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背叛我!”
依然的举动他都看在眼里,就是那文件也是他故意放在这里,他原本只是试探她是否是有心人士安排在他身边的美人间谍,现在他已经准备放弃试探,不管她为什么来到他的身边,只想好好的和她相守,谁知道她竟然真的打开。
天昊的手将被褥下的尖刀拿出,冷冷的苦笑,他是不是该感谢她最后放弃了这把锐器,想必它刺进心脏的感觉不会很痛吧!若是她下手狠点,他是不是会一刀致命呢?
他为自己可笑,他竟然对一个想置他与死地的女人心心念念,舍不得她的离开。
可笑,实在是太可笑了。
所有的迹象都昭示着这个女人来到他身边是别有用心,即使这样,他还是舍不得伤害她一根汗毛,拼命的找借口为她推脱,他真是蠢,蠢到家了。
女人都是不可信的动物,他父亲早就一遍遍告诫他,为何他就是不信,还幻想着与她到老的场景。
只是身边空落落的床,和少了那个曼妙的身影就变得空落落的房间,他恍惚中好似看到她的身影穿梭在房子里,房间里还充斥着属于她的味道。
他竟然从心底散发出一种害怕,他真的害怕那个女人会带着他文件里的数据走近另外一个男人。
他起身,穿好衣衫,环顾一下空荡荡的房间,没有她的房间他一刻也呆不下去。
天昊低着头,心里乱糟糟的不知道想着什么。
阳光穿过窗户,斑驳的落在地面上,细细密密,竟然有种透心的凉,不知道什么时候外面竟然起风了,沙尘扬起,让他忍不住的蹙眉,是不是快变天了,只是不知道她起床是去哪里?
他站在窗前,眼睁睁看着依然走过前面的分叉路口,走到站台,午后的阳光把她的影子拉长,又一点点的变短,她的身影纤细的一抹,让他看了说不出的难受,他怎么一见到她,就有些控制不住自己了?
明知道她是有毒的酒,为何还一杯杯心甘情愿的饮下,她给他下了什么药,让他这般痴迷她?
心情的烦躁让他离开窗前,不再看那个孤零零站在站台旁等候出租车的女人,打开门,走入吧台间,拿了瓶红酒一个人独自饮着,其实很想跟在那个女人的身后,看看他的……女人,到底去了哪里,带着他杨氏的秘密投标的数据去了哪里。
但最终他只是坐在这里啜饮着,一杯接着一杯。
时间静静流淌着,阳光越来越明亮,一瓶红酒也快见底,他没有一丝醉意,也没有一丝倦意,他想让自己清醒的脑袋糊涂点,可是却发现,有些事真的只能事与愿违。
他在等待一个结果,一个可以将他带入天堂或是地狱的结果,他在煎熬,犹如油锅里,苦苦挣扎的鱼,而掌握他快乐和幸福的就是那么一个风一吹都可以吹走的娇小身影。
她可以带着他上地狱,下黄泉,也可以带着他飞上美丽的天堂,他的命运决定在她芊芊的玉手中。
明明是寒冷的天,他却出了一声汗,衣衫被粘在身上,潮湿着,很难受,但是他没有洗澡的欲望,只是静谧的坐着,像一座永不倒下的雕塑,一动不动的坐在那里。
他忽然站了起来,把窗子全部打开,剧烈的风肆意的窜了进来,将他身上的汗都吹干了,他不知自己心底的烦躁源自哪里,只觉得胸口处郁结着一团说不出的烦乱的情绪。
他来回的在房间中走着,眼睛一刻也不敢离开他的手机,好像他的命运会和那手机有着深切的联系。
狂风大作,天色越来越暗,那抹脆弱的阳光终于不敌铺天盖地的乌云,天沉了下来,压的他的心沉重的喘不过气来,他的脑袋越来越疼,好似有根针藏在里面,刺的他生生的痛。
依然站在路牌上,不知为何就冷笑了一下,她抱着双臂,仰头看着天,那是乌黑的天,有着漫天的沙尘,明明是白日,可是她却看不到光明。
看来要变天了。
回首看了看华阳的大楼,竟然有一丝不舍,她惨淡的笑了起来,她果然学不乖,到现在心里还残留着那个恶魔男人的影子。
天,越来越暗,暗道伸手不见五指,而他们就在这昏暗中苦苦的挣扎,煎熬的活着。
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煎熬的时刻,时间就像是坏了的时钟,停止不前。
安静的无声的办公室里,天昊的手机突兀的响了起来,他立刻跳了起来,抓起手机,声音竟然有丝颤抖:“她去了哪里?”
听到对方的回答,他几乎站立不稳,他暴怒着将手机从打开的窗户扔出,心在喋血着。
“为什么要背叛我?是我对你不够好吗?是我不够优秀吗?是我变得不够好吗?为什么你还是选择背叛我?……你还在怪我?”
他瘫倒在地上,是一声声绝望的哀鸣,那个女人带着他的数据去了花家,去了花云聪的家。
花云聪是他天生的敌人,他恨不得杨氏垮台,花语嫣在世的时候是这样,花语嫣逝世之后就更变本加厉,他没有想到她还是选择和花云聪站在一起打垮杨氏,她果然是恨他,恨到骨血。
绝望和背叛的愤怒,让他快要疯狂,甚至有一种从窗户跳下去的冲动,他知道自己伤害了她,他夺走她的清白,害她失去孩子,甚至害她……可是他现在是真心的宠她,他恨不得让她变成自己血肉的一部分,为什么,她竟然要背叛他?
只要她乖乖地留在他的身边,恨他也可以,讨厌他也可以,不喜欢他都可以,就是不应该背叛他,她是真的不知道他接受不了任何背叛吗?何况是自己最心爱的女人。
最心爱?
呵呵……
他忽然阴阴的笑了起来,拿起手机打了一个电话,眉宇间是从来没有过的狠绝,一种毁天灭地的狠绝。
他静看窗外的狂风大作,冷冷的,无声的,绝望的,空洞的,麻木的,就那样站在阳台那里看着,任凭狂风想要把他卷走,他只是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