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奶奶挣脱二奶奶的手,理了理衣袖道:“我可没什么法子,我只是想着,三爷迟早要纳妾的,早一日晚一日有何区别?反正不管三爷纳多少妾室,我都是正妻,谁也越不过我去。倒是那些个身份差不多的妾室们该着急了,有人争宠了呀!”
是啊!若是多了两个妾室,方姨娘就该急上火了,若是因此而滑了胎,那就再好不过了!随她们怎么去斗,我只坐收渔翁之利便是!
二奶奶的精神也来了,与三奶奶商议好了两房各自办酒席的日子,施施然地回了静念居。
甘老夫人赐了二爷、三爷各两房妾室的事,当天就传遍了侯府的每一个角落。反倒是两位男主角因下朝较晚,最后一个知晓。
侯爷听说此事后,皱了皱眉,觉得岳母大人未免多事了些,但他忙于西北的战事,自然不可能分神理会这类小事,只是叮嘱了一下他的亲卫首领宗政都统,让他吩咐两个院子的侍卫们注意一下这四个小妾,定远侯府可不是白云山,不是谁想进就能进的。
今日是腊月二十八,按这世间的习俗,今日是各类店铺今年最后一日营业,一直要到来年正月十五后,才会再次开张。
因而郁心兰一早便同赫云连城说好,军营里若是无事,就请他早些回来,陪她去店铺转一转,慰问下员工,若是有事,就差人报个讯儿,她自己去。
现今的时局不算太安定,梁王在西北负隅顽抗,定远侯派出了他的心腹爱将钱劲将军前去平乱,但西北苦寒,又兼梁王已在那儿盘踞二十年,一时拿他不下,两军僵持了月余。
年关将至,赫云连城担心梁王乘机派杀手入京行刺,因而下令城门严加搜查进城的人员和车辆,城内也加强了巡视,越近年关,禁军们越是不得闲。
不过陪小妻子上街,也可以顺便巡视城中的治安,因而赫云连城安排好了军务后,便回府接了郁心兰出来。
唯美坊的货架几乎都空了,因要歇业大半个月,城内的贵人们都抢购了一大批货品回去存着,今日店里倒是十分清闲,佟孝正带着人盘库盘帐。二儿子佟新和安泰之子安亦则领着伙计们打扫铺面,张贴窗花和福字。
侯府的马车刚驶到店门口,佟新便瞧见了,忙使人到二楼请父亲下来,自己则和安亦赶忙迎上前见礼。
因伙计们都在,郁心兰不方便露面,便在马车内夸奖鼓励了佟氏父子和安亦几句,又拿了五十两银子出来,让佟孝请伙计们到城中最出名的半月楼去聚一聚,佟氏父子和安亦代表伙计们谢了主子的打赏。
锦儿捧了一个锦盒下了车,笑吟吟地道:“这里面是大奶奶赏给各位掌柜、管事和活计的封赏。”说着将盒盖打开,盒子由千荷捧着,锦儿拿出里面有特别标记的荷包,赏给佟氏父子和安亦,又告诉他们哪些是给管事的,哪些是给伙计们的。
佟孝已经升为大掌柜,主管唯美坊和楼外楼两处,安亦则升为了唯美坊的掌柜,他从锦儿手中接过锦盒时,不由得多瞧了两眼锦儿,忽地记起礼数,忙又收回目光,彬彬有礼得到:“多谢锦儿姑娘。”
大约是站得太近,鼻端嗅到一阵清雅的芬芳,是店铺里卖的青花花水的香味,安亦用心记下,原来锦儿姑娘喜欢青花的香味。
锦儿自是不知安亦的心里想了些什么,道了声“安掌柜客气”,又福了福,转身上了车。
待佟孝带着众人谢了赏,郁心兰和赫云连城便赶去了楼外楼。
如今的楼外楼,因着十四皇子连续两次请了贵勋们过来玩,俨然成了贵族的私人会所,生意亦是突飞猛进。郁心兰同样激励打赏了一番后,便拖着赫云连城陪她逛街。
近几日没下雪,街道十分干净,微风吹过,带来刺骨的寒意和阵阵梅花清香。
临街的店铺都在忙着洒扫,客人并不多,因为这时人一般都会提前一个月开始置办年货,但郁心兰仍是逛得兴致勃勃,看到有趣的小玩意儿就买了下来,反正有侍卫和小厮帮忙拿着。
眼见日头偏西,她终是记起今晚静念园要给新妾办酒席,留恋地道了声:“我们回去吧。”
正要等车之时,忽听锦儿惊讶了声“我的荷包”,郁心兰回头一瞧,一名衣裳褴褛的男童飞快地往街角跑,可惜没几步就被贺尘给捉了回来。
贺尘很快就从小童的身上搜出了锦儿的荷包,然后请主子的示下,“是否将他送官?”
男童不过八岁左右,长得很周正,眼里有懊悔有惊惧,却不闪不避,衣服很破旧,却洗得很干净。
郁心兰莫名地便对他生出了几分同情,柔声问,“小弟弟,你为何要偷银袋?”
看出主子不欲为难他,锦儿和芜儿都上前来安慰男童。那男童终于开口说出了因由。原来他和母亲不是京城人士,是到京城来寻父亲的。他父亲七年前入京赶考,却一去渺无音讯,他和母亲几个月前来到京城,因盘缠用尽,只能靠母亲替人浆洗衣裳过日,可三天前母亲却病倒了,眼见母亲越病越重,他这才起心偷点银子给母亲看病。
郁心兰非常无语了,原来电视里演的都是真的,她少不得要教育一番,又拿出二十两银子,让贺尘和锦儿陪着男童回家,看能帮就帮一下。
郁心兰回到马车上,就将这段小插曲忘了,倒是赫云连城还打趣了她几句:“郁侠女又路见不平,拔银相助了?”
郁心兰不同他辩,直接扑上去挠他痒痒,却被赫云连城反制住,狠狠地吻了个透,直吻地郁心兰失了力气,软在他怀里,他才放开她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