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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莫爷爷和锅子村

天上一天,人间一年。

……

等我开始恢复记忆以后,我记得我是躺在一张床上。那张床很大,足有三个人宽,床垫也很软,比我在九阳宫时所睡的那张床要舒服得多。被子上面传来的阵阵温暖的热气使我不愿意离开这里,什么历练也早被自己忘得一干二净。在一个陌生的星球中,只有活下来才是最重要。

我慢慢睁开眼睛,鼓着圆溜溜的眼睛好奇的看了周围半天。这里就是一间正间的瓦房,墙的上面涂着灰色的泥,虽然是整个房间的阳光都变得灰暗,但也算是整洁。

不是想我所居住的九阳宫那样。里面镶金带玉,就连石柱上面也雕镂着金色的五爪大龙。四周墙壁上面贴着类似我在九阳宫中见到的山水画,不过这里的那两张画却是皱巴巴的,泛着土黄。

上面的山水和人物画多一块西一块的有很多污迹,我想肯定是这里的人邋遢,没有人来打理。竟然让这两张画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东侧有一张柜橱,和我杂技九阳宫的那些收藏衣服的橱柜相同,在北侧还有一张喷着红漆的茶几,两侧各有一张沙发。

那沙发不大,能让一个人坐下,上面铺着绿色的垫子,虽然只有一个屁股那么大,不过上面还是用针线绣着两头麋鹿。这个我知道,是刺绣,我在九阳宫也见过一些仙女织过此物,不过在我们那里还是修炼仙术比较盛行,这些都是最末等的丫头才做的事情。

正西侧是一台灰白色的电视机,这台电视机虽然不大,而且也没有颜色但是确实神奇的多。比我见得各种仙法仙术还有意思,一打开开关,上面就能够显出一些人来在那里说话唠嗑。当然,这些都是莫爷爷告诉我的。

莫爷爷还告诉我说,他们不是在那里说话唠嗑,而是在“演戏”。我当时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第一次感觉到了这个星球的奇妙和荒诞。演戏?我挠挠后脑勺,好像从未听说过一样。怀着对这个电视“演戏”的浓厚兴趣,我越来越喜欢这台小小的电视机。

因此只要是我在家的时候,这台电视机总是被我霸占,我不会轻易的让莫爷爷挑台,因为我还要看那美国的动画片《猫和老鼠》。从莫爷爷的口中我了解到,我现在是在20世纪80年代的中国,这个东靠太平洋,北临俄罗斯,西与西亚接壤,南与越南相通的这个古老的东方大国。

一提起这个国家,莫爷爷总是一脸的笑意,露着那张满是黄牙的大嘴巴一边吧唧吧唧的抽着烟袋,一边慢吞吞地说道:“我告诉你,咱们现在的生活好多了知道吗?想当年我在抗战的时候出生,那四大战役都有我参加,还有那个抗美援朝,以及后来的那个对待越南的战争,我都参加过!当时那是真个苦啊,所有的男人都一腔热血的参加八路军,抵抗日本人的进攻,愣是坚持了八年,才把那群兔崽子打回了老家!”

我听后也只是微微的一笑,莫爷爷总是喜欢一遍一遍的重复他已经讲过的故事。这些事情如果是在最开始讲给我,我还真会信以为真,对着莫爷爷生出许多许多的好感。听他的描述,和我们九阳宫的那些大英雄还真有几分相似。

可是后来我听的周围的人说的多了,种种说法都不一样,最后只能请教了一下当地的小学老师。他告诉我说那四大战役有两场几乎是同时开始进攻。一个人怎么能够在两个战场上同一时间出现?我真的很是纳闷,到了后来,我才知晓,原来是莫爷爷骗了我。

莫爷爷就是那个把我救回来的老人。当时我穿过传送门直接落到了中国黄河险滩的一边,那时正好是莫爷爷骑着毛驴赶着车从南方探亲经过,见我一个人孤苦伶仃的晕倒在黄河岸边,便把我救了回来。

莫爷爷长的比较瘦,而且脸上有很多的皱纹。这和我们的修仙者可有着很大的区别,即使是老头子那些活了万年的妖怪。我也没见他们脸上有一些皱纹,即便是有,那也要少得多。莫爷爷家境不是很好,身边无依无靠,没有亲人。他回到南方也只是接到了消息,自己的一个远方侄子在车祸中死亡,让他回去看了看。

这个侄子可是莫爷爷最亲近的亲人,所以尽管当时莫爷爷只是驱赶着毛驴。也仍旧回到了南方,而后在处理了这件事情以后就在赶了回来。莫爷爷有两个儿子,只不过都是在战争中死亡,一个是抗日,一个就是文革。

一提到文革,莫爷爷总是一脸的懊恼,很想把那些文革的幕后推手从坟地里面挖出来,使劲的暴打一顿。然后狠狠地说:“没想到啊,没想到,老大死得这么怨,没有被日本人打死,倒被自己人害了!”

那个时候中国还是处于动荡的年代,好不容易文革刚过,大家都有些想要好好生活的意愿。因此也就没有人在去关心这些事情,毕竟罪魁祸首“四人帮”已经死亡。他们就算是抱怨还能找谁说去?

所以,莫爷爷就再打听了我的身世之后把我带了回来。我那时虽然刚醒,但是也不是蠢蛋,如果告诉他我是从天上掉下来的仙人血脉,已经活了16年(天上的一天相当于地上的一年,按照这种方式换算,我应该已经活了5000多岁),那么莫爷爷不被自己吓死才怪。

毕竟正常人都没见过已经活了千年的老妖怪,除非是在那些神话中。更何况。我现在按照莫爷爷的说法,也就只是个十五六岁的小屁孩,整天除了瞎跑跑什么也不懂。所以,我也只能叫莫老头为一声:“爷爷”。

但是我也喜欢这么叫,莫爷爷也喜欢这么听,所以我就成为了莫爷爷最关心疼爱的孙子。莫爷爷有什么好东西都会先给我,就是那些莫爷爷的朋友也都非常的关心我,为了让我在这个“天外来客”能够在这里好好生活,莫爷爷便对外面都说我是他侄子的儿子,是他的亲孙子。因为不想让那边的娘家人照应,所以就把我接了过来。

我对于此,当然乐得接受,至少我现在已经能够用一个正常人的身份在莫爷爷的老家生活。

莫爷爷的老家在陕西的黄土高坡上,那里有大片大片的黄土地,一眼望去,简直无边无际。这种黄色的土地可比那些仙法施展的高等的法术还要精纯的多,至少上面全部都散发着丝丝的热气,简直要将整个大地煮沸一样。我们的家就在那个黄色的高坡上面。

背后靠着大山,前面临着黄土平原。

因此,我就在那个差不多几百户人口的小村庄“锅子村”定居了下来。“锅子村”顾名思义,从天空向下看就像是一个做饭的锅倒扣在黄色的土地上,不知道这个说法是谁最先的说起。但是到了现在已经流传了百年。所以,大家也都知道了“锅子村”的名讳,但是这个村以前的名字倒还真是让人忘了。

我是外来者,自然不会去计较这些,但是当我听说了这个村的名字之后还是忍不住的笑了出来。没想到,这个国家竟然有这么多的乐趣。远远的超过了我的想象,虽然听他们说这里有着那么多恐怖的妖兽和诡谲的法器,但是我也打算定居下来。

要想在这里生活下去,适应才是第一步要做的。只有这样,自己才能在修炼的时候不被别人发现和怀疑,我听莫爷爷说,这里有警察,专门维护当地的治安,而且那些人还都是带着手枪。虽然我不知道手枪是什么模样,但是却能够想象得出来,他的杀伤力肯定不小,没准就是传闻中“诡谲的法器”。

莫爷爷说,那些手枪中的子弹,一枚就能要了人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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