脖颈,主动地迎合他,何家福一吻停罢,额头靠着她的轻轻喘息,他们一同朝着儿子望去,只见何子珏正撅着小屁股双目瞪着放在桌边捏得各种小面人,何家福忍俊不禁,轻轻在儿子的小屁股上捏了一把,何子珏哇哇地回过头,斜眼瞪着何家福。
何家福看着他这副傲娇的模样,简直同他娘亲丁大叶一模一样,刮刮何子珏的精致的小鼻子,“你这臭小子,敢瞪你爹。”
何子珏张口就咬住何家福的手指,他的牙齿还没长全,咬人只会让人觉得酥酥|痒痒的,何家福故作受痛的模样不停的求饶,何子珏被他的模样逗笑,白嫩的身体倒在身后的面粉堆里,小胖手不停地扬起面粉,漫天漫地的面粉如飘飘扬扬的雪花落了丁大叶何家福一身一脸。
何家福手把手地教着丁大叶做月饼,将面团滚圆包入各种馅儿搓圆收口,他握着她的手将面团放入模具中扣出一个个精致漂亮的模子。他低头见丁大叶忍着笑,吻了她的额头笑问道,“你在傻笑什么?”
丁大叶偷偷在何家福的耳边喃喃几句,何家福轻咳,扯扯她的耳朵有些不好意思地侧着身子错身立着,谁叫刚刚的吻让他整个人热血都沸腾了,况且他可是个正常的男人,若是一个男人在这样的情况下不产生冲动那才叫不正常嘛。
夜晚凉风习习,正是赏花灯的好时辰。何家福顶着何子珏,一手拉着丁大叶,一家三口走出家门步入热闹的街道里。街上热闹非凡,家家户户都出动出来赏月赏花灯。
大街上人烟鼎沸,摩肩接踵,店家酒楼都扎绸挂彩,何子珏提着一把兔儿灯摇摇晃晃地坐在父亲的肩膀上,小手搂着何家福的脖颈,好奇的目光前后左右地到处看,年幼的眼被无数的小玩意吸引,好奇地观察着。
十几个壮汉举着长龙穿过长长的街道,他们所到之处都会激起一阵高呼声,何家福丁大叶都被这热闹的气氛感染。
这是他们成亲后的第二个中秋节。此时人潮越来越多,何家福自然地搂紧了丁大叶,拥着她缓缓顺着人流朝前走。丁大叶看着自己的丈夫和孩子,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何家福低头一见丁大叶脸含着笑容,低头在她耳边道,“今晚你似乎特别开心。”
丁大叶朝着他的怀里靠了靠,感受着彼此的体温熨烫,心里暖如春天,早已被甜蜜填得满满的,有一种无法言喻的快乐漾在她心头。
何家福将何子珏从头顶放了下来抱在怀里,何子珏小小的头从他的怀里探出来,呀呀地兴奋地指着人群直喊,拥挤的人们被这个可爱的小家伙吸引了目光,纷纷赞叹,“好可爱的小娃娃。”“谁家的孩子这么俊。”“这孩子简直就像个菩萨旁边的小金童啊。”
何家福得意地倾身在丁大叶耳边道,“你看,他们都夸奖你儿子生的好看。”
丁大叶斜睨了他一眼,“果真是不害臊,明知道儿子长得像你,人家夸你儿子好看,你自己心里一定也受用的要死吧?”
何家福仰首大笑,低头靠靠她的额头,“怎么办,被你揭穿了,好羞愧。”
丁大叶哼了声,忍不住笑道,“没关系,反正你向来脸皮厚。”
何子珏在何家福怀里乱动,玉琢般的手指指着远处,咿咿呀呀看着何家福叫,丁大叶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原是街头的卖兔儿爷的摊子在演皮影戏儿。一家三口伫足在看台下,高亢婉转的唱腔,惟妙惟肖的皮影,诙谐幽默的表演逗得台下的众看官笑成一团,赢得了阵阵掌声。
看完了皮影戏,何家福给何子珏买了个兔儿爷的小泥人,此小兔爷儿身披大红彩绘,头戴鲜黄武官大帽,露出尖尖两长兔耳,背插四片红底蓝边的大旗,身坐威武大老虎。一手折着药杵,作捣药状,另一手扶宽腰带,真是栩栩如生,讨人喜爱。
丁大叶拿着小兔儿爷逗着何子珏哼儿歌,“八月十五,月儿圆,兔儿爷家住月里面。兔儿爷,别婵娟,走向大地显灵仙。采百草,做良药,去病除灾保平安。月饼圆,苹果鲜,西瓜切成花口莲。毛豆枝,九节藕,我把兔儿爷供中间。迎中秋,记感恩,家家团团又圆圆。”
何子珏被逗得咧着小嘴格格直笑,咿咿呀呀地跟着丁大叶直唱。
中秋夜晚,倾城男女出动,春心萌动、一见钟情、私定终身的多少美好事情就在这样浪漫的夜晚里偷偷上演。
此时街两边各个店铺都挂上了彩灯,夜晚的街道被照得亮如白昼,涟涟花灯就在这美如画的夜晚里绽放,何家福拥着丁大叶,两人就站在一排排悬挂着垂垂灯谜的花灯下赏花灯。
两人俱想起去年中秋,相视一笑。丁大叶挑眉道,“去年你猜花灯谜可输了于我了。”
何家福笑道,“愿赌服输,我输得起。”
丁大叶望着夜穹上的明月,忽而叹气,何家福拍拍她的肩膀道,“怎么了?”
丁大叶勉强微微一笑,“不知道小海他……”她垂下双眼,何家福抱着何子珏靠近她,何子珏胖胖小手捧着丁大叶的脸颊,重重地吧唧在她的脸上亲了一口,软软的小牙齿磕在丁大叶的脸上,流了她一脸的口水,丁大叶失笑,何子珏又仰头在年轻的父亲脸上吧唧亲了一口,同样也流了他一脸的口水。
丁大叶同何家福先是一愣,两人笑得开怀,丁大叶低头亲着何子珏的小脸蛋,“你这个小坏蛋。”何家福在丁大叶脸上亲了下,又在何子珏的脸上亲了口道,“我们去买河灯,中秋节总要许愿的。”一行人来到河边,河边已经聚集了很多的年轻男女,三三两两的蹲在河边放花灯观花灯,欢声笑语萦绕不断,河中飘着各色漂亮精致的花灯,叫人眼花缭乱。
何家福放下何子珏,为他们三人各买了一盏河灯,又买了纸墨,何家福坐在河边堤岸上,拂袖执着毛笔在红纸上写下“阖家幸福,长长久久。”他写完了又将毛笔递给丁大叶,丁大叶接过毛笔她刚想落笔,见何家福凑了上来,遮住自己的红纸,何家福笑道,“让我看看嘛~”
丁大叶斜睨了他一眼,“许愿这种东西看过了就不灵了。”
何家福嗯嗯地笑着应了声,抱着何子珏将河灯推入湖中,何子珏呀呀地兴奋地在他的怀里跳跃,何家福一扭头就见丁大叶愣愣地看着手中的红纸,似在沉思。
丁大叶看着在河边草堆上笑成一团的父子两,笑着将写好的红纸折叠后贴在河灯上放入水中,不一会儿她的河灯便赶上了何家福的河灯,两人的河灯相伴着顺流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