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就在混与不混之间过去,木头今天照往常一样下课回家,也不由得心生感概,家里日子也不是很好过,温饱足以,一旦自己高中毕业,肯定是不能也不能够继续厚着脸皮上下去了。
木头躺在堂屋里自己的床上想着以后有的没得,哪里能想出来什么所以然。这时小黑狗进屋了,一副乖巧的模样,低着头四处游走,也不见什么垂头丧气,反而让人觉得精神头十足。木头看见小黑狗进屋了,也是来了兴致一抱而起,抱在怀里方想起那天的惨痛回忆,不由得脸色一白,不过细想一下,以后不给它洗澡也就是了。木头望着它,它也看着木头,眼神里却是凝出了一团火,木头仔细的盯过去,晃神之中,发现自己来到了一群火焰之中,令人害怕却没有慌乱之感,可能是因为没有灼热的感觉?木头呆呆的伸手去打算摸一下,大概是这些火焰没有恶意?他也就真的摸了一下,手却像被人烙铁咬了一下,惶恐地叫出声来却发现自己的手正在小黑狗的嘴里,手一点事没有刺痛的感觉却依然存在,木头真的慌了,这是哪里来的玩意,邪门的紧。
木头把小黑狗放下,心有余悸,这肯定是假的,幻觉?这两天没睡过来觉?所以一直迷迷糊糊的?这次木头没敢大大咧咧的抱过来,小心翼翼趴在小黑狗后面,慢慢地从后面绕过去,显得猥琐至极。这次再望去,却发现没有那种火焰的感觉,只是眼底有些红。不管如何,这小狗的确有些怪异,不过木头打小就听父亲的话,也乐意听他的。说了要负责到底的,找个好人家送了算不算,不过想到这小黑狗的怪异,万一惹出来什么麻烦,还是算了。木头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了,横下心两手提着小黑狗两爪子道:“到底你是什么怪物呢?你到底坏还是好?你到底是从哪来的?”郭静回到家看到儿子在跟狗自言自语,心里一笑,终归还是个孩子,没有让他进厨房帮忙。
郭静不曾嫌过林田没出息,日子过的越久,心里越踏实,实在是林田当一个泥瓦匠太累了,她很心疼。换个轻松些的工作也有,这个年代上大学是件很荣耀的事情,他们夫妻两心里想着就算自己孩子考不上,也得存钱供他上个二三流大学,再好确实是无能为力。还是想让木头不走他父亲的老路,太累了。这个事跟孩子说,孩子知道我们的心意努力读书也就算了,万一觉得以后不用担忧前程了,开始自暴自弃了怎么办。
风尘仆仆的温和徒弟没有往常的木讷脸,眉头紧锁,师傅说还差几天,他对师傅的话向来抱以绝对的信任,所以很着急,越来越着急。衣服上满是口子,逍遥境可得逍遥,他现在哪里有半点逍遥,越心急越不得逍遥,眼看要失去逍遥游的能力了。徒弟心急,师傅依然在深山里算卦,算了良久,错失了那个机会现在是一点苗头也没有。再算一卦吧,感知到徒弟的逍遥境界的流逝,他也是急在心中,可徒弟的心性逼他回来的话,他肯定会回来,不过一旦那神兽发疯杀人,只怕他觉得大半的责任在他自己。
天道有情,可为何冥冥之中的那层束缚不见了,只要境界足够便可成仙,道人心中也是一片茫然,以往以剑成仙,需有剑心。以正道成仙,也得有道心。可现在看天,仿佛你只要有一口力气,便可破天成仙。当真没有半点道理可讲,难道是灵气日渐稀薄,苍天故意多留了一线生机?天道都不限制了,自己这个卫道人还要不要继续担起这个责任了,为了让修仙人与人间不产生纠葛,他这几千年也是一直在进行着自以为本分的事,灭了以人的性命为台阶的各种功法,废了其修为。
道人心中一动,掐指一算,貌似那种功法又现世了。道人心中一叹,已经管了千年人间事,再多管管也无妨,我倒不信没有半分人气,只管自得长生的人,仙界当真来者不拒?
道人伸手,一只麻雀落在手中,道人道:“你在我这聚灵阵休息好久了吧,帮我跑个腿,告诉我那徒弟正阳市有修行魔道的人,让他去管一下。”麻雀飞起围着道人转了一圈算是应了此事,叽叽喳喳就随着道人指引的方向飞去,越飞越快。道人一闪回到居住的山洞之中,拎起桌上一葫芦酒,心中一松,或许能碰到那火性神兽也不一定。
徒弟依旧在循着火性灵力的地方走,却是来到一个多年未喷发的火山,察觉到一缕不同寻常的气息,当下飞入巡视了好久,从最深处的中心发现了神兽的气息,恍惚间还能看到神兽降生的惊天场景,不过此地极深,怪不得当初没有丝毫察觉。按理说此地降生,为何半点都没有发现神兽的影子,挥手间岩浆自动往两边让去,中间有个阵法,有些眼熟,几块灵石散落。温和的脸上多了不解,他仔细回想师傅的臧书,终于想到很久之前在阵图之中看见过,正是一个传送阵,可是由于灵气的缺失,空间传送根本不可能成功。传送看似需要灵石,其实也就是个药引,真正出大力气的是过程中汲取的灵气,现在山川河流极少,灵气也基本没有,也不知道是怎么启用的。
徒弟在地下研究很久,突然被麻雀一阵叫回过神来,一笑,他自然是认识的,麻雀叽叽喳喳叫了几句发现他根本听不懂,于是用爪子在地下写了下来。徒弟把岩浆复合,对麻雀笑道:“你先回去吧,我去正阳市看一下,希望没有什么大的罪过。”
镇子上来了一个乞丐,乞讨到木头家门口,看到了小黑狗,开怀大笑,笑得在地上打起了滚,木头晚上没有出去,在床上发呆,迷迷糊糊要睡着了。听见门口有个乞丐笑得极其大声且难听,心里不由得想到这人还疯了,家里人也该是不要他了,回去拿了两个馒头,扔在仍在地上大笑的乞丐身边,乞丐连看也不看,心里寻思着,要不都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