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的一番陈词就这样顺溜地说了出来,或许雨棠自己都没有想到,原来这些日子里平凡的点滴早已悄悄地嵌进了心里,这样的深刻,不可磨灭。佟博尔愣在原地,想不出任何辩驳的理由挽留眼前之人,自嘲地笑了笑,“是我自作多情了,误解了你的心意,因为我,打乱了你平静的生活,对不起。”雨棠莞尔,依旧如春日的第一抹阳光,照进他的心里,而嫉妒的种子在此刻渐渐萌芽,即将破土而出。
塘边逗留良久,傅恒瞧见娇妻姗姗而至,满腹疑云,“做什么去了这样久,宴席恐都散了。”雨棠解下帕子抹了抹他的肩头,轻轻将头靠上去,“方才见你挨了一拳,可还疼么?”娇妻主动投怀送抱,他自是受用无比地紧紧回搂住,莫说是区区一拳,只怕挨上一刀此刻心中也是甜的,“猫爪挠的一样,不碍事。”“那,我们回家吧,这个皇宫,太冷。”傅恒揉着怀中之人柔顺的乌发,“我喜欢你说,我们。”
府内庄福晋对女婿今次的做法十分不满,“大年下的,连个团年饭也吃不安生,巴巴地诏进宫去,哪里吃的好吃的暖和。吩咐小厨房备些好的,晚上送少爷房里去!”霁月连声答应着,庄福晋仍是放不下心,“罢了罢了,还是我同你一道去,仔细看着做。”这位主子出身显贵,嫁进府来也没去过厨房几回,一个个厨子见了皆屏气凝息,生怕冒犯。霁月问道:“你们今儿都备了哪些宵夜,还不回禀福晋知道!”
为首的大厨小声念着食材单子,颤颤微微的不爽利,庄福晋不耐烦,亲自取来过目,“就这些清汤寡水的对付着,府上何时才能添丁进口,你们听好了,务必做些提气儿补身子的汤来!”如此训斥告诫了一番,又在霁月耳边交待了几句方安心回房。
不消片刻,两人衣衫已悉数褪去,鹅黄纱帐将床帏掩映,锦被中二人紧紧相拥,“棠儿,你知不知道,你好美。”两胸相贴,处处酥麻,他低首吻住娇妻胸前柔软娇红之地,含住红樱,吮吸由轻至重,耳边是身下人儿的声声嘤咛,傅恒似受到了鼓舞般越发放肆起来。腾出一只手自腰间向下滑去,停在私密之处轻轻一按,雨棠下意识拢紧了双腿,就要逃走。“棠儿乖,我会轻一些,不会教你难受。”
哄了好一会儿,她才放松了些,傅恒忽地又重重含住红樱,身下之人惊诧之余双腿早已沦陷,一双玉足在他腰际越勾越紧。他使劲一个挺身,雨棠“蒽”的一声间,方成就了二人真正的亲密无间,融入了对方骨髓里,刻骨铭心的爱在此刻到了极致……
氤氲纱帐里,不知过去了多久,直到鸡鸣出晓,傅恒方搂着娇妻酣然入梦。霁月心中忐忑不安,一夜无眠,一早起来便至房外听动静,良久无声,捂着胸口长舒了口气,“呼,还好,现下还没有动静,就证明少爷少福晋已经琴瑟和鸣了,吓得我……”肩上忽地一痛,霁月立时木在了原地,双手抱着头求饶道: “少爷恕罪,都……都是福晋吩咐奴婢做的,不关奴婢的事啊!”
庄福晋端着主母之态轻咳了两声,“嘘!”霁月只觉背后一阵凉意,默默转身,垂首道:“福……福晋,吓……吓死奴婢了。”“呸呸,大年下的,说话也不避着讳,跟我来,挪个地儿再说话,别惊扰了屋里头的福气。”
“我且问你,昨儿交待你的事,办的如何?”霁月挠了挠小脑袋,“福晋给的和合散都放进少福晋汤里了,只是,奴婢昨儿进屋瞧时,少福晋浑身发烫,脸烧得跟什么似的,不会……不会出什么事儿吧!”庄福晋满意地笑了笑,“你个小丫头懂什么,看来这药果真不错,若是所料不错,今年开春就能听到好消息了!”霁月瘪瘪嘴,偷眼瞧着这位主子,一脸的无奈,心中不断祈祷着:老天保佑,少爷可千万别责罚我呀!
日上三竿时,傅恒才满足地醒来,轻轻将胳膊自娇妻小脑袋下抽出,伸了个懒腰,只觉背上一阵焦灼之痛。披上寝衣在镜前一瞧,背上肩头几道红痕异常醒目,摇了摇头,眼角眉梢尽是笑意,自家娇妻还真不是好惹的。简单梳洗一番后,见榻上之人还在酣睡,便来了兴致,拈起一缕发丝在她鼻尖来回逗弄,雨棠在梦中皱了皱眉又翻身睡去。
傅恒正欲作罢,起身时竟听妻子半梦半醒间喊出声来,“弘历……”
一夜的欢愉恩爱之情在此刻梦碎,自己费尽心力的讨好在此时格外讽刺,原来在她心中,他始终只是个影子罢了。若说佟博尔可笑,反观当下,镜中的自己才是真正地愚不可及,面目可憎。傅恒,你竟然如此卑鄙地占有了一个不爱你的女子。想到此处,他只觉得浑身发冷,似有冰种刺进了心头,想逃想走……
霁月端着水盆,正与冲出屋外的傅恒相撞,鎏金圆盆落地,溅了他一身,“少爷恕罪,奴婢不是故意的,奴婢不知……”话还未说完,傅恒已扬长而去。“诶?今儿这是怎么了,我的小心肝啊。
折腾了半宿,雨棠转醒时浑身酸痛。先前虽未经人事,可随陆茗天涯行医时也有所见闻,自己未着寸缕,疼痛自腰腿间遍及全身,俨然是初行云雨之态。雨棠含羞掀起被褥一角,一抹嫣红如蔷薇般静静绽放。霁月呈上汤药,“主子,这是福晋特意交待的,喝了养身子的,奴婢还准备了热热的香汤,随时可以沐浴。”如此一言,雨棠已将昨夜的情形了解了个大概,“原来是额娘早就安排好了的。”霁月垂首跪下,甚是惶恐,“主子,都是福晋让奴婢做的,奴婢也是不得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