菊清缓步端着药碗走到玉妃的面前恭敬的福了福身子笑道:“娘娘,这是我家娘娘名太医熬制出来的安胎药,请娘娘用罢。”
“本宫不喝。”玉妃嫌恶的拿出手帕捂了捂鼻子,退后一步:“本宫最讨厌喝这些安胎药了,快些拿走。”
“娘娘。”菊清的神色有些无奈:“这安胎药乃是诸位太医熬制了一个时辰的呢,本来娘娘想命奴婢送到麟趾宫去,可碰巧,娘娘来了,可省了奴婢这一趟腿脚功夫。”
“妹妹还是喝了这碗安胎药吧,就当是为了腹中即将出世的皇子也好。”柳湘莞柔柔的笑着,眼睛却瞥向一旁的南宫微。
南宫微微微颔首:“既然是皇后的心意,玉妃还是喝了吧,可不要辜负了皇后的一片苦心,就当是为了朕和你腹中的皇子。”
“皇上。”玉妃的神情有些扭捏,但却不敢不遵圣旨,只好接过菊清手中的药碗一饮而尽,面色极为的难看,只有自己及花穗知道,自己根本没有怀孕,昨儿个还和花穗商量着,实在不行便去宫外抱一个孩子过来,反正孩子太小看不出来像谁,宫中夭折个把皇子、公主乃是常事,届时死无对证,自己也能够度过这一难关,故而太医院送来的所谓的安胎药自己都是一碗不喝,都是偷偷的倒了,如今为了不露出破绽,只好硬着头皮喝了。
一旁的菊清抿了抿嘴适时地地上一碟香软的甜苏奶酪给玉妃:“娘娘清清嘴吧。”
“嗯。”玉妃结果菊清递过来的奶酪品尝了,淡淡的甜味在唇舌间蔓延散开,全身的毛孔仿佛一瞬间打开。
柳湘莞看着玉妃喝下那碗黑漆漆的安胎药后,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接下来有好戏要发生了呢。
“莞儿,李贵人怎么样了?”南宫微看着柳湘莞一脸的关心,是啊,他已经四十好几了,可膝下才一子一女,如今好容易玉妃和李贵人都怀了身孕,自己关心一下也是应该的。
“皇上放心,李贵人暂无大碍。”柳湘莞扶着南宫微到一旁坐下,又看了看一旁的菊清问了一句让全殿人都摸不着头脑的话:“时辰可差不多了?”
“启禀娘娘,时辰差不多了。”菊清浑身一秉,躬身道。
“好。”柳湘莞柔柔了笑了笑,眼睛扫试过玉妃高耸的腹部:“传诸位太医进殿。”
“是。”菊清领命而去。
看着菊清离去,玉妃隐隐的感觉到有一丝不安,但是却没有想出个所以然了,只感觉这件事情恐怕和自己有关。
“臣等参见皇上,皇后娘娘,玉妃娘娘。”接二连三的太医在菊清的指引下连贯而入,朝着主座上的南宫微和柳湘莞等行礼。
“起来吧。”南宫微虽然不知道柳湘莞要弄什么花样,但是凭着多年来对她的信任,也不好在面子上和他过不去,再者,他也想看看他的莞儿究竟想弄什么。
“刘太医。”柳湘莞双眸一扫便发现了站在后头的刘太医,她记得就是这个刘太医最初发现玉妃怀有身孕的,也是一直以来在照顾玉妃龙胎的人:“本宫是想问问你,对于李贵人的事情可有什么看法?”
“回皇后娘娘的话,臣认为,李贵人初初有孕,有这样的反应也是正常的,只需要好生调理便好,多做些开胃的药膳。”刘太医在柳湘莞叫到自己的一瞬间,整个人微微一滞,自己不过在太医院是一个新进的太医,皇后为何突然找自己来提问,但是随即也释然了,想必是皇后娘娘想要听听不同于其他太医的意见吧。
“仅仅就是药膳就好?”南宫微盯着刘太医的面孔端详了半天,这才满腹疑问的提出问题。
“是。”刘太医定了定神:“是药三分毒,贵人小主如今怀有身孕,用药更要小心谨慎,否则便会大大的伤害龙胎,而药膳则具有滋补的功效,既有药物的温和性,也有食物的滋补性。”
“刘太医的医术果然高明。”柳湘莞轻笑一声,眼睛却飘向玉妃:“既然李贵人的身子无事,那本宫也就放心了,刘太医,你一直以来都在照料玉妃的身孕,本宫问你,玉妃的龙嗣可健康啊?”
“龙嗣无甚大碍,只是玉妃娘娘恐怕要多走动走动,否则,生产之时只怕会很痛。”刘太医恭敬的回禀。
“朕还是觉得不放心。”南宫微看了看玉妃一眼,眼中闪过一丝忧虑,他膝下子嗣稀薄,万万不可有任何闪失:“李太医,你去替玉妃娘娘把把脉。”
“李太医是妇科名手,有他把脉想必在把握上能够更胜一筹。”柳湘莞笑着看向南宫微道。
“皇后说的是。”南宫微颔首。
“臣妾不要!”玉妃瞬间白了脸颊,整个人瘫软在椅子上,今日不是是李贵人的事情么,怎么突然扯到自己的身上来了,有没有身孕,自己可是一清二楚啊。
自己让刘太医一直开了两份药方,一份在太医院存档,另一份则是名贵的坐胎药,本打算在快要临盆之时,让花穗偷偷去宫外找一个刚刚出生的孩子,可如今。皇后这个老妇咄咄相逼,若是真的被检查出来,只怕自己难逃欺君死罪!
“臣遵命。”李太医乃是太医院的元老,被刘太医一个新进的太医压在头上心中本就难过,如今得了帝后之命,哪里还会顾得了其他,上前一步来到玉妃的身前躬身道:“请玉妃娘娘伸出手让臣诊治。”
“皇上!”玉妃如蛆在骨,整个人冷汗直下,早已经湿了里衣。
“爱妃怎么了,为何突然出这么多汗?”南宫微的眼中闪过一丝的复杂的神色,一丝丝冷冽。
“臣妾没事,臣妾腹中的孩子也没事,多谢皇上关心。”玉妃勉强提起精神,笑了笑,只是这笑容苦涩难当。
“那就诊治吧。”南宫微大手一挥,下定了决心,也似乎是判了玉妃死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