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一如既往的蓝的过分,太阳也暖洋洋的照着人昏昏欲睡。季澜珊已经半个月没有出门了,她来到古代已经一个月了,虽然她已经大致知道了季澜珊这个角色的事情,但是,对于第一次就要扔湖里喂鱼的公主小妹莞儿,实在是头疼不已。
这个公主,是个调皮捣蛋鬼,没事就从都城溜到她家,一住就是十天,这期间,她跟她总是为了某件小的不能再小的事情而争的脸红脖子粗。
比如此刻。
“澜珊姐姐,我帮你浇花!”机灵公主一把夺过她手中的水壶扔的跟屋檐一样高,转身到井旁飞快的拎来一桶水,“哄”一声,她喜欢的含羞草就这么的被大水躺跑了。
“莞儿!”季澜珊瞪着她的死鱼眼,恨不得将这个公主剥皮、抽经、喝血、吃肉!
“对不起!澜珊姐姐,我只是在想是不是给它多浇点水它就可以长的很快,很快就有半人高。”莞儿兴致好好的跟她描述。
“你以为它是树吗?还能有半人高,就算是树也不可能长那么快啊。”她快喷火了,好不容易让梧风找来的含羞草就这么没了。
“可是,这明明跟树苗一样啊。”莞儿做着垂死挣扎。
“少来,你有没有常识啊,这是草类植物。”季澜珊怒吼。
“什么叫常识,什么事草类植物?”莞儿眨巴着亮晶晶的眸子,不明白的问。
天,降个雷劈死她吧。为她的含羞草报仇雪恨,如果不是看在她是个公主,她老爹是一国之主,她一定要把她打成她老爹都不认识的猪头。
稍后十分钟……
“澜珊姐姐你很喜欢荡秋千吗?我帮你推,我可喜欢帮你推了。”莞尔兴高采烈的跑到季澜珊坐的秋千旁。
“你行吗?”她怀疑的看着她一眼,后者谄媚的对她一笑。
“放心!为了表示我是真心的悔过的,我……特意以此谢罪!”莞儿说的好不真诚,她考虑一会点头。
“澜珊姐姐舒服吧!”
“恩,还行。”
“那飞高高!”
“啊——!”秋千的速度越来越快,她真的没有想到,莞儿那丫的浑身蛮力,她赶忙抓紧手中的绳索。
“再高点!”
“救命啊!”
“还高点!”
“妈——救命!”
秋千快的不能再快了,高的她的有种坐摩天轮的感觉了。她要哭了,这个莞儿怎么这样啊,她是要她的命吗?
“救命啊!”
鬼哭狼嚎中,康伯携一群家丁从外面赶紧跑进来才发现,他们的大小姐此时正在半空中荡秋千呢。天啊,大小姐这样子好可怜啊。
“公主殿下,求求您大发慈悲把小姐放下来吧。”康伯点头哈腰的求着。
“不行,你没有看见澜珊姐姐玩的很开心吗?”
这也叫开心,她真的拿开心没有概念吗?这都杀猪一样的尖叫了也叫开心,如果这样的她是开心,那么季澜珊一定是疯了。
“康伯,救我!”季澜珊看见了康伯只能拼命的呼救。她现在都有谁能救她就嫁给他的感觉了。这叫以身相许。
“小姐,您别担心,我会救你的,我去找叶公子来。”康伯没招了,他只好去求也冬晓救他家小姐了,可是片刻之后他又转过身来,想起来,十天前叶公子就有要事离开了。
“叶公子,他没有走吗?他人呢,为什么我没有看见啊。”莞儿公主眨巴着眼睛,她忙活到现在不都是为了见到叶冬晓,那个美貌的男人。
“莞儿,你快放我下来。”秋千上的季澜珊拼命的嚎啕,只是干打雷没下雨。
“你再玩会。”蛮不讲理的公主就是不放她下来。
一个很小的细节,没有任何人注意到,秋千的绳索开始宣告解放了,正在剧烈晃动的秋千架上的绳索已经被木头磨的一丝丝的断开。
这一切只被一个人看见,一个身穿墨绿长衣的优雅男子,男子立在屋顶,左手执扇,腰系黑色宽边腰带,腰带上用金色的线丝绣着祥云图,额头上系着安有墨绿色的寒玉的头缎,额前发丝分成两边将头缎中的墨绿色寒玉露出,其余皆由黑色的发缎缠绕脑后束成发冠,只剩少许披散于肩上,两双眼眸如同能勾魂一般,细长的眉梢微翘,唇角似有若无的笑意,让他陡添了几分神秘气息,光滑细腻的脸如同一个柔弱的书生,姣好的面容让人看了第一眼就忍不住看第二眼。
宽大的袖子将他的右手遮住,无法看清他手中究竟隐隐的握着什么。
“天涯!”男子轻唤,一身黑衣的天涯上前,一副恭敬模样,表情严肃异常。
“属下在!”天涯一手成拳一手成掌两手握在一起。
“把公主带走,吾皇陛下已经下旨,让莞华公主嫁给贞元大将军的长子黎青,此次吾等是为了传达吾皇旨意才不得不这副打扮。”说罢,将藏在右手袖中的明黄布锦拿出,其实他自己也觉得后面一句有些欲盖弥彰,他究竟在怕什么,怕她给他下跪吗?
“属下遵命!”天涯忍着笑意,抬头双手接过男子手中的布锦。
天涯一个飞旋,人已经落在了季府大门外,装腔作势一番将自己的衣服整理整齐,一身黑色的大御巡捕的衣服,朝冠上金光闪闪,朝服上右手臂膀上绣着金色的虎纹与祥云。额前发遮住眼际,乌黑发亮的眼眸中透着丝丝的锐气,让人看着就被他严肃的气息所压摄。
“这位官爷,不知来我季府找何人?”守门的家丁上前一个作揖,恭恭敬敬的问道。
天降神人呐,就这么凭空冒出来的,他都怀疑眼前这官爷是人是鬼。
“陛下有旨,须上季府大堂宣读,务必通知你家季大人,携莞华公主前来接旨。”天涯说话时眉目中透着压摄人的官气,让人听后不由的心生不好的预感。
“是,小人立即通知我家大人,官爷请里面请!”说罢伸手请天涯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