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了。”一道声音幽幽的传进刘湘莞的耳畔:“事到如今也只有你肯来看我。”
柳湘莞询声望去,是萧倪兒,依旧是一袭的锦缎宽袖长裙,依旧的荣华,只是人是物已非。
萧倪兒端坐在麟趾宫的主座,看着站在下方的柳湘莞:“坐吧。”
刘湘莞闻言点点头,转身坐下:“现如今马上将近元宵了,也只有你这儿才有难得的安静。”
“是啊。”萧倪兒望了望外边叹气道:“难得你还肯来陪我说一会话。”
柳湘莞笑了笑,转身从食盒里面拿出一小碟子梅花糕:“这是我冬日采的梅花,做成的糕点,你要不要尝尝。”
萧倪兒看了看柳湘莞伸手捻起一块,轻轻地放到了嘴里,露出了一抹享受的神色:“好久没有吃过梅花糕了,想当初吃的时候,还是母亲亲手做给我吃的。”
“你不怕有毒吗?”
“呵呵。”萧倪兒放下手中的糕点:“我都是将死的人了,还会怕毒。”
柳湘莞也笑了笑默默无语。
“你知道吗?我是庶出,庶出的女子在诺大的家族里是没有出路的,****受着欺凌,那日娘和我说,后宫不比寻常家庭,母亲没有办法照顾你,你不受宠没关系,但一定要找一个受宠的嫔妃作为依靠,于是,我便依照母亲的吩咐找到了当时圣眷正浓的宣妃。”
萧倪兒苦笑了一声:“你知道么宫里的夜真的很冷,一次次的看着别人圣眷正浓,而我却是一个人孤孤单单的,我真的好恨,恨自己为什么是庶出,可是这是命啊,由不得我去反抗,我只能一次次的去争、去抢、才能够得到他唯一的一点点的爱啊。”
柳湘莞摇了摇头:“那你就来抢我的吗?”
“不。”萧倪兒看了看柳湘莞:“你知道吗,我不想这样的,可是你逼我,宣妃逼我,是你们逼我。”
萧倪兒看着柳湘莞一直在笑:“在宫里,不受宠的妃嫔命如草芥,连奴才都敢欺压,这种日子我过怕了,我不想在过了,所以我要把失去的一点一点的都抢回来,可是我败了,柳湘莞,我失败了,落到现在这个下场。”
“这是你咎由自取,怨不得旁人。”柳湘莞淡淡皱眉。
“哈哈,你以为,宣妃是这么好对付的吗?你以为你搬走了我这个绊脚石,你就能步步高升吗?错了,柳湘莞,我告诉你,你太天真了。”萧倪兒顿了顿:“你知道为什么皇上登基之后一直没有皇嗣吗?告诉你吧,是有些人不想让他生。”
柳湘莞淡淡的瞄了一眼满脸苦涩的萧倪兒,这一点他早就让秋娘调查过了,早些年怀孕的妃嫔都是莫名其妙的早产或是发生种种的意外身亡。
“我在宣妃手底下多年自然是清楚他做的所有事情,事到如今我也看透了。”萧倪兒叹了一口气,转身走进内室拿出一个锦盒交到了柳湘莞的手里:“这是我搜集的宣妃的罪证,你回去看吧,或许日后对你有些许好处。”
“你为什么要帮我。”柳湘莞愣愣的看着萧倪兒。
“不为什么。”萧倪兒摇了摇头。
二人你一言,我一语的闲话着家常,仿佛是许久未见的朋友一般,促膝长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