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烨轩一顿,似乎有些云里雾里,随后才想到之前自己为了气云倾所说的话,他身子僵了僵,随后突然做出了一个另云倾尖叫的举动,只见他突然从床上起身,将云倾抱起来旋转,朗声大笑起来,而后在云倾惊慌得目光散乱的时候,抱着她的身子凝视她的散乱的青丝和错愕的神情,低声道:“婉儿,你吃醋了,哈哈哈……”
云倾半晌才回过神,她面色一红,奋力的推开云倾,气喘吁吁的坐在了床榻上,一双凤眼恼怒的瞪着凌烨轩,道:“你疯了?”
“朕是疯了,朕高兴的疯了,哈哈哈……”凌烨轩此刻根本不像一个英明神武的皇帝,而是一个青涩张狂的少年,他走到云倾身前,蹲在地上,握住她的双手,突然又变得一本正经,随后在云倾愣怔的眼神中,低头吻了吻她的柔白的手背,如同至宝一般的捧到心口,略带沙哑的声音道:“婉儿,朕今天在这里用整个轩烨江山向你发誓,朕的心里只有你一个人,至死不渝。”
云倾身子一僵,双眼猛的睁大,有那么瞬间,都以为自己听错了,但是凌烨轩却那般诚恳的凝视着她,眼底有着深沉而浓郁的情绪,握着她双手的大手也显得十分紧张的收紧,似,生怕她像以前那样拒绝他一般。
他将她的掌心摊开,贴在他的胸口,云倾的掌心几乎要被那里的混乱而澎湃的跳动给灼烫到。她想抽回手,但是凌烨轩却慌促的握得更紧,眼底升起了几分企求,那卑微的神色另人不忍侧目。
“我入宫的所作所为你都知道的”云倾眼眶有些发红,声音也略带颤抖。
“朕不在乎”凌烨轩急切的回答。他什么都不在乎,更何况那还是过去的事情。
“我出宫七年,做了很多事情,甚至在云山收集了五千山贼为士兵,有着狼子野心”云倾闭上双眸,突然就想将一切都告诉他。
“朕知道,当年你千里走单骑的事情和云山神峰上出现军队训练的传闻,朕都已经听说了”凌烨轩不假思索的回答。这都不重要,她一向都是要一个好强的人,他也知道她离开自己必然会有一番惊天动地的作为,虽然,他在听到那个消息时有些震惊。
可是细细想来,这才是她,不是吗?
云倾错愕的睁开双眼,却见凌烨轩目光深幽的看着她,剑眉微微的纠结着,似乎这些都不重要,他也不在乎这些。
“我……我是天下人尽知的妖孽,甚至与楚桓和耶律南宫有牵扯,且在行宫中逼迫庞炎和杨飞放走孙恒初……”云倾的声音有些颤抖,她不懂自己为什么今天要这样的坦白自己曾经做过的一切,可是,她总觉得这是她唯一能说的机会,也许错过了,她和他就永远只能敌对下去。
凌烨轩的手一颤,目光也阴沉下来,仿佛堆积了很多的痛楚,这,是他唯一的心结,他什么都可以不在乎,但是对于这件事,他却如几把利匕扎在心头一样,疼得几乎撕裂。薄唇紧绷,凌烨轩闭了闭双眼,少许,他缓缓的睁开双目,已经敛去了嫉妒和恨怒,而是幽幽的看着她,沙哑的道:“朕只在乎从今天以后,你还会不会去招惹那些人,还会不会再离开朕……”
心,像是被什么东西扭曲了,疼得颤,可是瞬间,一切的防备都缴械投降,云倾闭上双眼,声音轻颤的道:“对不起……”
“朕要听的不是这个”凌烨轩的双目也微红起来,他起身将她娇小的身体拥住。
“好”云倾哽咽道。
凌烨轩先是一怔,随即将云倾搂得更紧……
乌辖镇一代,四处都有匈奴人的身影,楚国的边关似乎破了一个缺口,使得大量的匈奴蛮子踏过了边境,越过当年太祖跑马圈地所画下了楚河汉界。冷战天率领了三万士兵绕过大运河之前,看到这样诡异的一幕,于是但当下飞信传送给军营中的杨飞。
轩烨国的大军在正午时启程,顺着沙地向南前行,在行至十里开外,到达边关驿站时,再次驻扎,只因,北楚有消息传来。
杨飞和庞炎的军营大帐内,凌烨轩坐在羊皮铺设的椅榻上,抬手捏着眉宇之间,缓缓的揉动,只听杨飞再次禀报道:“皇上,冷将军传信说来说,匈奴人来到边关似乎并非要对我们不利,也不是追缉契丹太子,他们好似在收集什么,而且在乌辖镇一代抓了好几名铸造铁器的匠师。冷将军推断,他们必然是找到了铸铁造兵器的办法,否则不会如此轻易的出关。”
凌烨轩的手一顿,拇指上的白玉扳指发出柔和而威严的光芒,他剑眉微拧,冷沉道:“他们想铸造铁器?”
“不,应该是青铜兵器,因为所抓得匠师都是懂得锻炼矿石,取铜铁液的,其中还有一名是北楚王城中最有名的一个匠师,虽然没有人看到有匈奴人进城,但是这个匠师在此刻失踪,必然跟匈奴人有莫大的联系。”庞炎在一旁补充说道。
杨飞点了点头,道:“很有可能,只是北楚的淮王现在根本没有时间理会这件事,据说楚王卧榻数十日,消瘦得已经不成人形,满身枯骨,大限之日也就是这几天。楚桓要准备楚王大丧和自己登基的事宜,而且听说,皇后娘娘赐婚的那两名汉妾也突然染病了,恐怕新婚之喜还未来得及操办,也要薨了。楚桓向来就是一个不愿意让任何人安排他的人生,也不准许任何事情牵绊住他,所以这些想攀附他,利用他的人,都会被一个个的除掉。”
这就是楚桓的性格,庶出皇子的隐忍,已经让他变得刚毅甚至残酷,他不容许任何人,任何事情牵绊住他的脚步,他想得到的,会不择手段,他不想要的,你若纠缠,就只能死。不过,也就是拥有这样凌厉狠绝的手段,他的威名才会震慑北楚,更使得猖獗的匈奴人如此的惧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