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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寻找郝华——这只是一个开始

第二天一早,先是班长给我打来电话问我是否知道郝华同学的下落,后来又有几个关系夹生的同学也打来电话问我大概如一的问题,我开始心慌,因为郝华的电话一直处在意料之中的关机状态。我仔细想了想,想她平时比较交好的同学还有哪几个,正要抄电话打给方亚男的时候她也把电话挂了过来,问郝华有没有在你那儿?我说她那人你也知,虽然素来奔放,但还不至于太开放。她说别贫嘴,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油嘴滑舌!你们昨晚吵架了?因为我?我说有点,还真有点那么个意思,但也不至于严重到要离家出走呀。

方说你这个笨蛋!这个事回头我来替她给你解释!你现在在哪?我坦率说废话大清早当然是在家啦。坦率通常都不会有好报,这是交流法则,我以身试法,立刻被她骂了过来,说你真是个混蛋!你出去出去赶紧给我出去找!连自个儿女朋友都看不住!找着了再给我打电话!她不容我再做任何的辩解或者根本不想再听到我的声音似的立刻挂掉了电话。平时见方亚男尽管有些不苟言笑甚至冷若冰霜,但还是挺文静的,没想到生起气来居然凶不可测。我扔掉电话穿着鞋子想,平时也没见方亚男跟郝华关系瓷实到这份上呀,怎么突然之间就事同己出一样,暴躁的一定要刮目看待,在校跟在假怎么就不能让我统一认识呢。

到得楼下的时候电话又响了起来,是从郝华家里打过来的,想这个丫头总算是折腾够了,接听之前我反反复复告戒自己千万别生气千万别生气,要心平气和,心平气和!然后就猝不及防听到一个嘘唏不已的声音说见没见华子?郝母的单刀直入和呜呜咽咽使我立刻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我说阿姨您别急,我正在外边找呢,您放心我一定把他找的到!郝妈在我面前放弃了一个最起码的长者尊严,哽咽不已没有再说一句话,我反而一时不知该如何劝慰,只好挂了电话。我跨上自行车才发现了前所未有的茫然。我甚至不知道车子出了门之后该拐向哪个方向。

恍恍惚惚饶着这个正在大兴土木欣欣向荣却久不见繁荣的城市兜了一个小小圈子,关键时刻我才发现这个见证了我茁壮成长的城市出乎意料的大。下午两点左右的功夫我才绕到学校附近,已经饥肠辘辘。我惯性地走进一条小吃街。因为时间过晚,又是在大假,来来往往进食的人稀疏的格外突兀,与往日的喧闹嘈杂大相径庭。寥寥可数的几个摊主虽也仍在坚守岗位,却都已百无聊赖,似乎比往日的不可开交忙煞之时更为疲惫。我心事重重路过一个位子坐下来,老板殷勤上来招呼,说哟,有日子没见你了,今天怎么一个人?我环顾四周,发现居然故地重游。在校的时候郝华每天坚持中午在学校,陪我一起悬梁刺股,我们就经常的在这里安慰肚子油腻肠子。因为郝华吃东西很慢,慢到我总要不断的催她,当我喋喋不休的抱怨换来无数白眼并与目的南辕北辙的时候就只好安静下来等她慢腾腾消受完毕。郝华每次都只吃米线并且百吃不厌每次都吃的津津有味并且别有一番风味。

我尽力的花样翻新却每次似乎都是那样的食不甘味。郝华说你永远都那么务实,你总是那样的来去匆匆,许多东西都是要慢慢来要专心品尝的,太匆忙太功利都不会有咸淡意识,无论你饭后如何细致追想,也只是索然无味。郝华说你吃饭这么不专心这米线你永远都不会尝出任何味道来的!我说我自小时候给开水烫了舌头味蕾坏死舌头至今麻木。说你吃这么快我都怀疑你根本就没吃饱,吃饭是一个享受的过程,可连这个你都是在应付!我说我警告你胃里一旦物满为患再硬往里塞,轻则慢性胃炎,重则急性胃扩张,后者甚至会有生命危险!郝华鄙夷地说你真有学问……别走你等等我,你总不能让我浪费吧!我说你回去多买点零食吧,据说节约对于国民经济不是美德。郝华还说……郝华仿佛就坐在对面与我喋喋不已争执休。郝华说事实上许多滋味根本无法追忆。但我没忘。这个角落是我跟郝华最常光顾的地方,我还是坐老位子上,坐在回忆里。关于郝华的记忆纷纷涌上心头,概括成一个印象,也坐在老位子上,蹶着嘴一副欲说还休又欲罢不能的模样。

老板说怎么失落了?今天要吃点什么?

我说,米线!

我尽量吃的慢一点,再慢一点,细细品位郝华所谓的这个过程。郝华说我永远都品尝不出这米线的任何味道,可我还是品尝出来了,很难吃。尽管我用了最慢的速度,可我仍然发现吃米线似乎比吃我平时吃的那些东西省时多了,并且并不垫饥。吃了这东西心情肯定是好不了,我想不明白郝华怎么还可以满脸堆笑心情欢畅地拉着我去四处流连。

我决定去我们常去的几个地方转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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