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嘭。嘭。”一道道清脆的声音响起,那是瓷器破碎的声音。
春意殿的奴才们都战战兢兢的站在门外,不敢出一点儿声音,午后的暖阳从天空中撒下,虽说已经入秋,但是长期这般站着,身上的衣襟早已经被汗水沾湿,但这些奴才们却是动都不敢动,因为他们知道,只要他们一动,主子的气就会撒到他们的身上。
“本宫的银血燕窝呢,本宫的金丝血燕呢,这一样一样都被你们中饱私囊了不成。”李嫔举着一青花镂空白玉瓷砰地一声就摔倒了地上。
好好的一尊青花镂空白玉瓷瞬间就成了一堆瓷片,李嫔尤不解气,又随手扫落桌上的茶盏,看着瓷片在地上破碎,李嫔才觉得心中好过了许多。
“娘娘,您消消气,消消气啊,您还怀着身子,您就算不为自个儿考虑也要考虑到腹中的小皇子啊。”芽儿跪在一旁,苦苦的劝慰着李嫔,却不敢抬头,眼睛只是看着铺了鹅绒软毯的地面,因为她怕一抬头连说这些话的机会都没了。
“哼。”李嫔的脸色稍霁,这腹中的孩子是自己翻本的机会,可不能有任何闪失,那个人死后便再没有人为自己所用了,可惜了,自己下手太快,听闻那人死在自己的房里,被人发现的时候整个人浮肿,眼睛瞪得老大,死不瞑目呢。
“啊呀呀,看来是我来迟了,竟然没有看到李嫔姐姐这么精彩的演出,真是对不起李嫔姐姐啊。”一道略带嘲讽的声音如刺一般深深的扎进李嫔的心坎。
李嫔看着来人仪态袅娜,笑意盈盈,柔荑轻抬,气度沉静雍和,嘴角蓄着的三分笑意带动着眼眉稍弯。夕霞的流光映衬着相对着的来人的姣容玉颜,面色不由得越发阴沉:”你有那份闲心不在你的醉霞阁候着皇上跑到我这儿这般冷清的春意殿来作甚。”
“自然是看望姐姐啊,我自打入主这醉霞阁还没来过姐姐你这儿呢,如今看着,也不怎么样嘛。”王氏四处打量了春意殿一番,红绸绫帐,雕花窗棂,檀香木椅,豪华之处无一不显示着主人曾经的得宠程度,只可惜如今。
“姐姐哪有妹妹你这般狐媚能够把皇上迷得团团转。”李嫔一手扶着仟腰,挺着还未隆起的腹部,慢悠悠的走到王氏的面前笑道。
“也是,像我这般的狐媚子竟然能将皇上从姐姐这里抢走,也可见皇上对姐姐不过是敷衍罢了,可惜了姐姐这般如花似玉的美人儿,如今却要守着这空荡荡的春意殿过一辈子。”王氏满脸的嘲讽,话里话外都刺着李嫔。
李嫔又哪里不知道王氏的意思,但是她有的是时间陪王氏玩这场游戏:“谁说不是呢,本以为我真的要守着这空荡荡的春意殿过一辈子,但是妹妹你别忘了,就算皇上不喜欢姐姐,可是姐姐腹中有皇上的皇子呢,将来母凭子贵,可比妹妹比要有前程的多了,倒是妹妹你,日后年老色衰,这色衰而爱弛,啧啧啧只怕这日子要不好过了。”
“哪里哪里,这老天自然是不会偏向任何人的,就算妹妹我年老色衰,花无百日红,可是妹妹可清楚地记得姐姐貌似比妹妹还要年长几岁呢。”王氏的一张嘴皮子从来利索,当宫女的时候便早已经凭着三寸不烂之舌胜过同龄的宫女,如今得了势,自然是更加不甘落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