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鹰溟揉了揉贝云洛的头发:“不早。”嘴角勾着笑,他好久没有睡的这么香、这么舒服了!
贝云洛尴尬蹙蹙眉头,赶紧起身,在寒鹰溟低笑声中冲出房门,而这个时候,莫霄几人早已经恭候在门外,看到破门而出的贝云洛,所有目光都集中在贝云洛的身上。贝云洛顿了一下,而后看到脸色不佳的莫烈。
看着莫烈似乎想要说什么,可是这个时候,扭头看到门口直立站着的雾,贝云洛紧蹙着双眉,走到雾面前,看着雾一副弱不禁风,神色恍惚的样子,贝云洛一脸冰霜:“怎么弄成这个样子?”走之前不是好好的吗?
雾看到贝云洛,看到贝云洛脸上焦急的神色,僵硬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对着贝云洛摇摇头,没有解释什么。
“你以为我会丢下你?”贝云洛拽过雾,将其拽到一旁的凳子上坐下,手摸了摸额头,微烫。
雾张张嘴,落寞的神色一闪而过,她以为贝云洛会丢掉自己这个累赘!她有过这种想法的!
“笨蛋!”贝云洛骂了一声,而后塞进雾嘴里一颗药丸。而此刻,贝云洛没有察觉到,所有的人包括刚出来的寒鹰溟看到这一幕,脸色都成了绛紫色。
莫烈看到贝云洛竟然为了一个如此羸弱的男人给他家主上戴绿帽子,脸色已经铁青到底。其他人皆有类似想法,脸色都好不到哪里去。
寒鹰溟走到贝云洛身旁,犀利的眸子扫了一眼雾,而后将贝云洛拽到一旁。雾收到寒鹰溟的注视,身子抖了一下却没有什么动作,只是低着头,压根就不在意除了贝云洛之外的任何人或物。
“雾,你回去休息,我晚上会去找你。”贝云洛看着雾:“我给你一天时间调养身体。”贝云洛正色说道。
“恩。”雾点点头,认真的看了一眼贝云洛,而后转身离开,不过走之前,却冷漠注视了一眼莫烈。
看着雾离开之后,贝云洛揉了揉自己的肚子:“饿了!”
随之,寒鹰溟领着贝云洛去了饭堂,饭堂装点的比卧室都要精致,桌上摆满一桌子山珍海味,香气扑鼻让贝云洛食欲大增。
不过贝云洛看到,莫烈几人和寒鹰溟是同桌吃饭,足以看出寒鹰溟对他们的重视。
“怎么样了?”寒鹰溟看着自己的属下,询问道。
“主上,我们已经按着您的吩咐将其作为引子,故意将琴送了出去。对方多次动作,不过都是小打小闹,上层还没有具体动作。”其中一人放下手中的筷子,汇报着。
“对了,我们已经得到消息,明王已经派人来了仲夏,到底是什么目的还不清楚。”娃娃脸莫烈突然正色道:“但是可以看出来,他们显然已经知道主上在这里的消息,其中寻找主上踪迹的他们的任务之一。”
“刚得到的消息,索额已经坐不住,开始了小动作,不过,暂时不足以成为证据。”莫霄又接了话,不过手中的筷子却一直没有停下,只是风度的吃着面前的食物。
贝云洛听着这几人的话,心下迷雾茫茫,明王?索额?这些都是什么人,她从未听说过!贝云洛看着寒鹰溟,听到这些消息,寒鹰溟没有丝毫异样表情,眉头都没有蹙一下,只是把玩着桌子上的一个精致的杯子。
就在这个时候,外面急忙来一个人:“主上,刚才下了通缉令,仲夏皇帝通缉无落!”那人小心的看了一眼贝云洛,将手中的通缉令交给了寒鹰溟。
一张大款的通缉令,无落的容貌挂在上面,旁边是说明——束璃男子无落,被请入皇宫,心中怀恨,挟持月公主,给其下毒药,其行为为人不齿,严重挑衅我仲夏国威,现全国通缉,举报信息者,重赏!
贝云洛冷漠读完通缉令,嘴角冷笑,血瞳一眯,挟持?下毒?
澹台镜躲避众人出了皇宫,回到自己家中,但是也不敢露面,只是将自己封闭在练功房中。他的脑袋里不断的浮现起贝云洛和那陌生男子的景象,他的耳旁还缠绕着贝云洛平静而直接否决的话,澹台镜感觉心好冷,比中毒的身子还要寒冷。
澹台镜坐在角落中,将自己隐藏在黑暗里,手捂着心口,好像只有如此才能缓解心口的疼痛。
什么是爱?爱有何错?他有什么错?为什么要这么对他?
澹台镜一遍一遍问着自己,好像得不到答案不会罢休一般。桌上的食物再次冷掉,澹台镜漠然无视。
已经到了深夜,所有人都进入梦乡,而澹台镜却走出了房门,门前是一个小型花园,里面都是他精心养育的花草,澹台镜蹲坐在花草丛中,看着这些盛开的花,心中才感到一丝仅有的温暖。
坐了一整夜,天还未亮的时候,澹台镜站起身来,而这个时候,亲信拿着一张纸跑了进来。
“少爷,少爷!”慌慌张张,男子将东西交给澹台镜,看着澹台镜的样子心疼之极。
“怎么?”澹台镜看着手中的通缉令,身子一震。随后一脸疑惑,却心中渐渐明了这是皇家惯用的替罪羊手法。看着纸上熟悉的画像,澹台镜伸手贪恋的摸着画像人的脸颊、嘴唇、双眸,双眸依旧带着一抹死灰,发黑的嘴唇抿着,忽然一把将手中的通缉令攥起来,扔掉。
澹台镜转身要走,可是刚走到门口,却陡然转过身来,笨拙的跑到草丛中,又冲洗捡起被扔掉的纸,对着身后的人命令道:“去探探情况,到底怎么回事?”人则走向了卧室。
回到卧室,澹台镜小心翼翼的展平手中的通缉令,手指碰触着那一双眼睛,好笑起来——澹台镜,你还是放不下,即便如此,还是放不下啊!
哈哈哈——
澹台镜仰天大笑,笑声持续了好久,久到终于将心中的闷气一扫而空,终于将心底的压抑释放。直到一滴泪滑落,落到画像的眼睛上,随之扩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