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报告之中说你发现了塞尔兰的两台AOS型验证机,并且完全摧毁了一台机器的驾驶系统是吧?希德里·塞尔斯少校。”屏幕中,一名老人端坐着,注视着屏幕的另一边。
塞尔斯坐在板凳上,看着眼前的屏幕。他的手中拿着刚刚写好的报告,上面所描述的便是三天前的那个下午,他登陆之后所发现的事情。
“是的哈克斯博士,完美的狙杀,驾驶舱已经完全洞穿,驾驶员不可能存活。并且根据结构布局,位于驾驶舱正后方的智能核心载体应该也已经报废。”塞尔斯如此说道,“但是另一台灰白色涂装的同型号机体却闪避了我的狙击,于是我选择了撤退。”
“随后有一个小队遭遇了那台机体,根据战场汇报可以得出那台机体的出力要大于现在我军大量装备的RellX26‘野狼’型和RellX26A‘暴风雪’型,目前完全无法与AOS这种机体所抗衡。“塞尔斯继续说道。
“150年了,现代机体竟然打不过150年前设计的机体。”哈克斯博士笑了笑,“那个2044年所制造而出的老东西现在竟然还能动,不得不承认是一个奇迹,看来原型机的实力不容小觑啊。”
“原型机?也就是说现在兰格雷中尉的那个机体也是原型机?通过数据检查结果而看她的机体和那个灰白色涂装的机体的结构构成是完全一致的,但是在总体测试之中她的评分要远远低于我们啊。”塞尔斯很疑惑,手中的汇报握的紧了一些。
“她的机体只能算是先期量产型,是现在在地球的那个机体的完全镜像复刻,我们是在明斯克的一个地下堡垒中发现的这两台机器,当时我们还因为以为发现了两台原型机兴奋了很久,直到我们发现那个没有装载动力部门的那台机甲才是原型的时候我们才冷静下来。”雷尔博士淡淡的说道。
博士离开了座位,起身给自己倒了一杯咖啡,明斯克的春天来的很晚,直到现在仍然飘荡着纷纷小雪。
“也就是说我们现在所搭乘的机甲全部都是通过对原型的拆解而仿制的机器,只有兰格雷中尉的机体是按照设计图生产出的?如果当时地球联邦真的将它量产出来的话后果简直不堪设想。”塞尔斯被哈克斯的回答所震惊,“话说为什么现在我们不量产AOS这种机型,只要能够量产的话就能完全的。。”
“我也想,AOS的设计者在塞尔兰的某个坟墓里,而他的设计图只有塞尔兰官方拥有。你所搭乘的机体已经是我们能够仿制出的最好的版本了,相比之下你们还是祈祷塞尔兰的那些人现在没有成熟的生产技术吧,只有他们能够量产这种机体。”哈克斯抿了一口咖啡,“不过我的小组已经破解了AOS的驾驶系统的相关技术,并且应该能够用于下一代的RellX27上,以取代繁琐复杂的踏板加操纵杆驾驶系统。”
屋子外面,隆隆的炮声不断作响。赛尔斯的小队用了三天时间与自己所属第六混合装甲师所会合,他们所占据的高原几乎能够俯瞰整个行政特区,阿尔格利安就在眼前,但是却又是那么无法接近。
这战场仿佛回到了二十世纪的初期,双方用重炮不断地轰击着对方的阵地,士兵们蜷缩在自己的堑壕里。那些被称之为“炮”的射线和其他的什么物质在这不大的天空之中不断地来回往复,没有人敢探出头,无论是联邦军还是塞尔兰军的所有人都只抱着一个信念,那就是活过去。
“现在没有人主动出击,那些驾驶员都害怕塞尔兰的那个AOS原型机,就连那两个一直欺负卡洛琳的‘野狼’驾驶员这些天都努力避开她的视线,仿佛她能把他们两个吃掉一样,不过那孩子不被欺负也是一件好事,免得她晚上又哭鼻子,一点也不像是一个军人的样子。”塞尔斯耸耸肩,“我到是希望她能坚强一点,那天撤退的晚上自己又在睡袋里面哭上了,女人真是个神奇的生物。”
“这次会谈就到这里吧,我劝你还是不要太在意那个女孩子,记住你们现在是在战场,而且还是前线战士,如果真的投入感情的话,若有一天你一旦失去她你会无法承受的,你们已经不是那群在实验室里面的学生了。”塞尔斯还没有回答,雷尔便挂断了视频通讯,他也不想挂断的那么急,只是他再也忍不住了。
剧烈的咳嗽让他的身体颤抖着,那手绢被血液所染红,连同着药一齐放在一边的桌子上。雷尔扶了扶自己的眼镜,拿起笔继续着自己的设计。
阿尔格利安的夜幕已经降临,那一片高原的截断面成为了两军之间无法逾越的鸿沟,塞尔兰的空军在联邦军密集的防空炮火的封锁之下无法接近,而联邦军的境遇也是如此。没有援军,也没有被围困,那炮声已经响彻了三天三夜,那些经过精确计算的火炮每一发都是向着对方基地最薄弱的地方所袭去,而那个地方却又被对方的防御力场所叠加的最为严密。
卡洛琳在她的AOS的驾驶舱里,这是她登陆塞尔兰以来第一次感觉到困意的夜晚,她渐渐的适应了外面那不间断地如同雷鸣般的炮声。卡洛琳漂浮在AOS的驾驶舱中,这种漂浮着的睡觉方式就是连她自己都已经忘记是什么时候所喜欢上的了,好像是在实验室的时候被困在驾驶舱的那一晚,那一晚自己睡得是如此的安静。
“卢西娅,如果被击中了的话,应该是不会感觉到疼痛的吧?”她漂浮在这7。065立方米的空间之中,面带微笑地看着投影在自己面前的那个AI人像,“那天被塞尔斯所击中的那台机甲的驾驶员应该是毫无痛苦的死去了吧,若是被击败了,毫不痛苦的解脱也是一种幸运啊。”那微笑之中带着一点点的苦涩,她的声音稍显了些沙哑。
“人被杀就会死,这是人类作为生物的必然性,虽然我不理解为什么你们人类要为少数人的占有而付出大量的人的牺牲,但是总是能其中感觉到这牺牲的不必要。”那人像渐渐的立体,一位与卡洛琳一致的相似的它投影了出来,两者唯一不同的便是卢西娅那淡蓝色的眼眸,与卡洛琳的紫色相差很大。
“我能够感觉到你思想之中的每一丝波动,在塞尔斯开枪的那一刻你闭上了眼睛,不过我很好奇,你们人类既然如此漠视同类的生命,但为什么又会对特别的人关爱有佳,你们生物都有如此的习性,明明漠视其他生物的生命,却对自己身边的生命体非常的注重。”卢西娅用手抬起卡洛琳的下巴,“回答我卡洛琳,这难道就是被你们称之为情感的东西么?似乎不能从计算和数据之中所得出的东西,和抽象这个词一样难以理解的东西。”
卡洛琳轻松地翻身转体,漫不经心的说:“还好你们不能理解感情这种东西,若是理解了的话你们将是多么的可怕啊。”
“的确,若我们真的能够理解了的话,那将是多么可怕的事情啊。”卢西娅的眼睛慢慢变得血红,渐渐的淡化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