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刘心雨终于不再吐个不停了,紫依拿过一边的被子,披在刘心雨身上,这入了夜的冬天可冷得很。
夜家的大门外,夜月寒穿着大红的礼服站在台阶上,旁边还有夜家二老,夜星寒和众下人,而最主要的看戏人员-蓝馨和白昊空也在一边站着。
台阶下也聚集了一群看热闹的老百姓,今天是夜家公子的大喜之日,大家伙都想来沾沾喜气。
“让开,让开,新娘子来了,新娘子来了……”
随着媒婆的鸭嗓子这么一叫唤,本来围成一圈的老百姓自动让出了一条道。
只见,前面两个大唢呐吹得那叫一个欢喜,大唢呐的后面便是一顶大红色的花轿,轿顶的边沿还挂着四个大大的同心结,随着轿夫的走向那红色的地毯,那大大的同心结还发出叮咚叮咚的声音,像是帮着大唢呐合着声。
“停轿!”
鸭嗓子一开口,轿夫便当花轿停放在夜家的大门前,旁边的唢呐却还继续叫得欢。
“新郎踢轿门罗……”
随着又是一声刺耳的声音响起,在一边围观的小孩也跟着起了哄。
“踢轿门罗……”
“娶媳妇罗……”
“看新娘罗……”
听到小孩们的起哄,围观的路人们也都露出祝福的表情,只是新郎却还是一动不动地站在台阶上。
“好戏终于开场了,小空空,咱们一会要选个好位置,知道吗?”
“你还真是唯恐天下不乱,你一会别玩得太过火了。”
蓝馨瞄了白昊空一眼,又转回头看着前方的花轿,她要是让这李芙蓉顺利拜了堂,那她还用混吗?
“新郎踢轿门罗……”
等了许久,鸭嗓子见夜月寒只是看着花轿,却没有走下来,便又叫喊了一声。
“月寒,应该踢轿门了。”
旁边的夜母轻轻推了一把正在发呆的人,再这样下去,一会该让人说闲话了。
“唉,你们看,这夜家公子怎么只站着啊,也不下来踢轿门。”
“就是,人家新娘子肯定等急了。”
旁边一围观者非常准确地说出了花轿内,李芙蓉的心声。
“你们说这亲事,不会夜公子是被逼的吧?”
“我看有可能,按这夜公子的年龄早该娶妻生子了,这么多年却没动静,这会突然成亲,怕是夜家二老急着抱孙子,逼着这夜公子成亲。”
“你们看夜公子如此不情愿,不会是这新娘子长得太丑了吧?”
“这也是有可能的,我来了这么长时间了,都没见这夜公子笑过,哪有人娶妻还扒拉着脸的。”
底下的围观者开始发挥各自丰富的想像力,你一言我一语的议论着。
不止花轿外的人听到心急如焚,就连花轿内的李芙蓉也是死命揣着手里的丝帕,脑袋突然窜过一个想法:表哥不会突然想退婚吧!
鸭嗓子也是急得很啊,她做了这么多年的媒婆,还没遇到过这样的事呢。便两步三步的走上台阶,低声说:“夜公子,这误了吉时可就不好了,再说这里人这么多,传了什么不好听的出去,对夜家名声可是不太好,你还是请踢轿门吧。”
“月寒,去吧,该来的躲不了。”
夜海辰自是也听到底下的议论声,他倒是不在乎什么名声不名声的,只不过这都是铁板上的钉子了,再僵着也没用。
鸭嗓子自是听到了夜海辰的话,便又快速地走回花轿边上,清了清喉咙,便又喊道:“新郎踢轿门了……”
随着鸭嗓子这一叫唤,这下,不管男人老少,认识的不认识的,唆一声,全看向了夜月寒,都在心底猜测着新郎到底是自愿娶妻还是被迫成亲。
在大家热切的眼光下,夜月寒终于抬起他那沉重无比的大脚,一步一步地往下走,直到来到花轿前站好。
“夜公子,你轻轻踢一下轿门便可。”
见夜月寒又呆住了,鸭嗓子心里那个悲催啊!本以为这是单好活,可以多拿些赏银,没想到却是个苦差事。
“哎,你们看,这夜公子又停下来,我就说他是被逼的吧。”
“我还是觉得一定是新娘子太丑了。”
“我也是这样认为,如果新娘子长得好看,这夜公子哪需这么纠结啊!
台阶上的白昊空看了一眼,那位说中夜月寒此刻心情的围观者,心里想:纠结是纠结了,不过纠结的是新娘子不是想要的那一个。
“夜公子……”
终于在鸭嗓子的叫声下,夜月寒抬脚像征性地踢了下轿门。
素日里严谨的正厅,四周的柱子都贴上了大大的喜字,增添了一丝柔和。
夜家二老和李家父母各自端坐在八仙台的左右,厅内两边也站满了来祝福的宾客,当然,也包括看戏二人组。
白昊空看了一眼正准备拜堂的一对新人,心里那个紧张更甚于今天婚礼的任何一位主角。
“这一拜了堂,可就没回旋的余地了。”
白昊空见蓝馨一直没动作,忍不住在她耳边小声说道。
“那你还不赶紧出去阻止他们。”
“我……”
“当然,那不是你兄弟吗?你想想,如果真拜了堂,你兄弟事后会不会剥掉你一层皮?”
白昊空心里无比的悲凉,他上辈子是做了多少缺德事,这辈子才会遇上这两个恶魔,一个只会见色忘友,一个见友忘色,他就是个悲剧!
“有你这么陷害自己男人的吗?”
“怎么?男人不是拿来陷害的吗?那是拿来做什么的?”
蓝馨作势苦恼的样子,还真的就思考起这个问题来了,只是还是非常好心的提醒了一句,说:“小空空,你看,那媒婆的嘴巴张得这么大,是要说话了吗?”
白昊空还来不及再次感叹自己悲惨的命运,便随着蓝馨的话望向媒婆。
“月寒,等等……”
鸭嗓子刚想一嚎,刹时间,差点被刚到嘴边的话咽死。瞪着出来搅局的人,本想快些把这婚礼的程序走完,好交活,下次再接活时,一定要了解再了解。
“公子,有什么事,一会拜完堂再说。”
所有的宾客皆好奇地看着白昊空,刚才踢花轿那一段插曲,已让众人心里痒痒了,这会白昊空又在这拜堂的当口出来打断,众人心里才稍稍压下去的八卦泡泡又冒了起来。
“我和月寒是从小到大的好兄弟,在他成婚这样的大日子里,我总要送上一份特别有意义的礼物才行。”
“昊空,这礼一会再送,先让月寒拜堂,别误了吉时。”
坐在主位上的夜母经过刚才夜月寒那一闹,此刻的心里也是七上八下的,只希望这场婚礼能顺顺利利地快些结束。
“伯母,不行的,这份礼物一定要在拜堂前送的,过了这时候再送就没用了。”
“那这位公子快些送吧,这吉时都快过了。”
媒婆催促着白昊空,送就送吧,再这么说下去,都不知要僵到什么时辰。
“这份礼物呢,就是……就是……”
“就是什么,你倒是快送啊。”
“就是……就是……”
“就是酸甜苦辣,这人生啊就是由这四个字组成的,这成了夫妻便是成为一体,既要共享福也要共患难。因此有这么一个说法,如果在拜堂前,新娘子能吃遍这酸甜苦辣,那么婚后必能跟随夫君和顺幸福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