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夏隐隐感觉到白尘今天有些不开心。
虽然他脸上是没怎么表现出来,但卡夏就是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你还记得这个地方吗?”正开着车的白尘突然开口说道,“第一次见到你就是在这吧?”
卡夏向右手边看了看,是临河的林荫道,似乎是在这儿认识白尘的,但那时的记忆有些模糊,卡夏不敢确定。
“现在都变了,以前这块可没这么多大厦,河堤边也没像现在打理得这么漂亮,”白尘继续说,“那天还下着雨吧?而且你还没到我肩膀那么高吧,瘦瘦小小的。”
被白尘这样形容,卡夏莫名有些害羞了。
“你自己还记得吗?在雨天里背了那么大个吉他包,面色又不好,神情呆滞的坐在长凳上,我一开始还以为你是被遗弃的孤儿呢。”
“我不太记得了……”卡夏对于母亲逝世后那一小段时间几乎什么也记不得,也只能实话实说。
“果然还是想不起来啊。”白尘谅解了卡夏的苦衷,“不过也没什么大碍,至少你现在的状态好多了。”
卡夏知道自己当时的状况的确很糟糕,每天脑海里都会不断的重现母亲被杀的时候的情景,以及那些凶狠的异种想要对自己下手的样子,甚至连着好几日都不能安然入睡,想要向父亲寻求安慰,可他却又偏偏不见了踪影……
“这样一说也有好久没见希瑞尔了。”卡夏想起了当时白尘找来的心理医生——不过他现在已经不是医生了,而是在北城教堂过着悠闲的生活。
“不可能吧,你不是年初才刚去教堂墓地扫过墓吗?”
“那个时候他不在……”
“你如果想见个面的话我随时都可以把他叫出来啊。”
就算你和希瑞尔是旧识也不能随便打扰他吧……卡夏这样想着的时候才突然发觉白尘的‘老朋友’可真多,每次看见他和谁在一起聊天,他总会说“这是我老朋友”。交际花?脑海里猛地蹦出这个词,卡夏不禁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啊,莫名其妙的就笑了,像神经病一样。”白尘不解地瞟了一眼卡夏,质问道。
“没什么没什么……你可别真约他出来,他现在每回见到我都会说‘你不会是病又复发了吧’,要是我专门去见他,他估计真要以为我又出什么事了。”
“哎……他这人就是这样,不正经。”白尘故作严肃地说。
“说得好像你很正经一样。”卡夏忍不住讽刺道。
“难道我不正经吗?”白尘这样说着,自己也忍不住笑了起来,“好了不开玩笑了,你家是前面那栋灰色的高楼吗?”
“嗯。”卡夏点了点头,“你接下来打算干什么?回酒吧吗?”
“不,我还要先去见一个人才能回酒吧。”
“又是‘老朋友’?”
“你今天怎么老是讽刺我!”白尘抱怨道,“好歹我是你长辈。”
“好好好我知道了,白尘长—辈—”卡夏一边应付性地回答一边下了车,“你不也总是仗着你是长辈我是小孩什么都不告诉我吗?我也从来没说过你什么吧。”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白尘愣了下,随即严肃地追问道,“我有什么是没告诉你的?”
“你自己明白。”卡夏无奈地笑了笑,并不打算今天就和白尘戳破了说,便关上了车门,自顾自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