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瑶幽幽的叹口气,论智慧,论谋略,玥澄宁也算是上等,只是可惜野心太大,如果做了皇帝,也非南玥之福,如果当年他有此刻的心境,说不定先皇会将皇位传给他!
“不说这些了,听我弹奏一曲如何?”玥澄宁轻笑道,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水瑶点点头,随他入内,远远的就看见花园中的亭子里,那把古琴在幽暗的烛光下发着光。
“好琴!”水瑶赞道,潜台词却是——一定是价值不菲!
玥澄宁点点头,给水瑶让了座,自己则坐在琴前,手指一动,渺渺的琴声响起,同时伴随着男人的歌声。
“琴弦响硝烟长
扩一域最广袤的疆
孤痴怅醉候月光
盆缶击连绵雨
孤立志一世万人敌
残庙宇楚歌起
雷扫遍芦苇夜风急
兵戈里八千骑
拼杀时兵刃火花写意
霸王气随风散去……”
水瑶一怔,这首曲子她听过,当日玥澄宁被赶出玥城之时,唱得就是这首曲子,但是现在听来,心境与那时截然不同,曲调似乎也平静了许多,不似之前带着一抹怨气。
雪不知道何时又飘了起来,雪花飞舞中,琴声渺渺,歌声袅袅,有红梅在飞雪之中悄声绽放,寒冬真的来临了!
距离丰沛城百里的地方,天问的部队驻扎着,绵延十里。
“主上,那玥南宸似乎并没有受伤,整日里巡逻三军,气色看起来非常不错!”追风急急的走进来禀报道。
清渺的男子回身,微微的皱皱眉,他那一掌,用了九成功力,如果玥南宸的武功完全恢复的话,的确是伤不了他,但是既然如此,他又怎么会眼睁睁的看着湘泽被打伤呢?难道他不知道弥罗国现在虎视眈眈,谋虑深沉如他,怎么能让弥罗国趁机发兵呢!
“主上,现在小姐不在军中,南玥破阵就靠那个湘泽公主,只要我们杀了那个湘泽公主,既能够挑起弥罗国与南玥的战争,又能除掉一后患,何乐而不为?”
天问只是淡淡的冷笑,“你认为玥南宸会让你得手吗?先不说湘泽为他做了那么多,他心动也好,不心动也好,就算这个湘泽是个十恶不赦的大坏蛋,她的身份毕竟是弥罗国的公主,现在弥罗国正愁找不到借口发兵,玥南宸一心为南玥,他会轻易的让湘泽死吗?不会!”
追风叹口气,不错,玥南宸的确是对南玥忠心耿耿,就算南玥皇帝削去了他的王位,他身怀重伤,也要挑起这份重担,的确是让人钦佩,只是这种人,也有一个致命的缺点,那就是会为国家放弃许多东西,比如……追风的眉头突然舒展开,“主上,属下得到消息,丰沛城城破之日,因为那湘泽公主,小姐跟玥南宸大吵了一架,主上如果在这个时候能够找到小姐,说不定是个机会呢!”
天问不置可否,内心之中却有了一丝悸动,机会,机会,真的是一个机会吗?瑶儿如此,不是说明她的心里很在乎玥南宸吗?他还有机会吗?
追风见天问不语,也就不再多说,悄悄的退了出去,只留下天问一个人对月静思。
天问这边犹豫不定,千魂那边却是状况百出。湘泽在见到自己装死并不能达到立竿见影的效果之后,一计不成又生一计,她吃了龙清拿来的药,很快就能下地走动了,于是整日里精心打扮了到“玥南宸”的房间外,虽然有侍卫拦着,她根本就见不到,但是日日来,弄得扮成“玥南宸”的千魂异常的心烦,他知道这湘泽送是送不走了,只能派人送信给砗帝,让他派人来将公主迎回去,谁知道这送信的人一去就是三日,再也不见回来!
“玥南宸,我知道你在里面,你开门,不开我可就不客气了!”湘泽不耐的拍着房门,门外的侍卫只能用嘴劝,却不敢对湘泽怎么样,毕竟现在湘泽的身份是弥罗国的公主!
千魂赖在床上,将被子蒙过头顶,不耐的翻滚着,心中暗想,“这种女人,怪不得爷不喜欢,换了谁都不喜欢,怎么这么不知廉耻,死缠烂打呢!”
门外,那两个侍卫苦哈哈的求着湘泽,“公主,您就回去吧,王爷吩咐了,是不可能见您的,您这样,只能让小的为难!”
“你们为难?”湘泽气哼哼的将双手掐在腰间,“好,既然如此,本公主就让你们不为难!”
那两个侍卫一听,立即喜道,“公主是要回去了?”
湘泽冷笑,突地一伸手,点了两个侍卫的昏睡穴。
懒懒的拍拍手,看着昏睡在地上的两个侍卫,湘泽平复了一下因为运功而上涌的气血,如果不是迫不得已要动武,她才不会妄动真气呢,母后的灵药虽然稀奇,珍贵,奇效,但是她受伤的确是重,这几日只是能够勉强走动而已,离着完全的恢复还要一段时间。
将手指头舔湿,轻轻的按在窗棂上,透过细小的孔向里看,见到男人蒙着被子卧在床上,湘泽暗喜,走到门前一抬脚一伸腿,对着那门就踹了过去,房门咣当一声被踹开了。
蒙在被子中的千魂一惊,伸手摸了一把自己的脸,暗暗的叫了一声不好。因为带着面具时间长了,总有些不舒服,所以昨晚他在沐浴之后就摘了下来,放在了书桌上,却没有想到今日早晨,这湘泽竟然完全不顾身为公主的威仪,一大清早的闯进一个男人的房间!
“湘泽!”千魂模仿着玥南宸的声音闷在被子中冷声道,“男女授受不亲,你身为公主,难道连这一点都不懂吗?”
湘泽无奈的摊摊手,“谁让你总是躲着我,我没有办法,只能这么干!”说着,她就要上前。
“别别!”千魂赶紧从被子里伸出一只手,冷冷的叫道,“人呢?都死哪去了?还不快将湘泽公主拉出去?”
湘泽气的跺跺脚,“玥南宸,你就这么讨厌我吗?我到底哪一点不如那个蓝水瑶,你只是先认识了她而已,不,我们两人的缘分在前头,是因为当时我的年龄下,没有来得及去找你而已,你……”她一边说着,一边走近床榻,撕扯着千魂的被子,“你倒是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