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香阵阵,无数娇艳的莲花在水中盛开,随着一阵风吹来,群花摇摆,绚丽多彩,美不胜收。接着花开花谢,一季又一季,不知道过了多久,陈功迷失了,他觉得自己也成为了一朵莲花。
在那个不知名的幻境空间里,花开花落,而虚仙大陆却已经迎来了寒冬。
天空灰暗,当日白月离开天剑峰之时,山上还是碧绿一片,如今却已经变成了灰暗的颜色。
阴沉沉的天空似乎要下雪了,也到了该下雪的时候。
一片、两片、三片……雪花纷纷扬扬,飘落进了天剑峰山林之间,越积越厚,整个山林渐渐地变白,天地也变成了一片白茫茫的颜色。
山神庙中的香火依然没有断,时不时有人来上香。钟山雪总是来山神庙,自从冬天到了之后,她来的次数更多了,每次都是坐在神庙的门槛上看向山间。
突然有一天,钟山雪再次来山神庙的时候,她看到了一名女子,一个仿佛不沾半点俗世尘缘的中年女子,身上穿着一件月白色的道袍,头上盘着一个道髻,除此以外再无饰物。
“你是谁?”钟山雪疑惑地问道,她并不害怕,因为这里是山神庙,在她的心中这山神庙便是最为安全的地方。
对方并没有回答,只是微笑着道:“相逢就是有缘,贫道想收你为徒,你可愿意?”
钟山雪虽然并没有见过什么修真者,可是她对并不陌生,村子里的老人时常会说一些关于修真者和神祗的传说故事,就连山神斩妖她都已经亲眼看过了,所以对这样的问话并没有什么意外,反倒是直接道:“好啊,可是你能够教我些什么本事呢?”
“呵呵,那你可看好了。来!”那女修士对着钟山雪微微一笑,然后向着天空伸手一招,轻喊了一声。
钟山雪眼睛瞪得大大的,看到天空之中有一团云竟然缓缓地落了下来,就像是风筝被主人拉着线给拉回来一般,初里还不明显,直到那云在钟山雪的眼中越来越大,最终将整个山神庙都给笼罩住了,又听女修士说道:“收。”
那团云化为一团棉花一般的东西被她收到了掌心,然后转过头来对钟山发说道:“你看,这本事可以做你的师父吗?”
钟山雪却回头看了一眼山神像,道:“这本事不算什么,我们天剑峰的山神能斩妖除魔,神通广大,你能比得了吗?”
“呵呵,天地广阔,法术多如牛毛,他会的我不会,我会的他不一定会,这如何比得。如果修行只为斗法比神通,这与凡夫俗子好勇斗狠有什么区别?”中年女修士浑不在意地道。
钟山雪眨着眼睛看着她,似懂非懂,心中却觉得她说得极好,像极了传说之中的得道高人。
“看来你与我的缘份未到,我在这里等你三天,三天之后你如果能来,便是与我有师徒之缘。”中年女修士也不多话,把手中的白云向着地上一抛,白云化为云床,她便一步跨出,钟山雪也没有看她是怎么动的,便已经盘坐在云床之上,再没有说话。
钟山雪看了一会儿,便转身向家里走去。她也不知道从何时起便开始想着要修行了,今天听到有人要收自己为徒,心中高兴,却也难以决定,她自小就和钟老爹相依为命,母亲死得早,自己如果走了,那自己的爹爹怎么办?
她心中难以决定,来到家门前,随那人去修行的念头被强行压了下去,再过两天,她便要嫁给镇上的文员外做小妾了,这是几年前就定下来的事情,她根本无力改变,就算是她的爹爹也无法改变。
连续的风雪,让大地裹上了银装,千里冰封,万里雪飘。
转眼三天时间已经过去,一条风雪覆盖的路上,一个身穿素衣的女子深一脚浅一脚地在雪路上跑着,看她的脸上虽然悲切,却充满了坚毅。
这名女子正是三天前离去的钟山雪,当她来到山神庙里的时候,看到了那个坐在云床上打坐的女子,盯着她看了许久,然后问道:“你还愿意收我为徒吗?”
“我说过,我会等你三天。”女修士回答道。
“徒儿拜见师父。”钟山雪扑通一声跪下,连拜三拜。
那云床上的女修士一挥手,座下的云床便分出一团出现在了钟山雪的身下,将她托了起来,然后又重新并回她自己身下的云气,飘出了山神庙,向着天空之中飞去。
钟山雪看着大地上追寻而来的人,其中也有人抬起了头,却仿佛根本就没有看到自己。
逝去悠悠,眼前的临剑村已经远去,那一座指天而立的天剑峰已经变成了一个小点,她的天地已经改变。
天剑峰的灵眼旁边的朱投山和长着青苔的贝壳终于松了一口气,他们如今也是结了妖丹的妖修,感觉格外地敏锐,他们从那个穿着月白道袍的中年女修身上感受到了杀气。可是他们并不知道这杀气是不是冲着眼前昏迷不醒的山神爷而来的,但是陈功昏迷不醒,总是让他们心中没底。
陈功依然昏迷不醒,他们不知道陈功出了什么问题,却能够感觉到他身上的气息明灭不定,而最近这些日子以来,气息越来越弱了。
钟山雪的消失在临剑村引起了一场大风波,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也慢慢地淡去。只不过山神庙前少了一个总是坐在那里看山的女孩,大家的生活依然平静,可是这方圆千里之内的修真界却震动起来。
三百年前盛极一时的古霄门被灭了,而现任掌门凭着一面神秘的小旗挡下了所有的攻击,这让许多人闻风而动,一场原本有预谋的追杀已经变成了一场混乱的夺宝盛宴,在许多成名人物的绚烂法术之中,有一名白衣女子格外醒目,她的法力在那些人之中并不算高,可是一手虚仙神雷却让无数人心惊。
有人说她在天剑峰时差点死掉,却被人救下。不过她又追了上来,那雷法反倒是变得让人难以捉摸,有了一种高深莫测的感觉。
白月这个极衬她的清冷名字,已经让许多人记在了心里,一提到她,人们的心里便会闪起一道道刺眼冰冷,充满杀气的雷电。
冰化雪融,春暖花开,天剑峰万物复苏,到处都能够看到勃勃生机。
朱投山和那贝壳二人日夜看护着陈功,并且轮流巡视着三座山峰。
这一天,朱投山巡视回来,老远就大声喊道:“坏了,坏了,贝壳妹妹,这下坏了。”
长着青苔的贝壳并没有回应,朱投山似乎已经习惯了她的这种状态,快速地说道:“天罪峰来了一头黑熊精,占了那里的洞府,还说要打到天剑峰来。”
贝壳微微一动便已经出现在了朱投山的身边,只听贝壳身内传来一道小姑娘的声音,问道:“你和他打过了?”
“没有,那厮长得太凶太恶,一看就不是什么善类,我要是跟他打的话,他那熊掌一扇过来,我哪还有命回来。”朱投山头摇得如拨浪鼓一般。
“那你和他说过话了?”贝壳又问道。
“没有,那厮可不是一般的凶恶,我远远地看到他占据了天罪峰的洞府,料他一定不会善罢甘休,一定还会冲过天平峰,打到天剑峰来。这下怎么办啊,我们逃吧,逃得远远的。你不是说你来自大海吗?我们朝那边逃,一定能安全的。”朱投山说道。
“看你长得五大三粗的,却这般胆小,连话都不敢跟人说。山神爷说你胆小如鼠果然没说错。”贝壳说话间,已经消失在了朱投山的面前,只留下一串水泡雾气。
朱投山一张猪脸憋得通红,心里终究气不过被一个小姑娘般的贝壳看轻,便施展开土遁之术,向着天罪峰赶去。
当他来到天罪峰的时候,便看到那条看上去极为凶恶的黑熊精已经被变得极大的贝壳夹住了下半身,上半身在贝壳外面疯狂地扭动,却并没有死亡,只是以那巨大的熊掌拍击着贝壳,虽然拍得震天响,却只是把贝壳上的青苔刮下一层来。
“贝壳妹妹,不要吃完了,那夯货长得这般凶恶,一定很有嚼劲,而且熊掌可是大补之物,给猪哥哥留一只尝尝鲜。”朱投山脸上的谨慎一扫而空,立即扑了上去,只一会儿便被他咬下一只熊掌来,坐在离贝壳挺远的一个角落里大口大口地吃着。
这熊掌的嚼劲确实十足,他才吃了一半,便听到那黑熊精的惨叫声已经消失了,抬头一看,整头黑熊精都已经被吞进了贝壳里面,他立即施展开遁术,咬着半个熊掌远远地跑开了,因为那贝壳已经向着他冲了过来。
贝壳此时已经缩小了不少,可看上去一下把朱投山完全夹住是没有一点问题,里面却传来了小女孩的声音,愤怒地说道:“你这个胆小的山猪竟然敢抢我的东西,我要吃了你。”
当初在与天罪峰来的那些妖灵大战之时,朱投山所断的一根獠牙便是被贝壳给夹断吞掉的,所以朱投山绝对相信贝壳会吃了自己,所以他跑得很快,不过贝壳并没有追多久,便放弃了,回到了天剑峰的山洞之中。
灵眼之上的陈功依然躺在那里不省人事,而土地神庙之中的赢苏也同样地静坐不动,从祭出魂盅以来就再也没有起来过。赢苏和陈功一样,也迷失了,因为他并不会真正祭出这莲盅的方法,他所会的是祭出一般的魂盅,所以同样已经迷失在了无边的幻境之中。
不过相对于陈功,他是有所准备的,留下了一道警示意念在自己迷失到一定时间之后唤醒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