螺旋之城由六部分构成,或者说,这个旧首都有六层。
这个荒废的首都依然保持着它的古老面貌,就像是此处的时间永远都停留在迁都的那一刹那似的。
螺旋之城毫无疑问能算得上是“神话建筑”,因为如果单单根据物理学的话,这座城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搭建出来的。
首先,在最下面,也就是直接落在地面的那一部分,有一个巨大的圆形,在当时的技术来看单单是绘制一个如此巨大的圆形来当模子就十分困难,更别说将其建造成一个城市了。
但这就是堪比奇迹的首都啊!这个圆形的每一部分都铺满了平整的地面,并且树立起了三十多米的城墙,只留下四道城门通向外界。
如果从天空俯视的话,城门的对角线将整个地面第一层分为了四个区域,且这个四个区域都是居民区和商业区。
如果螺旋之城仅仅是这样的话,是难以符合它“神话之城”的名号的,最重要的在它天空部分。
底层的四个城门构成的大道会在圆心汇聚,而在圆心这部分,有一个直达天际,甚至即使在今日也看不到顶端的巨柱,它的巅峰永远处于黑幕废土那不知是不是云层的穹顶之上。
这个也是圆柱形,在它的周围,则有螺旋之城处于天空的几部分。
每个部分都呈现扇形展开,而扇形的顶角都是六十度,六个部分总共三百六十度,也就是一个圆周。每层之间地面与地面的间隔在五十米左右,比城墙还要高。
第一层是指向南方,其上各层依次逆时针螺旋上升,也就是说如果可以到达那直入苍穹之柱的巅峰的话,俯视下来也只能看到一个圆形而已。
是的,就是如此一个人力无可能完成的神迹城市,旧帝国迁都之前的首都。包括目前的首都在内,任何的一个伟大建筑都不能与之比拟。
红瞳者是从南门进入城中的,而具廷达洛斯所说,大剧院位于螺旋之城的天空部分第三层。
不知道这座城市之中是否还有在废土之中的生还者,但大致是不可能有的,即使在南门外,都能听见城内那令人感觉到战栗的怪物咆哮与嚎叫。
街道上并不是都充斥着怪物的,这里一般的废土怪物是无法进入的,大多都是一些非群居的巨型生物在第一层的大型建筑之中居住,而少数的一些可以飞的巨型怪物则是在第二层。
至于第二层以上是不可能的,螺旋之城即使今日已经空无一人,第二层以上的防御都还是完完整整,只有第二层的扇形城墙破了一个大洞而已。
那些可飞行的怪物就从这个地方钻进去。
入城的大街道是坚硬的岩石地面,但非常光滑,如果稍微清理一下的话,甚至能做镜面反光。
红瞳者只有瞳孔扫视着周围,而头部和颈部都没有动作,这也让他看上去更不像人了一些。
左侧的大型建筑里面能听见怪物睡着的喘息声,并且听这声响,怪物的体型不会太小。
现在的目标是第三层的大剧院,这些怪物如果没有主动冲出来阻挡红瞳者的前进,他是不愿意去主动招惹它们的。
天空之中有着类似鸟类的尖锐嘶叫,但还好距离不是很近。
······
廷达洛斯此时正坐在应急事务部的办公室之内。
现在对于他来说,重要的事情除了过几天的修宪会议之外,也就只有手头上的这件事情了。
放在办公室桌子上的是一副地图,基本上与他给红瞳者的那副是一样的,唯一的不同也就是又多了几个红点而已。
“我可能要出去一下...我指的是离开首都一下。”廷达洛斯所在的办公室里面并没有人,也不知道他在和谁说话。
“是的,我知道了。”没有那么灵异的现象,只是从门外传来了声音而已,看来廷达洛斯是在和某一个部员说话。
“修宪会议的时候如果我还不能回来,依然照常进行,伊莱亚斯会留在首都。”廷达洛斯说完,还没等对方回话,就直接消失在了房间之中。
而门外的人似乎也发现了什么,并没有回答。
···
仅从现在来看,廷达洛斯的力量应该是高于程颐(非参与者状态,君主状态的那个)的,不愧是传说中屠龙之人。
他依然穿着旧帝国时候的内长制服,皇室的华丽纹路标记依然在他的双肩之上。
如果不再当议会主席之类的政.治官.员了,以他的容貌也可以去当一个“偶像”之类的,应该是会很受欢迎,他的容貌似乎还停留在二十多岁的样子,甚至还能看出一丝丝少年的轻浮。
他的面前,是一片湖泊。
湖面如同玉石一般,虽然发着绿光,但不像是被污染,只给人一种绚丽的感觉,感觉这湖面是由玉铸成的。
他的双脚踏在上面,如果不是有涟漪泛起的话,大致就真的是会让人以为走在固体上了。
这片湖泊的中间有一棵巨树,不知道为什么,就让人感觉到湖泊是因为它而存在的。
如果把这一切都算作一个整体的话,除了廷达洛斯的走动之外,其他都是静止的。
没有树叶落下,没有风吹树响,甚至连一丝丝的声音都没有,即使是泛起涟漪的水面,也没有水滴波纹的响声。
其实这个地方并不是只属于廷达洛斯一个人的。
这里被称之为“玉之湖”,只是皇都南边森林之中心的地标而已,普通人也可以到这里来。
廷达洛斯与曾经作为君主的程颐第一次见面,也是在这里。
与作为精神领袖的伊莱亚斯第一次见面,也是在这里。
三个人第一次聚集在一起,也是在这里。
廷达洛斯从原本空无一物的空间之中抽出了一把长剑,似乎是存在了很久了,连剑身也有些黯淡无光。
但,它轻轻掠过的空气,却响起了一声声滑响,仿佛被这看上去并不锋利的剑刃给切割了开来。
剑身慢慢的碰到了树的主干。
并“嘭”的应声而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