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内发出了阵阵的尖叫声,因为那些宫娥已经抵挡不住即将要被破开的凌霄殿大门,此刻,大门外也骤然响起了一阵喊杀声和兵器交锋的铿响,如同九霄长鸣一般刺耳。
轰的一声,大门被砸开了,一阵铿锵的脚步声飞快的冲进了内殿,幔帐撕破的声音,绸缎崩裂,珠帘散落,啪啪啪的伴随着杂乱的声响一块出现。云倾坐在凤榻上,不为所动,但是心里却算计着这些人的脚步和那混乱中夹杂的沉稳威仪的脚步声。
十步、九步、八步……三步、两步……终于还是避免不了的会面了。
云倾缓缓的抬头,一身鸾红色的凤袍在炉火和灯烛的照耀闪烁着高贵而不可忽视的威严光芒,她琥珀色的眸子平视着前方,在一批大军簇拥着踏进内殿,撩起珠帘,威风凛凛的走到云倾身前,身着藏青色厚重团凤长袍的太后和一身明黄色凤袍的芙贵妃。
二人的身影和面容极为相似,有是那般的高贵无双,一黑一黄,那般夺目刺眼。
“太后娘娘终于来了,臣妾,等很久了”云倾红唇勾起了一抹笑意,声音沉稳而淡然的说道。
太后踏进内殿,烛光与晃动帘影的交相辉映下,一身华贵显得那般的诡异,她今夜盛装打扮,福寿髻上绾着插四只赤金缀珊瑚扁方钗,中间是散开尾翅的金凤,发鬓两侧垂落着金灿灿的穗子,傲然抬高的下颚更有种令人畏惧的胆寒。
太后见云倾竟然坐在金丝楠木芙蓉榻上,一身深红色团凤纹路的华袍未曾褪下,发髻上更是带着凤钗和芙蓉簪,高贵清雅。她整个人猛地一怔,似这一切并不在她的预料之中一般,但是随后,她眯起双眼,冷笑一声,那声音高亢而威严,眼神也分外犀利,道:“冷婉儿,哀家等这一日整整等了七年,今日,就算是皇上能闯进这凌霄殿,也未必护得了你这个妖妇。”
这般急切的直入主题,可见太后的确是等急了,她欲要立刻杀她,却在这成功最欣喜的一刻想要炫耀,更想要告诉她这一切是如何谋划的。可是云倾却没有半点恐惧,而是笑意浅浅的道:“太后娘娘的意思,臣妾不明白”
“哈哈哈……”太后笑得张狂,在她眼里,此刻云倾就算真的不怕死,她也不在意了,因为她成功了,于是她目光阴沉的俯视着眼前这个抱着孩子的娇弱美人,喝道:“冷婉儿,你倒是的确会装,死到临头居然还有这份闲情说这个,哀家告诉你,庞炎失踪是因为他决定与哀家携手,举起勤王的名义,清君侧,将你这个妖妇横扫出宫廷,因为轩烨国的江山不容许你这个妖孽霸占中宫,横行霸道,你以为皇上是你一个人的?你以为坐稳这个后位,生下太子就一切高枕无忧了吗?哀家今日就告诉你,就算你是轩儿最心爱的女人,哀家也照样可以废黜。现在冷战天正在前往齐国的路上,就算你要求救,一切也都晚了”
云倾静静的看着眼前这个即便是脂粉修饰都遮掩不了沧桑和狰狞的女人,这就是恨意决然的结果,使得她四是来岁的年纪,却似乎老了二十年一般。
“太后好像很有把握,可是为何臣妾会听到外面的打杀声?”云倾挑起秀眉,淡淡的说道。
“杨飞不是庞炎的对手,更何况他手中只有五千兵马,岂能跟哀家抗衡?”太后有些得意,两万兵马助长了她的气焰,让她张狂,也许,她这一生,这一晚也是最为炫目的,因为先帝在时,她连踏出宫殿的胆量都没有。
“哦,那太后不知道皇上就在隔壁的书房吗?”云倾淡淡的笑着,说着不着边际的话语。怀中的麟儿挥舞小手扯着她的衣襟,也没有一丝惧怕,只顾着讨云倾的注意。
“冷婉儿,你死到临头还想着轩儿会来救你,哼”太后笑得得意,也笑得张狂,她挥起长袖,将一旁身找明黄色金丝绣凤长袍的芙贵妃拉到身侧,阴沉的道:“从今天起,芙儿才是轩烨国真正的皇后,你这个妖妇,哀家会好好的让你知道什么叫做生不如死的滋味”
“原来芙贵妃穿上这件衣裳还是要坐后位啊,本宫还以为,打扮得如此绚丽夺目,是想成为女帝呢”云倾抱着麟儿起身,鸾红色的凤袍拖延在地上,沙沙的作响,她慢慢的走向窗格处,以一种悠然的姿态。
太后的面色难看起来,她知道自己根本说不过云倾,所以索性罢休,而是抬手喝道:“给哀家将这个妖妇拿下”
大殿内的士兵瞬间快速的冲上前去,但是还没有踏过云倾刚才坐的凤榻,就听到一阵尖锐的凤鸣声,太后一震,随之宫檐上却跃下了无数的士兵和黑衣探卫,阻挡了那些士兵的道路,而窗格也在此刻轰的一声骤响,无数身找墨色铠甲,肩臂上雕又双蛟纹图的士兵飞快的冲了进来,偏殿内也瞬间涌出不少,长毛利剑,直直的指着太后和那些士兵。
这是冷战天麾下的一万精兵,那一日云倾塞的东西就是要他暗中留下士兵保护她。这些人虽然没有全部冲进来,但是他们身上的铠甲纹图却足以另太后身后的那些士兵胆怯。因为冷家军纵横天下,所向无敌,更是在战场上练就了冷血残酷的性情。
太后震住,睁大一双不敢置信的大眼,发髻上的凤头钗饰都不住的颤动着,她道:“不可能,不可能,冷战天已经出征了三日,这里怎么可能还有冷战天的兵马?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太后娘娘觉得,你那点雕虫小技,可以逃得过本宫的眼睛么?你觉得本宫为什么在建章宫中将现在边关的局势告诉你?很简单,无非就是给太后娘娘寻一个机会可以劳师动众的跑来凌霄殿而已”云倾抱着孩子,站在那些士兵身后讽刺的笑着,太后,你终究还是输了,两万兵马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