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湘莞斜倚着身子,露出雪白一截手腕,凝脂般的肌肤裸露出来,宛若皓雪之色,映着手腕上的一双鎏金凤镯,有些暗沉沉的。
“娘娘,时辰到了。”菊清走了过来,恭敬道。
“替本宫更衣吧。”柳湘莞直起身来,走到镜台前,随手指了一件放置在托盘内的拽地月华裙,不缀珠绣,只是裙边、袖口绣了几朵开的正艳的姚黄,外罩着紫色旋纹氅衣,衣襟的四周绣了一对展翅欲飞的凤凰,再搭了一件淡若银白的狐毛坎肩,头上松挽宝髻,梳成流云横空之势,略略的点了一些珍珠在发间若隐若现,高耸的发髻间簪上了一对蝠纹发簪,意喻福寿双全。
“走吧。”柳湘莞看了看镜中的自己,手搭在菊清的臂上,缓步除了内室,上了早已经准备好的肩撵往梅园而去。
“臣妾(嫔妾)参见皇后娘娘,娘娘万福。”一到梅园,早先到妃嫔们纷纷上前请安。
“起来吧。”柳湘莞含笑着道。
“是。”
“玉妃,这么些天不见,身子可还好?”柳湘莞笑着向前一步,看着站在人群中的玉妃轻声道。
“多谢皇后娘娘挂怀,臣妾身子很好。”玉妃不着痕迹的退后一步,脸上笑得愈发的灿烂。
“那就好。”柳湘莞也不去在意,轻轻地扫了一眼玉妃,目光凝在玉妃高耸的腹部:“这身子都这般大了,可要好好的修养着,本宫当年坏泽儿和芸儿之时,可是动都不想动呢。”
“谁说不是呢。”玉妃轻笑一声,伸手缓缓地摸着隆起的腹部:“可是太医让臣妾多多走动,说是日后分娩之时不会太过痛苦,娘娘是知道臣妾的,臣妾一向是最怕痛的。”
柳湘莞微微一笑,也不作答,径直来到座儿上坐下,伸手接过菊清手中的暖炉:“眼看着快要年下了,这天气也是一日寒过一日,本宫倒是越发的倦懒了,玉妃妹妹倒是好心思。”
“臣妾不过是闲来无事罢了,哪里算的上什么心思。”玉妃的手搭在花穗的腕上,走到座儿上坐下:“梅园倒是一个消遣的好去处,大雪森寒,百花凋零,唯独梅花桀骜,宫中的绿梅更是难得,花香清冽,这梅园的绿梅乃是皇上花了重金培植,倒也别有一番滋味。”
“梅花虽美,但花期只在冬日,不能存之,到时可惜的紧。”答应陈氏笑着接话道。
“绿梅难得,但是红梅亦不差,梅香清冽,颜色更为纯正,绿梅虽然珍贵但在我看来却失了那一份气韵。”李贵人毫不示弱的接口道。
“红梅、绿梅皆是一样的,最重要的是赏花之人的喜好。”柳湘莞的嘴角含了笑,转头吩咐菊清道:“过一会你领了人去折几支梅花回去,就放在皇上上回赏下的琉璃花樽里。”
“是,娘娘。”菊清点了点头道。
“皇上果真是心疼皇后娘娘呢,一有好东西就巴巴的往凤仪宫送。”严才人捂着胸口,装作一副痛心疾首道样子:“臣妾们在皇上心里不急皇后娘娘万一。”
“你这妮子,说着话也不害臊。”柳湘莞白了严才人一眼,指了指严才人头上的南珠簪子道:“那颗南珠本是皇上心爱之物,还不是被你这妮子讨了去做了发簪?”
“娘娘。”严才人红了脸,拿起桌上的筷子,翻拣着面前的菜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