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澜珊看后,不由的眼眶开始湿润,这种地方怎么适合他这种伤患住,她一定要帮他重新安排一个能住人的地方。
“你是叫阿顺吧。他叫什么?”轻轻的将家丁放到床上,然后回身问身后的家丁。
家丁面色沉重,看来他是真心的关心这个面容可怖的家丁的。
“回小姐,是的!他叫梧风,梧桐树的梧,微风的风,是个身世比谁都可怜的人。他是几天前流浪在我们这里的,就在他快要饿死的时候被阳叔捡了回来,其实阳叔也不是小姐见的那边可恶,他只是尽自己的职责,梧风是他捡回来的,他犯错就等于阳叔犯错,所以只要梧风做错事情他都会打他,只是为了能留住自己的饭碗罢了。”阿顺的眼框红了,看了眼躺在床上陷入昏迷的梧风。
“家丁犯错都是这么惩罚的吗?”季澜珊的眉头皱的更深了。
阿顺不语,只是轻轻的点了一下头。
“说实话小姐,其实昨天他就挨了一顿揍,虽然我也在其中,但是那是家规,不可违背的。今天,就在刚才,他是因为带伤帮忙搬花盆,不小心将花盆摔了,阳叔看见了之后就对他做了那样的事情。”阿顺声音小了下去,他真的是打心里同情这个梧风。
“可恶,这是谁定的家规?”季澜珊怒火不由的冒的老高,这是什么狗屁家规,什么鬼家规,家丁犯了屁大的事情就要被揍的不成人形。她一定要跟季家老爹提意见,这个什么狗屁家规让他们见老祖宗吧。
“小姐,这个应该是历代季府老祖宗们定下来的。其实,今天小姐是不该来外院的,这样是不符合规矩的。”阿顺小声提醒。
“切!谁理他,什么破玩意儿!”她挥挥袖子仿佛将那些重的压死人的家规一巴掌挥飞去见他们的老祖宗。
“小姐,阿顺多嘴,不过,小姐跟以前简直判若两人,以前的小姐看见我们这些家丁就像看见地上肮脏的蛆虫一般,甚至我们走路都不能靠近您一丈之内,因为您总说,我们是肮脏的下贱的。”阿顺的话如同千斤巨石把她重重的砸进了土里。
天爷,原来的季澜珊怎么是这样的人啊。她原来是这样一个看不起下层人的人,怪不得府里的家丁看见她都躲的远远的,感情是真的季澜珊下了规矩了的。
“那个,阿顺,以前我的确是任性了些,但是,那些都是以前的事情了,我也忘了一切,所以,我希望我们以后能和平共处,没有什么低贱下贱之分,我们人人平等。”她说的义气干云。
“小姐,您真的和以前不一样了呢。”阿顺有些发呆。
这真的是他家小姐,那个自负骄傲的小姐淹死了,现在的小姐是重生的小姐,对一定是这样。
没错,真正的季澜珊已经死了,她是21世纪的张遥,并且也是死后重生的季澜珊。
大夫还没来,季澜珊跟阿顺始终守在梧风的床前,阿顺被她安排去找金创药,她就找来干净的衣衫,亲眼看着阳叔和阿武帮他把粘着皮肤的衣服撕烂,露出他受伤的上身。
说实话,看见他的身体,她不由的想感慨,他也太瘦了点,肋骨都根根可数,皮肤黄如蜡,明显营养不良造成的,骨骼虽大却无比清瘦,像副干尸。
“你们都出去吧,帮我找些白酒和棉花,记住,棉花要干净的。快去!”她没有给阳叔好脸色看,康伯就站在门边几次欲开口,但当看见小姐那副想要吃人的样子又住了嘴。
接过另一个家丁端来的热水,用软毛巾帮他擦拭身上的伤口流出的鲜血。心再次被扯疼。
该死的家规,该死的阳叔,该死的古代……
很快两个狗腿子跑来了,阳叔手中拿着一壶白酒,阿武手中拿着大把洁白的棉絮,而一旁的贴身侍女小碧正在用剪刀剪白色的里衫,按照季澜珊的要求将里衫剪成布条。
“小姐,金创药来了!”康伯接过从外面进来的阿顺手中所拿的金创药也跑进来献媚。
“放着吧!”季澜珊看都不看他一眼,只是冷声的说。
“小姐,您这样为一个下人做这些,跟您的身份不符啊。”康伯好心好意的提醒她,却再次换来她的白眼。
“够了,这是季家家规的错,我只是做弥补而已。”她说的很强硬,让康伯欲哭无泪。小姐以前可不会为家丁做这些,甚至有个家丁打碎了她喜欢的花瓶,她就让他罚那个家丁跪了一天一夜,后来那个家丁得了风寒死掉了,她连看都没有看一眼。
小心的将棉花放在酒精中浸湿,再小心的将多余的水分挤掉,更加小心的在他的伤口四周擦拭,看的身旁众人都呆愣的不知道她这是在干嘛。
他们小姐什么时候学会了巫术吗?不然这又是酒又是棉花的在干嘛。
“小姐,您这是?”阿顺终于按耐不住好奇的心开口询问。
“消毒!”很干脆丢给他一句很现代的名词,让身后一干人等在那边继续思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