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她经常在宫灯中下红药,可是他硬是没有拆穿她,她一直以为自己做的神不知鬼不觉,其实当她第一次使用红药,并遣退宫女侍从的时候他就明白了,她一定是耍了什么手段,果不其然,她在宫灯中下了彩南国禁用的有瘾的一种****——红药。
每次回到自己的密室时,他都要逼上很久的毒,每次都会让他体力不支。可是这个女人丝毫没有住手的意思。看来她是想当皇后想的有些发疯发狂了。
祁默并不是像外人看起来那样有头无脑的,只知道厮混的纨绔子弟,他其实也是有点头脑的,只是他的伪装比起叶锦辰没有丝毫的偏差。
当皇帝没有立实力最强的五子为皇储改立他为皇储时,他就暗暗的留了心眼,暗暗的结实不少实力偏弱的贵族,跟这些贵族密密往来中得知,皇帝这幅打算根本就是临时做的决定,直到叶锦辰出现在皇城中,他隐约的觉得,这个人不简单,只是他的这份思想还没定格,皇帝就建立了信息机关,并为其命名御门,将御门交给了叶锦辰,还赋予了他特权。
他似乎有些明白,他如果想成为下位皇帝,叶锦辰将是他最后的绊脚石,从心里,他将叶锦辰定位为铲除一派,只是他的力量还是太弱,他必须要找靠山,而这个靠山又必须是在他掌控之中的,否则,他即使得到了皇位也还是个傀儡,自己坐江山,别人却说了算。
所以,他做事情必须要谨慎再谨慎,小心再小心。
如今,怀中这个女人的父亲正是丞相,只要跟这个女人的关系密切了,倒时将丞相拉拢过来成为他的支柱,再尽力在两年内将自己的力量扩充起来,由丞相做接线人,不愁身后没有支持的人。再说,丞相也是个注重利益的人,当初将自己的宝贝女儿送进皇宫不就是为了聂家会出现金凤凰么。如今,这正是个大好的时机。即使他再不愿意,也还是要做。
“柔儿,夜深了,我们就寝吧!”祁默抱起地上的聂小柔,摇摇晃晃的向后殿的寝宫走去,红药的药力实在是太厉害了,他虽用内力压住了药力,可是,还是吸入了些许的红药。如今他正处于火山爆发的危险时刻……
夜风渐起,吹动了皇宫楼阁上的众多阁铃,青铜所做的铃声一起响起,一股股淡淡的血腥不知道从何处传出,听着阁铃的响声,却让人感觉如此悲凉,如同那些惨死之人的灵魂在哭泣。在不停的诉说自己的一生悲辛。
黑暗的室内,一盏幽幽烛光照着桌案前的男子脸上,隐隐可见男子眉头紧锁。他身旁站在一个一身青衫的男子,男子冷着一张脸,表情异常的严肃,仿佛要将他心中的不快全都吐出来。
“苍云,如果我想锦辰继承我的皇位,你说他会愿意吗?那个孩子在我这里吃了六年的苦。真的希望听见他喊我一声父亲。可是,他从来都不知道我是他的父亲。”桌案前的男子用手撑起额头。他的孩子那么多,却没有她的孩子好,没有她和他的孩子好。那个倔强的冷冽的孩子,让他打心里心疼,可是,他知道他不能心疼他,要成为王者就应该经历那些痛苦的历练,他不能走他当时的路。
“陛下,您多虑了,锦辰一定是希望陛下好好养伤,不然消灭碎风那么困难的事情,依他的性子不会坚持这么多年还不放弃。他一定会喊您一声父亲,只是时间的早晚问题。”黎苍云冷着的脸上并没有多余的神色,一丝丝的鄙夷反而让人可见。
“我知道,当初我俩为了桑儿的事情闹的不可开交,可是,现在桑儿已经去世了那么多年,她的孩子,如今是你的弟子,这让我很是欣慰。有你在他身边,我放心多了。”皇帝轻轻的叹了口气,将视线看向身边一直冷着脸的黎苍云。
“陛下,当初收留锦辰只是为了那份无法割舍的缘分,毕竟,他跟桑儿真的很像,一样的迷离的眼眸,忧伤的心事都能从眼睛中流露出来。可惜,桑儿已经死了,是死在陛下的手上。她一定很恨你吧,得到她的人,让她有了你的骨肉,最后却不停的逃亡,孩子也几经磨难,最后一定是绝望了吧,所以她才将孩子寄托在了我的身边。”黎苍云越说越激动,可以看出,他对当今陛下当年的做法很是不满。
“我真的没有下那样的杀旨,当时的我,只不过是个没实力的皇储,就跟现在的默儿一般,太子早已经将人心都收买了,他们又怎么会跟我说我的孩子的下落,他们怎么会告诉我太子曾经下了杀手。”皇帝近乎疯狂的抱住脑袋不停的懊恼着,嘴里不停的说着“都怪我!”
“伊翔,事情已经过了这么多年,你我也各自有了自己的新生活,何必再想曾经的那些过错?桑儿已经死了,我们这般苦恼她也不能活过来了,只是苦了她了!”黎苍云的手搭上皇帝的肩膀,安慰似的微笑了起来,可是迎着灯光的伊翔看清了他的眼眶中饱含着眼泪。
“苍云,你不怨恨我吗?”已经四十几岁的祁伊翔正雾眼朦胧的看着身旁的黎苍云。
“云桑一定还在天上看着我们,她也不希望我们这样的争吵下去,曾经我很怨恨你,可惜,现在的我,已经没有怨恨的能力了。为了我的孩子,我不再怨恨你!”黎苍云抬起头,看向天窗上的星空,今夜的星辰格外的美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