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仆装搭配着她们美丽的脸孔令苏沫意识到了什么。
刚才那自称玛丽的女管家说的……不会是真的吧?!
苏沫松了钳制,急忙像是脱兔一样飞快向外跑去。她光脚跑得很快,片刻后就消失在了房间门外。
苏沫挣脱的女仆,用英语骂了一句,就叽里呱啦地冲她们说了一通。两位女仆急忙奔向房间门边的对讲机,对着对讲机说起了刚才苏沫逃脱的事。
玛丽看着洞开的房门,冷哼一声:“看你怎么跑出这里!”
苏沫跑出房间,想是一只无头苍蝇一样飞快乱撞她身上只穿着一件雪白的袍子,身上身下都凉飕飕的。她跑了一会突然害怕起来。因为她发现,这里不知道是城堡还是宫殿。
一条走廊几乎看不到尽头,而走廊两边则是无数间的房间。每一间的房间除了门上的数字不一样外,装饰和门板都一模一样!
苏沫飞快地在走廊走着,可是却像是陷入了一座迷宫一样无法走出出口。她不停地向后看,可是玛丽和那两个金发美貌的女仆好像根本没有追来。
苏沫忽然停住了脚步。她看着走廊尽头的电梯,一种不祥的预感从心中升起。
玛丽不追来,一定是笃定她逃不出去了!
苏沫一咬牙,来到走廊,打开窗户向下看去。
这一看不打紧,把她的腿都几乎吓软了。只见她所处的位置离地面起码有五层楼这么高!她探出头去查看,这里是一座海岛上的一栋大大庄园。庄园临海建造,远处碧海蓝天,椰树,景色美得像是在天堂一样。
天啊!她到底来到了哪里?!
可是再美的景色,再美的天堂变成囚禁她的牢笼都没有用!
苏沫紧张地看看身后,看看那还紧闭的走廊尽头。除了这里外她没有地方可以逃了!
苏沫咬了咬牙,颤抖地攀上窗户。沿着墙壁上嶙峋的石头还有安在石壁的粗大水管道向下爬去。还好这庄园建得古香古色,墙壁都是用石头依次倾斜搭建,可以有角度让她不至于垂直攀下。不过就算是这样,没有任何保护措施,而且还是在五层楼高大的石壁上攀下的确有点可怕。
有海风强劲地吹来像是要把她从半空中吹下去。若是远远看去就能发现有一道白影紧紧贴在墙上慢慢向下。
苏沫攀牢了水管道,赤脚尽量踩住突起的石头上。她慢慢地一点点向下,身体的轻盈在这个时候发挥了巨大的作用。她终于慢慢地攀下来。
脚下是绵软雪白的沙子,而庄园外则是一大片长在沙滩上的树林。苏沫不知道这里是哪里,但是眼下也顾不得想太多了,拔腿就向树林中跑去。
她一边跑一边心里自嘲。在几天前她还是一心想要等死,可是现在她却为了有尊严地活着而选择拼命逃走。人真是个奇怪的动物。
苏沫跑了一会,不得不停下来剧烈喘息。她看了看热.辣的日头,不停喘息。她早上本来就吃不多,刚才又被玛丽和两位女仆拉着洗洗刷刷的,现在肚子早就饿得咕咕直叫。
可是向哪跑呢?苏沫辨认了下方向,于是向海浪传来声音的地方跑去。她只希望这海岛上有船可以让她离开这个变态和可怕的地方。
太阳在天空中照着,苏沫只穿着一件雪白的袍子,行走间只觉得热浪扑面,浑身汗流浃背。她冷静下来越想越是心惊。她记得几天前她还在美国,寒冷的十一二月的冬天纽约街头都下了雪。
可是这里却是炎热如夏天。不可能几天之内天气转热了吧?那唯一的解释就是:她从地球的北半球到了南半球了!
因为地球的南半球现在就是夏天啊!
苏沫想到这里,只觉得浑身的力气都要随之消散。她坐在沙地上,不住地喘息,熟悉的绝望感觉又攫住了她的心。
她怎么回去?又是谁这么变态地把她大老远从美国纽约一直带到了这地方?……苏沫想着狠狠掐了自己的大腿一下。
痛!
所以她不是在做噩梦。
可是她该怎么办?难道就这样无声无息的在这不知名的地方等着哪一天自己脑袋中的动脉瘤夺去自己的生命吗?
她想着眼中涩涩的,有泪水模糊了眼前。她现在后悔了,她后悔那一天晚上自己离开屋子一个人走到大街上。她后悔自己想要离开林楚生。
哪怕下一刻她真的要死了,她也想要最后的时光和他在一起。也许和他在一起,身边还有可以让她笑可以让她肆意哭泣的林楚乔,她一定不会像现在这么孤立无援。
苏沫默默哭了一会,擦干眼泪站起来继续向前走。不管怎么样,她还是得按着原先的想法先逃出这里。
苏沫走了一会,林间的空地越来越大,树木越来越稀疏,看样子就要到海边了。她鼓起勇气,向海边跑去。忽然,林中传来一声“扑”的轻响。
声音很轻,像是蚕豆爆裂的声音。苏沫猛地顿住脚步,看向声音的来处。
如果她没听错的话,这不是蚕豆爆裂的声音,这是气.枪的声音。有人在林中打猎!
苏沫的心砰砰跳了起来。有人就可以向他求救了!苏沫急忙向声音的来处飞快地跑了过去。
树林寂静,苏沫悄悄地小心地走。她走了大概五六十米,忽然看见有一道人影在不远处一晃。她想要出声唤住他,可是脚下一软,被什么一绊跌在了地上。
幸好林中的沙地绵软,她没有跌痛。苏沫一回头,不由欣喜得几乎叫起来。她看见地上有一个大大的登山包,而包里有毛巾清水,还有男人的衬衫T恤等等。看样子真的是有人在林中打猎!
苏沫忍不住掏出那件白衬衫,心中纠结。她现在身上这件雪绸袍子太过暴露了,穿在身上有说不出的暧昧勾人。更重要的是,她除了这一件袍子外里面空空如也。
等于,她穿着这一件袍子更加曲线毕露,穿了比不穿还难堪!
苏沫红着脸把那件衬衫穿在身上,然后坐在登山包的旁边等着。她相信过一会一定这打猎的人一定会回来这里的。衬衫穿上身,有种属于男子的气息混杂着香水气味扑面而来。令苏沫的脸越发红。
她还是第一次穿陌生男人的衣服。这让她更加尴尬不自然。
树林上方太阳当空照着,苏沫等了好一会都没有人回来。她有些沉不住气地往四周看了看。她一方面担心庄园中的人会不会跑出来抓她回去,另一方面,她自己想要走,可是却发现困难重重。
第一,她身上没有半分钱和护照。第二,她不知道这是哪里,走了也不知道要往哪走。现在她只希望刚才林中看到的人影可以指点他要怎么走。
苏沫又等了一会,可是那人还没有回来。此时太阳已升上了高空。她的肚子忍不住“咕咕”地又开始叫唤了。苏沫忍不住从登山包里拿出一瓶水,纠结了半天还是忍不住喝了一口。她太渴了。
正当苏沫等等十分焦心的时候,忽然她面前的草丛出现了一只浑身乌黑皮毛的短腿猎犬。它瞪着苏沫,仿佛在打量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苏沫看见猎犬的颈部有项圈,心中一高兴,问道:“你的主人呢?”
猎犬退后一步,喉咙间发出咕咕噜噜的警告声。苏沫不敢再上前,紧接着她发现四周的灌木丛中窸窣作响,一头头一模一样的短腿猎犬钻了出来。它们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眼底充满了敌意,不善地看着苏沫这突然的闯入者。
苏沫不由站起身靠在树边。这些猎犬很奇怪地不冲她叫唤,但是她感觉到它们眼底深深的敌意,这无声的警告更令她压力倍增。这多头,一二三四五……十二只的猎犬要是一下子扑上来足以把她撕得粉碎!
苏沫背靠着树干,额上冷汗涔涔。她不敢轻举妄动,因为她发现这些猎犬开始缩小了包围圈。它们就像是深谙战略的作战家,一步步地把敌人逼入死角中。
正当苏沫精神紧绷到了极点时,一声呼哨传来。刚才还凝神戒备,敌意深深的猎狗们立刻变了样子,摇着尾巴飞快地向前面跑去。
苏沫看去,只见前面树枝分开,一位穿着浅棕色迷彩服的男人提着一只野兔,懒洋洋地走上前来。
树林中的阳光照在他古铜色的脸上,苏沫只觉得自己的呼吸忽然一顿,呆呆看着走来的男人。
她从未见过长得这么……这么有型又英俊无比的男人!
他十分高大,目测绝对超过一米八几。他面容立体深邃,五官英俊得像是希腊雕刻中才出现的美男子。他发色乌黑,微微卷曲着搭在饱满的额前。
可是他的眼瞳却是深碧色,熠熠有神,在太阳光下看起来像是某种漂亮又危险的兽。他身上的迷彩服妥帖地穿在身上,领口被汗水打湿,她可以看见他小麦色结实的胸肌。而他修长的脚下蹬着一双同色的及膝军靴子。
他看起来既英俊又有种贵族的优雅与漂亮,而这一身迷彩服令他有多添了几分吸引人的危险气息。
那男人看见她时微微眯了眯眼掠过诧异。不过片刻之后他露齿一笑。雪白整齐的牙齿像是某种兽,令苏沫一怔。
他用中文开口调笑:“哈……这林中还有东方仙女呢!”
他上前,居高临下地打量着狼狈的苏沫,深眸一眯,像是林中的王者一样,似笑非笑地问她:“这位小姐,你是仙女呢?还是……专门偷男人衣服的女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