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aby come close,let me tell you this.(宝贝,靠近我,让我告诉你。)
In a whisper my heart says you know it too.(我心中的低语你也知道。)
Maybe we both share a secret wish…(也许这是我们共同的秘密……)
音色辽阔的独特嗓音,低回婉转,在夜色中缓缓流动。尹洛薇头靠在窗边,似乎已经睡了过去,左澈把左边的车窗降下,让风吹散浓浓的酒味。
左澈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看了一眼号码,他犹豫了一下,接了起来,“依弦。”
“你这么晚了还在外面?”秦依弦的声音很低。
“去李蒙驻唱的酒吧正巧遇见洛薇,她喝了酒不能开车,我现在送她回家。”
“哦,那你晚上回去小心点,我没什么事。”秦依弦说完就挂了,左澈看了一眼手机屏幕上的时间,22点36分。
高昂的声音唱着:Timeless,dont let it fade out of sight.Just let the moments sweep us both away.Lifting us to where,we both agree.This is timeless,love……(永恒的爱,别让它消失。让这时间离我们远去,很远很远,我们都赞成,这是永恒的爱……)
爱真的可以永恒吗?左澈以前是相信的,他愿意为了爱情倾其所有。他要的是一生相守,而非是一时贪欢。想必尹洛薇也是如此,想要的只不过是简单却安稳的生活而已,可是,往往最单纯的心愿总是实现得那么艰难。
车子开进了小区,拐过一条小路,将车停在了一座单门独院的小楼前,左澈轻轻碰了一下尹洛薇的肩膀,说:“你到家了。”
尹洛薇睁开了眼,看到二楼妈妈还为她留着灯,感激地对左澈说:“睡得还真香呢,谢谢你了。”
两人一同走下车,左澈绕了过来把钥匙给她,说:“下次再让我做免费司机我就要收费了。”
“你干吗总和我提钱啊?”
“没感情当然要提钱了,让你占便宜我多亏。”左澈双手插在裤兜里笑着。尹洛薇拿他没办法地白了一眼,忍不住也笑出声来,不过看到左澈后面的人的时候,她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木浦俊从刚刚停稳的奔驰车上走下来,尽管夜色朦胧,可仍能看出他脸色阴鸷。他慢慢地走近,低沉着声音问:“不是感冒了吗,怎么才回来,在店里忙到现在?”
“对不起浦俊,我不舒服,明天再谈吧。”尹洛薇心里有些乱,没想到木浦俊会突然出现,而左澈也在,解释什么吗?只怕会越描越黑。
“喝酒就会舒服?”木浦俊质问着,她身上的酒味让他厌恶。尹洛薇把手里的车钥匙塞给左澈,说:“谢谢你今天送我回家,太晚了这里不好打车,你开我的车回去吧。”说完,她推开院门直接走了进去。
左澈看向木浦俊,问:“她感冒了这么多天你不来,怎么挑这个时候来?是依弦给你打了电话吗?”
“依弦打电话也是好心,我没想到你们在一起。左澈,你真是忘不了你的本行。”木浦俊怒视他一眼,转身向车里走去,打开后车门坐进去,对前面的江忠说道,“回家。”
江忠瞄了一眼他座位旁边的哈根达斯蛋糕,问道:“总经理,这个不送进去给尹小姐了吗?”
“不用了,拿回家给依弦吃。”木浦俊说着,窗外车灯晃过,红色的跑车飞驰离开,木浦俊紧皱着眉头。
自从左澈不在综合部后,很少到人力资源部来。他出现在大家眼前,彤彤激动得腾地一下站了起来,张楠赶紧拿起了桌面上的眼镜戴上看他,可是左澈冷着脸的样子让本来想开玩笑逗他的穆婷闭上嘴没说话,几个人偷瞄着他进了办公室关上了玻璃门。
正在电脑前面看网页的秦依弦见他进来,笑着说:“你怎么上来了?我刚发了个网址给你,我淘了一件羊毛衫想买给阿姨。”
“昨晚你为什么要那么做?”左澈双手支在她的办公桌边,上半身向前倾着。
“做什么?”她笑问,眼神纯净而无辜。左澈凝视着她,不知道她是太会演戏,还是自己真的错怪了她。
“你给我打完电话以后,木浦俊怎么会出现在尹洛薇的家门口?”
“哦,昨天哥晚上有个应酬,你打电话的时候也没有回家。你说洛薇姐喝多了,我实在不放心,就让哥去看一下啊,怎么了?”
“他很巧地看到了我送洛薇回家,然后误会了。”左澈看着她的眼睛问,“依弦,你是一个很细心的人,我猜你不是看不出来木浦俊和洛薇之间出现了问题,而且起因是我,为什么还要非让他昨天去看洛薇,你在想什么?”
“清者自清,你们没有什么,还怕别人看到吗?”秦依弦脸上的笑容消失,正色说道。
“依弦,感情里没有是非曲直,只有眼见为实,看到了就认为是真的,解释只会越描越黑。你现在在做什么,心里应该清楚,我不希望你真的变成那个样子。”
“变成什么样?”
“不是我以前的依弦。”左澈说到这,看着秦依弦的眼神像是洞察了她的心。
握着鼠标的手紧了紧,秦依弦低垂下眼皮,轻声说:“你在怪我是吗?”
“我没有怪你,只是不想让你迷失方向。依弦,我不懂你说那些话、做那些事的原因是什么。但是一定要记住,不要伤害爱你的人。”左澈低声说完,直起身体离开。秦依弦没有挽留,对着他离开的身影说:“邮寄地址还是你那,别忘了接收。”
那个身影没有任何停留,秦依弦左手支着头,眼神呆滞地盯着桌面。“不是我以前的依弦。”左澈的这句话还萦绕在心头,他是在怪她吧,第一个对她不满的人,也是她最不想伤害的人。
心疼得越来越厉害,头脑里又开始乱糟糟的一片,不想看到的一张张狰狞的脸再一次出现,她捂着头摇晃着,却甩也甩不掉。谁来救救我?她在心里呐喊着,疼痛让她晕了过去,最后的意识是看到了喊着她的名字闯进来的袁敏……
“只是一时气急攻心晕了过去,睡一会儿就好了。”被木浦俊急招来的余熙子给秦依弦做完了检查后说道。这是总经理办公室的里间,木浦俊平时临时休息的地方。秦依弦在办公室晕倒,木浦俊马上就给余熙子打电话,最近换了新药,他不知道是不是药的问题。
“气急攻心?怎么可能?”在木浦俊的记忆里,气急攻心也只有小时候在N县,爸爸妈妈半夜吵架,妈妈会气急攻心,依弦好好地上班怎么会气成这样?
“浦俊,去问问谁去过依弦的办公室。”守在秦依弦身边的木心雅提醒说。
他转身走出里间,外面站着知道消息而来的人,他直接问袁敏:“依弦在晕过去之前见过谁?”
袁敏迟疑着说:“左澈去过,可是也没听到他俩争吵啊……”注意到木浦俊的脸像突然阴下来的天,阴沉沉的,她噤了声。
听到左澈这个名字,木浦俊所有的疑问都烟消云散,他一指耿阳,说:“你去把左澈找来。”
“他就在外面。”耿阳边说边退到了门口,伸手打开了门。外面还有几个同事向里张望着,耿阳示意他们闪开,然后从门外拉了一个人进来,正是左澈。
木浦俊强忍着要爆发的怒气,问道:“你和依弦都说了什么?”
左澈没有说话,耿阳用胳膊肘碰了他一下。左澈心里难受,那些话也只是一时气话,没想到依弦会放在心里,难道是他错怪她了?左澈此时心里自责得要命,根本不想解释。如果木浦俊这时过来揍他一顿,他不仅不会还手,兴许还会感到好受些。
“我不是有意的,对不起。”左澈叹口气,不再多说什么。
“钟益,你现在就带他去人力资源部办离职手续,左澈,从今天开始你不是海旭的员工了。”木浦俊愤怒地喊出来。
大家面面相觑,钟益为难地说:“木总,辞退员工总要有正当的理由吧?”
“没有理由。”
“我辞职。”左澈举了一下手,转身拉开门出去。钟益颦眉未动,看到木心雅从里间出来向他颔首,他会意,便跟了出去。
办公室里的气压很低,众人大气都不敢出。木心雅叹了口气,说:“依弦没事,你们都出去吧。江忠,你留下,等会儿送小姐回家。”
其他人默默地出去,江忠仍旧垂手站在旁边。木心雅走到儿子身边,有些心疼地说:“开除了就好,你也省心了,抱依弦下去吧。”
木浦俊走进了里间,余熙子正收拾着她带来的东西,他走到床边俯身抱起她,手臂伸到秦依弦的颈下,她在呓语着,他侧耳去听:“左澈,我不会再说你和洛薇姐的事了,不会再说了,原谅我。”
他的嘴唇被牙齿狠狠地咬出了印,左澈、尹洛薇,这两个人他都不会原谅。
午后的阳光被秋风吹过的叶子剪碎,斑驳地映在小路上,急风吹过,扇形的叶子便飘飘洒洒地落下,像是漫天飞舞的金色蝴蝶,眼下是一地的金黄,鞋子踩在上面,听到的是一声声清脆的响声。冯姨正在园中掸着一条毯子上的灰,看到走近的尹洛薇,急忙过来打开了院门。
看了一眼车库,木浦俊常用的奔驰停放在那里,她边向楼里走边问:“他们都回来了吗?”
“只有总经理和小姐,小姐醒了以后,吃了余医生的药又睡下了。”冯姨跟在后面说道,替她打开了房门。
尹洛薇走进去,换了鞋就直接上楼,刚上到一半,遇到了下楼的木浦俊,他冷若冰霜的脸让她心里发寒。
“依弦没事吧?”
“你希望她有事吗?”木浦俊反问道。
尹洛薇听得一头雾水,不解地问:“你在说什么?”
他伸手抓住她的胳膊拉下楼,尹洛薇踉跄着差点摔倒。到了客厅,她有些恼怒地甩开了他的手,说:“浦俊,你干什么?”
“我正要问你们干了什么。昨天你和左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至于左澈一大早就去找依弦算账,害得依弦受刺激。”
“我们什么事也没有,依弦本身就有病,你不能断章取义地认为是我们做了什么。”
“昨天他送你回家,你还给他车钥匙,甚至对他笑得那么灿烂。尹洛薇,是因为他长得像许杰,所以你在拿他当替代品吗?”
“你在怀疑我对你的感情吗?”
“他可以为了你去找依弦麻烦,你让我怎么相信?”
尹洛薇深吸了一口气,差点流下来的眼泪被硬生生地忍了回去,“那你把左澈怎么样了?又让他出差了?”
“开除。”木浦俊冷漠无情地说着。尹洛薇不敢相信地看着他的眼睛,说:“只要是伤害到依弦的人,你都会这样对待吗?”
“是的。”
“我和依弦,你会更信她不信我,对吗?”
木浦俊不语。尹洛薇走到门边拿起刚才放下的包,边穿上鞋边说:“我们冷静几天吧,浦俊,我觉得我们需要重新换种方式沟通一下。”
她难过地关上了门,木浦俊踌躇着要迈出脚步,秦依弦出现在楼梯上,弱弱地叫着他:“哥……”
木浦俊回头看着她,见她一副失了魂魄的样子,无助羸弱得让人怜惜,他在心底发出了一声沉重的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