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这么说,就是一些身份不入流的人偷的了?苏小姐,你如果知道点什么内幕就说说吧。这红宝石首饰是怎么丢的。”徐茵不紧不慢地问,眼睛却盯牢了苏沫。
苏沫见她不放弃让自己丢脸的机会,心中升起一股深深的厌恶。
她猛地抬头直视徐茵,淡淡问:“徐小姐,这件事还是属于保密。只是你怎么知道丢的是红宝石首饰?不是别的什么钻石首饰?”
徐茵一愣顿时语塞。
这件事主办方包括酒店别墅方面都是极力遮掩保密,为的就是担心走漏风声引起不必要的猜测和麻烦。徐茵不知是从哪里打听来的丢的是红宝石首饰。
她要让苏沫自己出丑,没想到苏沫反而将了她一军。言下之意隐隐是徐茵如果没偷,怎么会好好知道丢的是什么东西?
徐茵被问得哑口无言,顿时一阵尴尬。
孙晓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性格,笑嘻嘻地说:“茵茵姐,是啊,你怎么知道是红宝石首饰丢了呀?难道你知道什么内幕?”
徐茵一听,恼火瞪了她一眼:“我就是听别人说的。我自己哪里知道啊!”
一旁那恹恹的美少年白念堂,冷冷插了一句:“小小,你别问了。茵茵姐可有的是手段。”
他的话中带着若有若无的讽刺。徐茵忽然想起前阶段军.区内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大事。
这件事在军.区的版本是这样传的:徐茵喜欢上某个男人,结果那个男人早就跟另一个女人好了。徐茵怀恨在心要整那个女人,所以以权压人,靠着自己老爹的关系把人家姑娘整进局子里去了。严刑拷打,差点没把人整死。啧啧,这种手段……
白念堂简简单单一句话就讽刺得徐茵脸上一阵红一阵白。
霍展东在一旁轻叱:“念堂,说什么呢?!”
他不说还好,一说,所有的人都想到了一块儿。徐茵气得瞪着霍展东说不出话来。
雷子一听,憨厚的脸上故意带着疑惑问:“东子哥,你骂念堂干什么?他说的可没错。我妈说了,茵茵姐现在本事可大了。咱们这一辈的在大院里的都不如茵茵姐有出息!”
林楚乔在一旁听了再也忍不住“噗嗤”笑出声。
哈哈……哈哈……他总算是明白了。
孙晓这一拨人根本就是蔫儿坏的一群家伙。从小在一起玩到大,连骂人都这么默契。一个接一个的话头,滴水不漏,把徐茵讽刺得脸一阵青一阵白。
这边徐茵气得说不出话,徐茵背后的几个和她要好的朋友就再也忍不住了。
“臭石头!你说什么话呐!你找打啊!”从徐茵背后跳出一个矮胖的女孩子,指着雷子的鼻子骂。
雷子面上憨厚依旧,故意上前一步站在那矮胖的女孩子面前,发达结实的身材如一座铁山一样,他居高临下,憨憨问:“静静,你说啥啊!我怎么会骂茵茵姐?你可别红口白牙地诬赖人啊!再说打架。难道有人要和我打架吗?”
那叫做静静的矮胖女孩子一见雷子发达的胸肌,气焰立马消失,躲在朋友身后,啐了一口:“谁要和你打架!你敢动我一根毫毛,我跟你妈告状去!”
雷子摸了摸鼻子,轻声嗤笑:“谁要动你啊?!给钱我都不碰!”
“你你……雷傅!你这个王八蛋!你说什么呐?!”那叫做静静的女孩子一听,气得直跺脚。
“雷傅!你快给静静道歉!”又有一个满脸长痘痘,公鸭嗓的青年酷酷拽拽地喝道。
雷子冷哼一声:“道什么歉?我碰她一根寒毛了吗?搞笑!”
“你!——”那公鸭嗓的气得脸上的痘痘更红了。
“周良,我还没见过有人敢在雷子面前叫他道歉的。你当高参的爹都差点被他揍过,难道你也想尝尝雷子的拳头?”美少年白念堂冷冷发话。
周良一听只觉得脖子有些凉。在军区谁人不知谁人不晓,雷家出了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二百五、愣小子。当年雷傅十八岁的时候被当上校的爹扔进去军营“锤炼锤炼”,结果不知怎么的就碰到了刚好下来军区的周良的爹。
周亮的爹也是有几分拽样,不知雷子的身份,使唤雷子做这做那,有点过分了。雷子十八岁时就是一愣头青,一不服气提起拳头就要打人。差点把周良的爹给揍了。
周良的爹气得说要上军法从事,要干嘛干嘛之类的闹得不可开交。这事被军.区的人知道了都说这次雷子绝对逃不过一劫了。要知道周良的爹最是容易记恨。
后来还是雷老爷子有办法,把雷子绑了亲自押着雷子去周家,又是负荆请罪,又是当所有的人面拿鞭子抽自己心爱的金孙。雷老爷子虽然大字不识几个,但是却是个粗中有细的武人。
他一边抽雷子,一边涕泪交流地细数自己当年的光辉岁月。如何如何吃苦,如何跟着D干革.命,怎就养出这么个不忠不孝的子孙……BALABALA一大堆。
周良的爹一听就坐不住了。雷老爷这哪是请罪啊,分明就是倚老卖老,拿着以前自己的革.命资本逼着他放一马啊!
要是周良的爹把这事做绝了,把雷子送去军法从事断了他的前途,那雷家和周家就绝对是仇家了!所以这事也就不了了之。
这段陈年旧事反而成了雷子天不怕地不怕的标志事件。
林楚乔在一旁看周良气焰下去,心里笑坏了。所谓恶人还需恶人磨,不用他出头,也不要苏沫做什么。孙晓那几个朋友就把对方治得服服帖帖的。
这边火气不小,那一边苏沫与孙晓还有萧玲早就进了池子,往深处走去享受地泡了温泉。
苏沫不放心地看向池子旁有些紧绷的气氛,心里不由担心。
孙晓见她的脸色,知道她在想什么。她捧了一捧的温泉水洗了洗脸,满不在乎地安慰苏沫:“沫沫,你别担心了。别看我们人少,徐茵那边人多势众的。真的打起架来都不如雷子一根手指头。也只会在那边叫叫而已。”
她笑嘻嘻地细说革.命历史:“雷子十六岁以前,东院那群人早就被他一个个揍得哭爹喊娘了。后来东院那群人不服气,一合计,觉得老是被我们南院里的压着丢人吶,于是有一次他们就合伙带了家伙,把雷子、念堂、展东堵住要教训他们。当时玲玲也在的。”
苏沫一听诧异不已。原来还有这么一段故事啊!
一向不在状态的萧玲一听,总是迷蒙的近视眼顿时亮了,连连点头:“是啊!东院那群人最是不要脸。人多欺负人少。当时我们四个人都吓呆了。因为他们还带了家伙的。还是展东哥有主意,立刻让我跑去动南院报讯。然后他们哥们三个就跟东院的人打起来了。”
“啊!真的打起来了?”苏沫一听好奇又紧张。孙晓这一边的,除了雷子人高马大肌肉发达外,霍展东和白念堂看起来都不是那种打架好手。
“是啊!当然是真打了!难道还有假的啊?他们都带了家伙了,就差带刀带枪了!”孙晓圆溜溜的双眼亮晶晶的。
她们离徐茵远,此时说悄悄话也不怕被他们听见。
“后来呢?”苏沫直觉这个真是个好故事。她从小到大还没见过群殴过呢。一次都没见过,所以格外好奇。
孙晓笑嘻嘻地说:“当然是我们赢了啊。不过过程沫沫你没看见实在是精彩。展东不愧我们南院孩子头,一见这阵势不能善了就立刻镇定下来,让大家不要慌。他说虽然咱们才三个人,可是如果先自己把自己吓破胆了,那接下来也不用打了直接磕头认输叫爷爷算了。”
“雷子是什么人啊,天皇老子都不怕,怎么会认输磕头?念堂也不是善茬啊,一肚子的坏水。让他去认输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于是东院那些家伙就开始动手了。念堂不愧是军师,让东子和展东去抢对方的家伙,什么铁棍啊,扁担啊,一上去就抢过来,然后都往对方的膝盖上,手腕上死命招呼。剩下来的就是死磕了。”
“雷子打架那是豁出去的,念堂别看他瘦瘦恹恹的,打架起来也是个不要命的狠角色。展东他爹是军里散打冠军,他的功夫就不用说了。三个人把东院那十几个小子揍得鼻青脸肿。”
孙晓说得得意洋洋。
苏沫长吁一口气,不由多看了池子旁雷白霍三个人。她不知道,这三个人过了几年成年后在A市也是不可小瞧的人物。而他们三人以后也因为孙晓的缘故成了苏沫的好朋友。
萧玲忽然插嘴:“沫沫姐,你不知道。小小那次一听东院的要动展东哥他们,她也做了一件疯狂的事。”
“什么事?”苏沫问。
孙晓脸红了,连忙说:“好了!别说了!”
萧玲却不听她的,笑眯眯地说:“当时小小正上钢琴课回来,一听这事,急了,冲到她爸的书房拿了枪就要把东院带头的给毙了。你不知道,当时一群男孩子打得鼻青脸肿,忽然看见一个小姑娘拿着一把枪冲过来要杀人的样子有多震撼啊!哈哈……”
苏沫一听忍不住笑出声。
看来孙晓瘦瘦小小,斯斯文文的样子,小时候也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丫头。
“后来呢?”苏沫急忙问。
她是彻底被他们的故事吸引住了了。
“还能怎么样。除了玲玲,一个个都被家里人拧回去了,关了禁闭。我也被我爸关了好几天的禁闭,刚开始还不给我吃饭!”孙晓怨念地说。
萧玲听了,愧疚地说:“真是的,我也要陪小小的,但是我爸妈把我给揪回去了。唉……不过我后来负责给他们送饭。”
苏沫听了,简直被他们的“革.命友情”给感动了,有这么一群肝胆相照的发小,真的是一点都不寂寞。不像她,从小都是一个人的,唯一的妹妹还不像妹妹,倒是像她伺候的祖宗。
三人说说笑笑,那边徐茵带着几个朋友去了另一个温泉泡池。
林楚乔带着雷白霍三人走来,加入她们。
几个人说说笑笑,十分开心。苏沫也把刚才被徐茵勾起的不愉快忘得精光。
忽然,孙晓问:“沫沫,你是怎么熬过那严刑拷打的?跟我们说说。这笔旧账我们得找徐茵算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