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们是干什么的,怎么进到这里来的。”一个端着一厚沓资料的司法工作人员从旁边经过见有人瞪着鼻孔闯进来,立刻阻拦道。
“滚开。”鸡冠男抬起手,一巴掌从那沓资料上方重重拍下。
瞬间便将司法工作人员手上端着的资料打落在地,而鸡冠男就像没事人一样继续大摇大摆的往里走。
看着好不容易整理好的资料散落一地,工作人员又气又怕。
“快来人,有闯入者,快把他们抓起来。”情急之下,工作人员立刻召集在职警卫,这里是司法机构,很明显这人是来捣乱的。
“塔塔塔——”
听到呼叫声的警卫踩着嘈杂的步伐其他地方迅速赶来。
很快鸡冠男和那名身后的军士便被包围起来,用枪围在中间。
“怎么回事?”带头的警卫问道。
“他们是来捣乱的。”那名工作人员指着地上散落的资料道。
“喂!这里是司法机构,你们想干什么。”带头警卫见对方其中一人穿着黑灰色军装,也不敢轻易动手,只能先探探底。
那名军士冷着脸也不说话,从胸前的口袋里掏出一个证件扔给带头的警卫。
慌忙接住证件,打开一看。
“斯拉布少校。”带头警卫慌忙喊出声,接着又急忙冲着其他警卫道:“都把枪放下。”
那名工作人员一惊,难怪他们这么嚣张。
“喂!你们执法官在哪个房间?”鸡冠男问道,面对这些喽啰他眼里全是不屑。
“哦,哦,在楼上,我这就带你们去。”带头警卫赶紧道,能让一名少校跟在后面的肯定也是他得罪不起的。
来到执法官办公处,又让引路的警卫退下,鸡冠男这才开口:“慕斯大哥别来无恙吧!”
慕斯,这片区域司法院的最高执法官。
“哈哈哈,你怎么有空来我这里了?”慕斯伪笑道,无事不登三宝殿,这家伙肯定有事让他帮忙。
但接着慕斯小眼睛一转,突然又道:“是不是贝鲁根中将找我有事?”
这么一想,慕斯心里舒坦许多,立刻来了兴趣,能为贝鲁根中将效力是他的荣幸。
鸡冠男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看着长得贼头贼脑像只老鼠一样的慕斯笑了笑。
“我今天来是想拜托慕斯大哥一件事。”鸡冠男道。
“什么事,只要我力所能及,一定没问题。”慕斯道。
虽然嘴上这么说,可当他得知不是贝鲁根中将有事找他,而是中将的儿子,这让他兴趣大跌。
“我的狼在街上咬死了一个人。”鸡冠男随意道。
慕斯愣了一下。
“这事——”慕斯样子有些为难。
“这事你就看着处理。”鸡冠男从自己手上摘下来一枚做工精细又镶嵌着红宝石的金戒指放在沙发前的茶几上。
慕斯眼前一亮,眼睛微微睁大,但接着他又立刻恢复常色。
“出了人命,这事就变得很棘手,实在是——”慕斯摆出一副不愿接手的样子严肃道。
鸡冠男不语,微笑着站起来,转身离开,背对着慕斯摆了摆手道:“放心,这只是定金,完事后不会亏待你。”
说完便和随从的军士扬长而去。
……
……
再次来到医院天色已黑,相比白天的火爆场面,此时医院的“生意”已经消退很多。
跟着库萨老头进了医院内,看到一些医生护士在打扫卫生。
这家医院没有保洁吗?路飞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喂!肥婆,你烟灰掉地上了,这是我刚拖的地。”一个鼻毛旺盛朝外猛长的龌龊大叔朝旁边一“壮实”护士姐姐吼道。
“你叫我什么?”护士姐姐两眼冒火。
正是路飞白天见到的那个使用“暴力式”包扎手法的壮实护士姐姐。
“我叫你肥婆,我说你的烟灰把地板又弄脏了。”龌龊男继续叫嚣。
护士姐姐提着拳头,鼓着肩膀气冲冲的走到龌龊男身边。
抬起拳头,“咣”的一下敲在龌龊男头上,狠狠道:“再敢这么叫我,我拔光你的鼻毛。”
龌龊男被敲得晕头转向,吐着舌头眼珠子在眼眶里打转,“扑通”一声便趴在了地上。
“还有哪个混蛋不服气,站出来,我劈了他——”壮实护士姐姐吼道。
其他还准备看热闹的医生护士此时齐刷刷的低下头,一边卖力打扫一边狂冒冷汗。
路飞嘴角抽搐,以后要在这种地方呆一年吗?这种事怎么可能做得到。
“不用管他们,我们走。”见路飞停下来,库萨叫道。
跟在库萨后面,路飞心脏紧绷。
道路两侧灯光越来越昏,周围的环境也越来越静,清风吹过,背后发凉。
路飞吓得将医药箱抱在怀里,缩着脑袋左右打量四周,无论怎样看,他都觉得恐怖。
“大爷这是哪里啊?”路飞怯怯的问道,这里阴森的环境让他很不自在。
“再走几步就到我们住的地方了。”库萨说的很慢,声音如孤魂野鬼般吓人。
路飞猛一哆嗦,差点将医药箱从怀里抖了出去,内心叫苦不迭——早知道就不问了,这老头分明就是想让气氛变得更诡异。
前面的路更黑,路飞想哭,他在内心默默的发誓,这种鬼地方他再也不来了。
当然,这由不了他做主。
四周的冷风像一个没家的孩子,围着路飞转,这让路飞不得不屏住呼吸。因为每吸一口冷气,路飞都觉得有女鬼在触碰他的身体,剥夺他身体里那一丝仅存的热量。
怎么还不到啊!路飞心里抱怨,这地方太吓人了,现在他只想赶紧躲进屋子里。
温暖的被子,令人安心的枕头,或许今晚会有张床可以让他睡个好觉。至少不用再和前几天一样,抱着膝盖蜷缩一夜,或者在路边找一个长凳对付一晚,他累了,这几天真的累了。
医院的后面有两个房子,一大一小,大的像库房,小的倒像是给人住的。
库萨从口袋里摸索出钥匙,颤颤巍巍打开小房子的门,自己先进去开了灯,完了转过身看着路飞,幽幽的吐了句:“进来吧!”
昏暗的灯光下,库萨那张突然转过来的死人脸差点将路飞吓得魂飞魄散。
路飞本以为自己已经对这个老头的样貌产生抗体,万万没想到,到了晚上还会有不一样的惊喜。
傻傻的拎着医药箱,路飞站在门口冲库萨苦笑,那张脸就像被千万匹***踩过似的,难看至极。
路飞不敢进屋,因为他总感觉进了屋子,下一秒等待他的便是被这个恐怖老头吸干血,或者被用最残忍的方法活活勒死。
不进,坚决不进。
“大爷,只有一张床,我晚上睡哪?”看着屋子里简陋的家具,路飞灵机一动,找到了一个推辞的好法。
“那里。”库萨指着对面的大库房道。
“我一个人住那么大地方?”路飞有点惊讶。
“是。”
“那是什么地方啊?”路飞觉得自己隐隐已经猜到。
“太平间。”
“——”
果然。
……
……
胖斯加扭着大肚子好不容易回到自己的小公寓,鞋都来不及脱,便被一名警卫又叫了出去,说是执法官慕斯召集。
司法院,慕斯办公处。
除了坐在靠椅上的长得像老鼠一样的慕斯,房间里还另外站着三个没精打采的人,胖斯加便在其中,挺着个大肚子将其他两人左右隔开。
“啪——”
慕斯从抽屉里取出一袋钱扔在桌上,开门见山道:“明天早上之前,谁能找到一个替死鬼,这袋子里的金币就是他的。”
看着被金币撑的鼓鼓的袋子,胖斯加眼睛放光,而胖斯加身旁的两人则是两眼冒火,一副瞬间打了鸡血的样子。
“长官放心,我这就去监狱里找一个出来。”一个双下巴的城卫抢先开口,将那袋金币预定下来。
另一个和筷子一样瘦的城卫狠狠瞪了那个双下巴一眼,从他幽怨的眼神可以看出他是因为双下巴抢了他的台词而相当不爽。
“不行,监狱里的囚犯都有备案,况且那边新来了一个行刑官,我们对他不熟悉,暂时不能从监狱里找。记住,最好是那些街道上的流浪汉。”慕斯道。
“可前段时间那些流浪汉全都被赶出了城,现在想要在城内找一个流浪汉太难了。”慕斯给出限制条件,瘦子觉得自己没辙了。
“这不是我应该考虑的事,记住明早之前,给我把人带到这里,这袋钱还有一个城司的位子都将是他的。”
“是。”三人激动的齐声道。
……
……
路飞光着膀子,裸着脚丫坐在医院门口的长凳上,呆呆的望着星空。
清风夹杂着医院的消毒水味从路飞身旁擦过,这让他微微放松下来。
费了半天口舌,又将上衣拖鞋还有那几枚路飞认定的纪念币抵押给库萨,这才换来了晚上睡大街的资格。
可悲啊!竟然沦落到这种地步。
跑吧!路飞心想。可往哪里跑呢?鞋都没有。
或许我穿越了——这个念头路飞最近萌发的次数越来越多。
该怎么办才好,路飞不是一个想穿越的人,虽然他曾像无数骚年那样想过各种各样的穿越情节,可是如果这种事真的发生了,他心里却是一万个不愿意。
原因在路飞看来很简单,但也很沉重。
对一个从小便失去父亲的路飞来说,他深知母亲将他拉扯大的艰辛。所以他不想穿越,他宁愿留在母亲身边陪着她,即使一辈子都是一个为生活奔波的小人物。那又怎样,还有什么比陪在自己最珍视的亲人身边更重要。
路飞两手紧紧抓住大腿,苦笑着低声道:“这种事怎么可能,呵呵,我又在乱想了。”
鼻子莫名发酸,或许路飞已经知道答案,可他还是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
就像他不敢相信白天见过的那个用枪指着他脑袋的胖子带着五个人朝他这边快步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