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澜珊听见了熟悉的声音,不断的在人群中搜索着声音的来源,却发现声音自囚笼中传来,再接着是侍卫总首挥着鞭子打囚笼中怒吼的囚犯。待囚犯仰起脸时她终于看清,正是原来季澜珊的父亲季成仁。
她没有多想立即冲出人群,往囚笼飞奔而去,囚笼附近的侍卫看见一个莫名的女子从人群中钻出来,扑向囚笼,立即架起长矛挡住她的去路,另外两名侍卫一人一只手拉住了她的胳膊让她无法上前一步。
“放了他,不可以这样对他。”季澜珊毫不犹豫的大声喊了出来。
“你是何人?竟敢劫囚。”
侍卫总首,将马掉过头,在看见季澜珊那张楚楚可怜的脸庞时,不由的恶从心生,他想得到这个女子,世上竟然有人美的那么显眼。
“大人,为何要抓他?请你放了他。”季澜珊眼眶红红的,她离开时他还对着她笑容盈盈,怎么几个月不见就变的如此狼狈不堪。
“他是朝廷重犯,你为何要帮他求情,听说他的女儿下落不明,难道你就是他的女儿?”侍卫总首比想象中的药精明很多,毕竟坐上现在这个位置没有一点小聪明是不可能的。
“她不是我女儿,我根本就不认识她,你们这帮衣冠禽兽,杀了我女儿,看见漂亮女子就想给她莫须有的罪名,看来你是贪图她的美貌吧。”
人群中众多人交头接耳,议论声纷纷,侍卫总首觉得颜面有些挂不住,立即抽出背后弯成一圈的鞭子狠狠的抽着了季成仁伸直的手臂上,一阵阵火辣辣的感觉从手臂上传来,他几乎要因为痛苦而昏厥过去。
“不要啊……”季澜珊的嘶吼并没有起到任何作用,侍卫总首一鞭子狠狠的抽在了他的手臂上,她看见他的鞭子上粘着他的血肉,红艳艳的鲜血顺着他的手缝往下流淌,他捂着手臂的手指也已经变的不成形了。
眼眶中雾气迅速燃烧,一股股热浪奔向她的眼眶,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她无声的哭着,脸上痛苦不知道用什么来形容,只是让看见的人都觉得心碎心痛。
“姑娘还是快走吧,此地不宜久留,不要为我这种人流泪。”季成仁无比苍老的声音从囚笼中传来,乌黑的瞳孔中是那种隐忍的不舍,无奈,他不能让她跟着他遭殃,既然已经说自己的女儿死了就不必让她再受到牵连。
“不……”季澜珊痛苦失声,无力的瘫坐在地上,从何时起,自己变的如此爱哭,难道从知道自己无法回到21世纪开始的吗?
“慢着,这个女人很可能是这个逆党的女儿,不得放过,来人啊,把她捆绑起来。”侍卫总首并没有被季成仁的话糊弄过去,仍旧下令将她捆绑起来。
“不要,不可以,你们怎么可以绑一个毫不知情的女子,你们这般禽兽——”
季成仁的吼声最后湮灭在鞭子的抽打声下,他无力在保护自己的女儿,看着她哭着被一群人五花大绑,然后被押向内城。
群众中议论声不断,一阵阵的嘈杂声让体力极度消耗的季成仁晕眩不已,苍天或许是嫌他活的太久了,也对,本就该死的人,何必奢望自己活的更久,只是他对不起一个人,他没有履行自己的诺言,没有照顾好她的女儿,即使她根本不是自己的血脉。
“冰儿——冰儿——”喊着自己最爱的女子的名字他沉沉的睡了过去。
一切变的昏暗不明,突然的冲击让他将眼皮睁开,迷蒙的双眼只能看见四个角落里面的灯火。
“大人,他醒了。”狱卒双手奉上,恭敬的对坐在太师椅上的男子说。
男子抚摸着光滑的下巴,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眼神在季成仁的脸上扫视一周后笑容逐渐扩大。
“谁准许你们如此对待我的岳父大人的?”男子将笑容敛去,换上严肃的表情。懒散的从太师椅上起身,伸了个懒腰,缓缓踱步走到季成仁的面前。
季成仁抬起头,迷蒙的眼打量着眼前的男子,他的双手背捆缚在十字木桩上,毫无动弹能力,过了许久他终于张开了自己即将闭上的眼睛。
“祁默……居然是……你……”他微弱的呼吸加上他淡淡的声音,此刻他在死亡线上徘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