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臣妾冤枉啊,臣妾冤枉啊。”李嫔跪下身子苦苦哀求,在她看来南宫微应该念在她怀有身孕的份儿上不会这般对她。
“皇上,这。”汪福站在一旁直擦掌,反反复复的犹豫着,不知道该不该下手将李嫔拖出去,毕竟李嫔如今怀着皇嗣,将来前途未名,如今若是对她这般,只怕日后没有好日子过,再者,皇上虽说让自己送李嫔回殿,倘若自己真的下了手,只怕皇上日后怜香惜玉起来。
“汪福,你的胆子倒是越发的大了!”一道冰冷的声音传来,汪福整个人瞬间抖了三抖。
汪福轻咳一声,对上南宫微漆黑的眼眸,又看着梨花带雨的李嫔只得小心翼翼的上前:“李嫔娘娘,对不住了,奴才也是身不由己啊。”说着,便挥手命站在外头的侍卫进来,不顾李嫔的哭喊,架起李嫔便往春意殿走去。
“传太医。”
“是。”汪福不敢怠慢,更不敢小看了新的冲的秋美人,屁颠屁颠的便出了门,往外头走去,让底下的小太监去请太医,又偷偷地差了一个小太监去了凤仪宫禀告方才发生的事情,这次回到内殿。
“这一步棋,也不知道是对是错。”宣贵妃含笑俯身,指尖抚上雕镂的花草纹样的梨花木椅,衣袖轻抬伴着细微声响,藕臂搁在一个撒洋花缎面的引枕上,看向柳湘莞,和颜悦色道。
“对也罢,错也罢,这步棋终究还是下了,能不能赢,只看她的了。”柳湘莞亦是微微颔首阳光渐渐沉落,透进一撇细细的斜阳,窗棂下一抹无处藏匿的阴霾,在它的驱赶下仓皇散去。静谧于斜卧的光华里,愈显冰肌莹彻,般般入画。心中微微一动,清眸流盼间却皆是沉静神色。
“娘娘,汪福派了人求见。”菊清领着一小太监匆匆进来。
“汪福让你来什么事?”宣贵妃快人快语,放下手中的青花茶盏问道。
“这。”那小太监看了宣贵妃一眼,犹豫了一下。“
“但说无妨。”
“是。”那小太监见柳湘莞发了话,白嫩叶不再犹豫,原原本本的将汪福交代给他的话一一交代而出。
“你且下去吧。”柳湘莞闻言,点了点头,斜睨了一眼菊清。
一旁的菊清会意,从袖子里掏出一锭银子塞到那小太监手里,便领着那小太监出去了。
“果然不枉费一番苦心,那秋美人倒是不负期望,真的和李嫔杠上了。”宣贵妃的嘴角含笑,李嫔落了她的面皮,若是不好好料理她一番,倒是辜负了柳湘莞的这颗棋子。
“菊清。”柳湘莞轻唤一声。
“奴婢在。”菊清匆匆推开殿门。
“让内务府的人,务必不要苛待了李嫔,俸例用度照旧,若有怠慢的,严惩不贷,再去小库房挑一些东西送去给秋美人,就当是本宫的一点心意。”柳湘莞瞳色转深,宛若轻纱一般的雾缓缓聚拢起来,天地穹庐之间蒙上一层薄薄的尘埃。雾霭深处,却春蚕抽丝似的,漫出一缕深意的笑,细长眼睫映出淡淡的影翳下,笼络着几分稀疏的愁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