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重的步伐,每走一步,就重如千斤,该是他离去的时刻了,他的存在总是让她更加的悲伤,痛苦。
不如,就此离开。
好过看她如此痛苦。
花云聪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痛恨自己,痛恨自己的无能。
依然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人海里,一个人对着冒着热气的咖啡,冷冷的笑。
那个男人,他以为一张纸就能将她栓住了吗?
栓住的,仅仅是他强求来的一段婚姻,正如前世的自己一般,拴不住的,却是人的心,前世的自己耗费了七年的心也留着那个男人。
她记得很清楚,那个男人不爱她,没有爱做婚姻的奠基石,怎么会幸福?
他以为栓住了她的脚,却不知道她的心离得更远。
栓住的东西,随时都有可能解散,这个世界最不长久的,就是强行被栓住的东西。
她笑了,只是笑中冰冷如水。
她的思绪变成一片空白,有种难以言诉的颤抖和温暖在血液里流淌开来,然而恍惚间一个怨恨从她心头缓缓闪过,让那股温暖又渐渐消失无踪。
而来接她的杨天昊正站在咖啡店的床前,透着玻璃窗看着她,眼中有暗亮的光芒,这场婚礼,她会得到的更多,别任何人想象中的多。
依然抬头,望着站在窗外的男人,雨丝在玻璃上斜斜交织,清冷的光影里,他的轮廓显得深邃孤独。
他来接她了吗?
一切皆已成定局,他要出现在她以后的生命里了吗?
只是不爱一个人,才知道要朝夕相处是多么困难的事,想到以后的每一天她都要面对这样一张的脸,心就揪得难受。
依然拖着一身的疲惫被杨天昊载回到公寓。
“你走吧!我想休息了!”依然轻叹了一口气,清冷如月的眸子凝视着他。
疲惫的依然想赶走了他,留下自己一个人安静的待着,安安静静的待着,不希望任何人打扰。
脑海里浮现着尔若和云聪被伤透的眼神,心痛的难受,这中疼痛令她一路上都无法呼吸,身体就像是被彻底撕裂地疼痛……
为何到这时才看清,原来自己和眼前的这个男人真的不适合。
前世,是自己放不下这个男人,用爱为枷锁,囚住了自己。
今世,是这个男人,放不下她,用权势为枷锁,囚住了她。
他们之间是孽缘,只能彼此伤害,只能彼此错过,在不正确的时刻,为对方动心。
上天注定了他们的孽缘,明明是恨,却要共度一生,她不甘心,不甘心就这样再次葬送今生。
她不爱了,是真的不爱了。
不管这个男人如何地下他高贵的头颅,她都不爱了。
或许爱已成殇,错过了,只能错过,再也回不去了。
这个男人,对他现在连恨都觉得奢侈,仿若他只是路边的一个陌生的男人,无心也无情。
原来,时间真是最好的良药,可以医治百病,为何前世的自己就是不能放下?
杨天昊双手钳制住依然的双肩,瞳眸染上哀色:“为什么每一次都要赶我离开?我只是一个爱着你的男人,你可不可以不要这样残忍,你将我心底的爱唤起,却有不愿意要我?我只是一个深爱着你的男人……”
他突然俯下身,发狠地吻上她的唇,渴望的心,疼痛的心,深爱她的心让他情不自禁的激狂的吻着她。
大手伸进她的内衣,疯狂的蹂躏着她的肌肤。
“这就是你嘴里的爱?永远的强取豪夺,永远的兽性,你何时问过我的感受,强迫,蹂躏,你的爱我承受不起。”滚烫的泪从她水波荡漾的眸子里流个不停,这个男人总是一味的强迫,这样强迫的爱,伤害的爱,她不要,也要不起。
他欠她的太多,她永远都没有办法说服自己接受这个男人所谓的爱,他们是仇人,即使会披上嫁衣嫁给他,但是她不会爱上他。
“依然,你要怎样才能接受我的爱,要怎样爱能将那颗曾经爱我的心找回来?只要你愿意给我你的爱,我愿意为你负天下人,只求你,给我你的爱。”
他深情的吻着她粉嫩颊上滴落的泪,颤抖的吻,代表着他那颗卑微乞求爱恋的心,他从来没有想到有一天会这样疯狂的爱上一个女人,而且是他曾经不屑一顾的女人。
他的爱深沉,疯狂,即使负尽天下人,他也要和她在一起,即使他强迫她,他也要得到这个女人,即使死后会下地狱,也阻断不了他的决心。
他知道现在媒体上对他的报道没有什么正面的,杨氏的股票也因为他弃姐娶妹而滑落不少,但是这些他都不在乎,他只想得到这个女人,哪怕全世界都和他作对,他都要娶她。
杨天昊半点不担心杨氏会因为他的举动而垮台,只要是商人,就只做有利可图的事情,这么多年来的风风雨雨,商界的每一个人都知道,他杨天昊是不倒的巨人,这点小波折,他还不看在眼里。
杨老爷子因为他的举动已经对他大发雷霆,不过有什么关系,杨氏真正的领导人是他,没有人可以改变他的决定,眼前的这个女人,他要定了。
“那颗爱你的心已经随着花语嫣的死亡而消失了,怎么也找不回来了,我只是林依然,一个永远都不会爱上你的女人。你确定,高贵桀骜的杨天昊你要一个不爱自己的女人陪你一辈子吗?”依然瞄过他一样,语气轻轻,却带着从未有过的坚定,好似眼前这个男人只是陌生人。
永远都不会爱上他?
他猛地恼怒起来,狠狠低吼:“为什么,为什么?我做的还不够,我不够好,不够温柔,还是不够爱你?你这个女人,到底有没有眼,我在改变,为何你看不见?”
依然微微地抬起头,弯起苍白的毫无血色的嘴角,讽刺勾起一抹凄凉的笑痕,轻轻地途道:“太晚了,你的改变太晚了!”
若是前世的自己,定然会欣喜若狂吧!只是真的太晚了,所有的痛不是说放下就放下的,他们已经来不及回头,就像两条平行线,再也没有交集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