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滴水滴从屋顶上掉落在了地面,在寂静的室内显得无比的诡异。
一个身影从高处的牌匾处窜了出来,来者的武功显然不低,否则,以黎苍云的武功匾后藏人是不可能不被发现的。
“原来,我在你心里只是个利用的棋子,祁默,原来就是棋子的意思。真没想到,父皇,你看我祁默竟然就是这样的。”
身影淡然回首,看了眼伊翔曾经坐过的桌案,眼眶中的泪花泛滥,他最后对他付出信任,得到的确是被利用这样的事实。本来还抱着一颗求教的心来看望他,担心他操劳过度身体会吃不消,却无意间知道了,原来他根本就没有把江山交给他的打算,他充其量只是个棋子。
他从未给过他温柔的笑靥,他不怨恨什么,他一直认为他是因为对他寄予厚望才会那样冷淡的对他,只可惜他只是自作多情。他在他心里什么都不是。
“父皇,父皇,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我,默儿是你的亲生儿子啊,默儿也是你的儿子,可是,你为什么要这么对默儿!”他在心里默默的哀号,他真的希望自己能将所有的委屈都发泄出来,他神不知鬼不觉的就消失在了宫中,一个人在林间山野中奔逃。仿佛皇宫就是个令人害怕的牢笼,无助、彷徨、明争、暗斗,原来他早就输了,输在了起跑线上,一开始就已经注定好结局是悲剧了。
“既然你立我为储,又为何要将江山交给他——”他从树上飞身而下,一路的奔逃让他的体力急速的下降,他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扶着树的身体不住的颤抖,红药的毒素在他的体内不停的蔓延,由着他的情绪直攻心脉。
“殿下!”一个黑色的人影从树后出现,扶住他如筛糠般的颤抖的身躯,他眼神逐渐迷离,却本能的抱着眼前的身影。
“柳儿,柳儿,怎么办?为什么、为什么父皇要这样的对我?”黑色的人影是个女子。女子乌黑的发在身后编成发辫,一双美目中泛着晶莹的亮光。她安慰似的抱住祁默轻拍祁默的背,就像安慰一个受伤的小孩,而祁默也正是需要这样的安慰。
渐渐的他已经失去了力气,整个身体倒向怀中的柳儿,柳儿不避,只是就这样抱住他仰面轻轻的倒在地上。
柔黑的草地上躺在两个身影,男子将脸搁在女子的脖颈处,眉微微的皱着,似乎有什么心事,而男子身下的女子,责是温柔的抚摸着男子的脸庞,轻拍着他的背,如慈母呵护娇儿般窝心。
“殿下,不论你受到如何的伤害,柳儿绝对不会离开你,柳儿会永远的在你身边,直到……直到殿下死去……”柳儿闭上眼睛,跟怀中的十二殿下祁默一起陷入了梦乡。
夜风吹起了寒冷的笙箫,虫儿低鸣,叫柳儿的女子睁开迷蒙的眼睛,身侧的祁默已经睡熟,迷药的功力就是厉害,在她刚刚接近他的时候她就对他施了迷药,迷药随着他波动的情绪快速的发挥了功效,她一直都跟在他的身后,她知道红药已经在他的体内开始扩散毒素,已经吸食了这么久的红药,会有毒根也很正常。
她起身,将他翻仰在草地上,温热的手掌抚向他冰冷的额头,她还记得她第一次跟他见面时那个少年,那样的坚强的性格,即使被丢在深山中也没有流过一滴眼泪。只是不停的找着出路,直到他饿倒在了林密阵中。
“殿下,我永远都记得当初你对我说的第一句话,你说‘这辈子,我最讨厌的就是怜悯,不要用你的怜悯的眼神看我,我会觉得很恶心。’”柳儿说完,起身,对着空矿的身后发话了。
“星,送殿下回宫,我还要去碎风,殿下一定要一根汗毛也不少的安全回宫。”话落,一个同样黑色的健壮的身影出现在她身后,身影向前欠了欠身子,来到祁默的身前,将他扶起,一个跳跃身影已然消失在了树林中。
“默儿,你要好好的,好好的生活,不能就这么放弃了,我会为你夺得更多!”
名叫柳儿的女子轻功极好,在树木中几个跳落就消失了身影。
夜深的更彻底,但,在这深的无法看见任何东西的夜中,有个叫野心的东西正在四处争夺,为了那些所谓的名利,所谓的前程,昧着良心的做着各种肮脏的事情,这一切似乎跟季澜珊这个现代人没有任何关系,但是,谁又知道,这一切,是不是就注定了她以后的那些崎岖坎坷,又是不是上苍送她到这里来的唯一契机就是为了拯救什么?
如果一些人一些事需要让她拯救,那她的命运会如何,当真正的季澜珊活着时,她的本来身份又是起着什么作用,谁能对她心中的疑问做出解答?谁能告诉她,她从一个现代人变回古代人到底是因为什么,到底为何那个湖会成为她穿越的契机?
风吹过的不止花香,还有那些背后的血腥,牵扯的越多,血腥的味道会越浓稠,直到真正的血腥弥漫过天际,这一切都到了尽头或许才会知道,背后的肮脏血腥有多么的刺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