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间,玄溟想到此前小康子查报的,月芙在进宫以前与沈拓交往密切,虽然她拒绝了他的提亲,莫不是也只是为了攀高枝,等着进宫后,有朝一日飞上枝头变凤凰?既然她与沈拓交往密切,或许她早在进宫之前就已经失了处子之身?照这种情形来看,这也不是不可能,想到这里,玄溟忙连连唤道:“荣德海,荣德海!”
荣德海听到殿中皇上的叫唤,连忙快步跑进殿内:“奴才在!”
玄溟一抬手,指着荣德海道:“你去,去敬事房将敬事房管事总管姜宁海给朕叫来,将彤史带上。”
荣德海连忙遵旨:“嗻,奴才这就去。”
敬事房的总管姜宁海姜公公听到皇上宣召,连忙将彤史揣上,便跟着荣德海前往养心殿去。
“奴才姜宁海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姜宁海来到殿上,见了皇上,赶紧跪地请安。
玄溟微抬手:“起来吧!”姜宁海忙起身,垂首恭候皇上的吩咐。
玄溟指着姜宁海道:“你,把彤史给朕呈上来!”
荣德海连忙走到姜宁海的身边,将彤史接过,然后恭敬地走上龙椅旁,呈给皇上。
“这兰贵嫔第一次侍寝是什么时候?”玄溟一边翻看着彤史,一边漫不经心地问道。
姜宁海回忆了一下道:“回皇上,奴才记得,兰贵嫔娘娘是在进宫后不久的时候就伺候圣驾了,如果奴才没有记错的话,那晚是去年的十月初六的日子。”
玄溟刚好也翻到了这一页,可是他仔细想了想,还是想不起当晚的情形,他记不得当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按道理来说,这月芙是否是处子之身,他是与她亲近之人,他应该记得才是,可是对于当晚,他的脑子真的是一片空白,什么事情也想不起来了。
他将彤史扔在案桌上,示意荣德海交回给姜宁海:“好了,这里没有你的事了,先退下吧!”
姜宁海连忙接过荣德海递过来的彤史告退:“是,奴才告退!”
荣德海见皇上一脸疲倦,神情甚是疲累,便上前关切地询问道:“皇上,您这是怎么啦?要不要奴才宣太医给您瞧瞧?”
玄溟撑着额头,摆摆手:“不用了,荣德海,你且退下吧,朕想一个人静一静。”
“是,奴才遵旨。”荣德海见皇上不想人打扰,便退到殿外候着了。
玄溟一个人静静地想了会,还是想不通事情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关于月芙侍寝当晚的一些细节,他一点都想不起来了,他心里对她的怀疑是愈来愈深,他急切地需要弄清楚这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看来这件事情,还是要找当事人问个清楚。
“荣德海,荣德海。”想到这,他又赶紧唤道。
荣德海听到叫唤,赶忙进殿来:“奴才在。”
“摆驾兰芙宫!”玄溟要去找月芙问个清楚,问清楚她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不肯留下他的孩子?
荣德海见皇上要摆驾兰芙宫,便赶紧准备着,也好,皇上最喜欢兰贵嫔娘娘了,此番去她那里,兰贵嫔娘娘定可以叫皇上消消气。
兰芙宫的人见皇上驾到,知道他肯定想跟主子单独待在一块,便都识趣得退了出去,只留下皇上和主子两人在殿内。
月芙见玄溟来了,很是高兴,忙上前拉着他坐下:“六郞,怎么这会子有空过来这里啊?你不用批阅奏折吗?”
玄溟看了月芙一眼,有些冷淡地说道:“奏折批阅完了。”接着,便再无话说了,殿中的气氛有些冷淡。
月芙见玄溟与往日不同,感觉有些怪怪的,便上前挽住他,靠近前道:“六郞,你怎么啦?是不是有心事啊?”
玄溟见月芙对自己一脸关切,情深意重的样子,不由得一阵恶心,这女人,也太会做戏了吧,他冷冷地掰开她挽着自己的手,怒道:“不要叫朕六郞,朕不是你的六郞,你是妃嫔,该谨记你的身份,牢记宫中的规矩。”
月芙见玄溟的脸色黑沉沉的,心里一惊,实在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感觉这样的他好陌生,让人害怕,她以前从没有见过他这样子,慌得她连忙跪下:“臣妾失仪,请皇上恕罪!”
玄溟冷冷地看着月芙,也不叫她起来,月芙只好一直跪着,不敢起身,她实在想不明白到底哪里得罪他了,要惹他这样的不高兴。
“难道你没有什么要对朕说吗?”玄溟转过头,强迫自己不去看她,否则看到她的样子,他会忍不住心软。
月芙不明白玄溟所问之意,便回话道:“臣妾愚钝,不知道皇上所指何事,还请皇上明说。”
玄溟见她还嘴硬,不肯将事情的经过告诉她,不由震怒,猛地一拍桌子:“到现在了你还想瞒着朕?你当朕是什么人了?岂是容你这般糊弄欺骗的?”
月芙听得是越发糊涂了,这皇上到底是怎么啦?怎么总是说着一些让自己听不懂的话,还一直在大发着脾气,她实在实在是想不通啊!
“皇上,您在说什么呢?臣妾真的听不明白,臣妾没有什么瞒着皇上啊,而且臣妾也没有糊弄和欺骗皇上啊!请皇上明察,切莫听信了谗言,冤枉了臣妾啊?”月芙实在是要为自己叫屈。
玄溟见月芙竟然还敢叫冤,不由得更加怒气难耐,他望着她一副委屈的模样,气更是不打一处来,他一把抓住她的手,将她用力地拉了起来,力道大得让月芙一阵吃痛,脸都皱成了一团,忍不住‘哎呦’一声。
玄溟忍住不去看她痛苦的表情,板起脸凌厉道:“哼,你做出这等事,还敢叫屈?你也太不要脸了吧?”
月芙见玄溟越说越离谱了,简直要将莫须有的罪名往自己的身上扣,她气得一把挣脱开玄溟抓住她手臂的手,揉揉被抓痛的手臂道:“皇上,您何苦这样污蔑臣妾?如果您要将臣妾定罪,也请皇上明说,臣妾到底犯了什么罪,惹皇上您这样生气,如果皇上说出臣妾所做的事,臣妾真的是做了,那么臣妾便会甘愿领罪受罚,否则,臣妾难以心服。”
“诬蔑?好,既然你要知道,朕就让你知道。看看朕到底有没有诬蔑你?”玄溟步步逼紧月芙,使得她不由得步步后退,这样陌生而充满危险霸道气息的玄溟,她从未见过,她不由得心里一阵害怕,不停地往后退去,直到退到墙边,再也无路可退了,月芙只好停住了脚步,满脸不安和委屈地望着他。
玄溟望着她委屈的容颜,一阵厌恶道:“收起你那副无辜的表情,朕看了恶心?为何你要欺骗朕?还一直在这里叫屈喊冤,你说,零陵香你可记得是什么?”
月芙听见从玄溟嘴里说出零陵香,不由得心里一惊,不明白玄溟为何会知道,这件事情她一直隐藏得那么好,连贴身服侍她的丫鬟玉穗和翠儿她都没有告诉,皇上怎么会知道。
看到月芙这副惊愕的表情,玄溟便知道太医说的没有错,她的确知道这件事,她的确服了这种药物,他好恨,好恨,他是第一次对女人付出真心真情,没想到到头来换得的却是欺骗和背叛,他一阵气极,忍不住一巴掌扇过去,力道大得顿时将月芙打倒在地,嘴角渗出滴滴血丝,半边娇嫩的脸颊都肿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