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快也潜到了出口近处,跟着他的人暗中嘀咕了一下,那些人心领神会,趁着死角干掉隐藏在出口的暗袭的人,确定扫清了后,先遣部队迅速动作。
拍,门口被那些人控制住关掉的灯被他们打开,照亮了邢斯一身。这也是邢斯要的效果,让里面袭击他的人知道他即将逃离。但是不能停留太久,因为里面的射击会下一刻扫向他。他这么做很危险,但是他想搏一下,拯救里面无辜的人。
做好了一切必要的准备,一切都在掌控之中,邢斯在先遣人员的保护下准备逃离。预料之中的,在大门出口灯亮,刑斯的身影出现在灯光下的一瞬,里面几乎是几枪齐发,子弹梭梭的从宴场里面各处一齐飞向邢斯。
“邢斯,小心。”
本来刑斯已经准备好闪身,叶夕突然从近处扑向他,扑向他的当口,手中的枪已经找准方向的,朝着刚才她观察好的开枪点射去,一共有三处。在她射出去后,那些射击点便熄了火,被废了。
夜一瞬寂静,凝滞着,彼此都没了呼吸。刚才枪林弹雨仿佛没有经历过,静得出奇。
彼此抱住的两人这是怎么姿势?身下的肉垫几乎被她瘦高的身子正正护住,彼此拥抱在一起,身下她那嘴唇上碰触到的,湿湿的凉凉软软的东西是什么,好舒服,叫人不想挪开。
下刻,意识到什么,叶夕脑袋嗡的一声,把她的思绪都炸开。
这就是所谓的异性相吸?为什么好巧不巧彼此的唇会碰巧碰在一起。而且这姿势还保持了很长时间,她不动,他也不动。
她几乎不能思维!
心绪序乱,良久,听到底下低笑,还有好听的低沉的声音传来。
“完了,我被你轻薄惨了。”底下是邢斯愉悦带揶揄的声音。
被他一说,叶夕脸红红的,还好刚刚把他扑向了暗角,没有近出口灯光点太近,半明半暗,看不到她表情,不然就糗大了。意识到自己刚刚为了彼此刚才的意外碰触而发呆,那和花痴无异,叶夕的脸就更加滚烫了,连半点声音都不敢吱。
赶紧松开刑斯的身子想爬起来,谁知不知是他有意还是无意,故意把刚才抱紧她的手又收了收,愣是让她没法顺利起来。她几乎懊恼得想钻地洞。要是被别人看见她这一幕的窘态,他一定死定了。
“老板,你活得不耐烦了?”
叶夕一字一句咬牙切齿低吼,直到暗中保护的人过来,里面的灯光恢复,他才痞痞的松开。
真是很无奈,她一直以来都认为才见过两次面的落少,还有面前这个邢大总裁天生是她的克星,对她太过放肆,总是挑战她的脾气极限,而且还无聊到别人不惹,总喜欢看她窘态这么鞭笞的事。
邢斯闲闲的站起,灯光把他衬出几分俊朗,少去冷意。
这样的他,美得有点招摇。
那微微凌乱的衣裳,把他的随意尽显,多些闲暇的亲和力,多些不正经。叶夕心里震惊于他的外在,眼却一直怒瞪他,因为刚刚他该死的害她心绪序乱。
见叶夕一直瞪他,他又招摇过市的一笑,满室生辉,让人恨不得马上扑过去,就是一通乱啃,揉虐,不做牛郎可惜了。
“叶夕。”觉察到她想法,他低吼,眸底瞬间一片危险晦暗。
这个女人是什么了,明明表面这么清心寡欲,淡漠得要死,想法却一点也不让人省心。谁知,叶夕当没事人一样,反倒给他倒打一耙,把他的愤怒和警告无视彻底。
“你在想什么,不会是想什么不干不净的东西吧,这可不适合我,总裁大人,请吧。”她作势请他先行出去。
“减薪算不算不干不净的东西?”他丢了话,大摇大摆的走出去。
刚刚他确实是故意的,只因他忽然很想知道他平时淡漠的女保镖,在这种情况下会有怎样的反应,结果从来都淡漠着表情的她动怒了,这结果让他很满意,至少有了表情。
“你……”叶夕在身后咬牙切齿。
从来不知道他还有这么不正经的一面,她还是冀望他恢复平常无动于衷冷酷模样,不然以这种让她无法招架的势态轰炸她,她不落跑才怪。
扫清了外面的敌人后,邢斯最先走了出去。
由于外面有他的人在全方位做着保护工作,他的警惕性一点都不强。殊不知,一道人影从他的人中冷不丁跳跃出来。
“小心。”叶夕的心跳声突的提到嗓子眼。
出口突然出现一个高大的暗影,手中拿着枪支。叶夕的心里被紧紧揪住,为邢斯捏了把汗。她刚刚手上的那把枪,先前已被邢斯替她拿了去,她手上现在根本没有任何武器进行快速反击。而那个突然跳出来的人,由于事发突然,而且速度很快,离刑斯还有她距离还有几步之遥,已经来不及扑过去夺下对方武器。除非开枪,可是她手里没武器。
怎么办?焦虑在叶夕心中升起。
莫言?盯着出口处那道高大的人影,一瞬的恍惚,他以为他看到了沈莫言。脑海中立刻有一些血腥的片段不断回旋。那些画面不断折磨着他。画面一下一下的跳跃,跳跃得他的大脑发胀,无法思维。邢斯定定站在那里,举起枪的手不断颤抖,始终无法发射出去。
杀…杀…啊…,画面在他脑海里浑浊的翻滚,一点点被清晰开来。
杀…杀…啊…,声音又在他耳边重复。竭斯底里的声音在会场的门被人从外面打开之后,随后便是一阵枪支的乱射尾随,宴场内的人一个个凄惨倒地,无辜的人接连倒在血泊中,血腥味充斥整个宴场。
他神色一凌,手中利索的把从在宴场内试图把宾客作为人质的劫匪那夺来的枪毫不犹豫的射出,精准的射向那个拿枪冲进来没头没脑乱射的男人。这是三年前在另一个宴会上的画面。
如果当时对方不至于太激烈太疯狂,也不至于让他连对方的样子都没有看清,便是急速的一枪。那一张头顶中枪愕然的脸,那对不敢置信盯着他看的双眼,那一刻如果他知道是他,他宁可被打死的人是自己,而不是对方。
“邢斯。”对方缓缓倒地,嘴里绽开一抹诡异的笑容,从此沈莫言这个名字便只出现在墓碑上。
他不明白这个和他一样爷爷收养的孩子,与他情同手足的兄弟沈莫言,为何在明知他和一帮宾客受困于宴会场的时候,开门便是不顾死活的一通扫射,连他的死活也不顾及。他们的感情是如此的好,好到什么都可以分享,他怎么可以这么对他。
是为了独吞邢家的财产吗?可是他临死前那像极了欣慰喜悦的笑容,一刻也无法从邢斯的脑海中抹去。就好像蒙娜丽莎的微笑,既然想他死,就不该是那样让人难以读懂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