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微凉,有人找。”不知道是谁在教室外喊了一声。
风夏末抬头从窗户里往外看了看,然后伸手推了推风微凉,“微凉,醒醒,有人找你。”
声音不是很大,但是却足以让周围的人听清楚,可惜风微凉却还是一动不动的趴在课桌上,一点要起来的意思也没有。
见状风夏末只好站起身来,走到风微凉的跟前,使劲地摇了摇她的手臂,“微凉,快起来了,外面有人找你,你出去看看吧,等下该上课了。”
等了差不多一分钟,风微凉依旧没醒,风夏末只好走出去,代替风微凉去看看是谁找她。
宽敞的走廊上站着不少人,除了她们班上的人之外,她认识的,就只有一个了。
安以静,是安以静。
风夏末柳眉微蹙,信步走到安以静的身边,“你找微凉?”
清冷的声音中带着些许疏离,安以静这个人,她不太喜欢。
见出来的是风夏末,安以静的神色变得有些不太自然,“是……是呀!”
“你找微凉有什么事?”风夏末的眉毛拧成了一个川字,神情很是不悦。
“我……我和她好久没见面了,所以想见见她。”安以静的眼睛左右转动着,但是却似乎并不敢直视风夏末,“她……她不在吗?快要上课了,那我就先回去了。”
风夏末没有说话,只是蹙着眉头,直到安以静的身影消失在走廊尽头,她这才转身回到教室。
“夏末,你和安小姐认识吗?”坐在风夏末前排的女生扭过头,一脸羡慕地看着风夏末。
“嗯!”安小姐?这个称呼……
“那你……和安小姐熟吗?”女生眼中的期待变得更加浓烈。
“我和她不熟。”风夏末淡漠地说,她有些疑惑女生在期待些什么。
闻言,女生眼中的期待顿时转化为失望,“这样啊,我还以为你和安小姐很熟呢!”
“你想说什么?”风夏末面无表情地看着前排的女生,语气颇为冷冽。
“其实也没什么,我就是想问问,安小姐是圣少爷的未婚妻这件事是不是真的?”女生的语气中透露着浓浓的羡慕,甚至还有着一丝丝妒忌。
风夏末抿着唇,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半响才道:“这件事情你是从哪里听说的?”
如果不知道圣亦原便是苏伊圣的话,说不定她还真的会相信,不过,圣亦原既然是苏伊圣,那他就不可能会让安以静成为他的未婚妻。
让她感兴趣的是,这个消息是从什么地方传出来的。
“你不知道吗?”女生的表情变得惊讶,“这个消息现在整个亦原大学几乎都传遍了。”
风夏末听后,目光不由得看向苏伊圣的位置,已经传遍了整个亦原大学,那他是不是也知道了?可是为什么却不见他有任何动作呢?
“夏末,你有心事?”夹了一块排骨放入风夏末的餐盘中,南倾落终于忍不住开口打破了沉默。
风夏末抬眼看向南倾落,脸上的神情有些黯然,“嗯,我在想微凉和圣亦原的事情。”
南倾落微微一笑,露出了一双浅浅的梨涡,“夏末,你不用担心,微凉她不是小孩子了,她知道分寸的,我们不可能保护她一辈子,而且微凉她也不是个需要养在温室里的花朵。”
风夏末搅了搅餐盘中的米饭,突然没有了食欲,“我知道,我没有担心,我只是在想,如果微凉喜欢圣亦原的话,那要怎么解决冉青寺和北野弦这两个麻烦。”
南倾落欢快地笑了笑,打趣地说:“夏末,这话你说给我一个人听就好,最好还是不要让青寺和弦听到,不然他们该不乐意了。”
北野世家的大少爷和冉氏集团的继承人,在夏末的眼中,竟然是两个麻烦;这话要是让那些仰慕他们两人的女人听到,不知道夏末她会不会引起公愤呢?南倾落突然很好奇。
“难道说实话也有错?”风夏末挑眉,神情很是愉悦。
南倾落给风夏末盛了碗玉米浓汤,“说实话本身是没有错的,但是如果让不该听到的人听到了的话,那就有错了。”
风夏末抿嘴笑了笑,放下手中的筷子,端起玉米浓汤喝了起来。
“倾落,你在说谁呢?什么不该听到的人?”冉青寺双手插在裤兜里,信步走到了两人的身旁,随手拉了张椅子坐了下来。
“没事,在和夏末说笑呢!你不是和微凉去逛街了吗?怎么会来这里?”南倾落笑了笑,并未准备把刚才的话告诉冉青寺。
冉青寺有些沮丧地笑了笑,“我们才刚出校门,微凉就让北野弦那混蛋小子给劫走了,所以我只好一个人回来了。”
想到北野弦刚才的举动,冉青寺不由得懊恼地拍了拍自己的脑袋,看来他得找个时间去买辆车,或者是让人把他的车从首尔运过来,否则他就没办法抢得过北野弦那混蛋小子。
南倾落同情地看了看冉青寺,“那你就没有想办法把微凉抢回来?”
这似乎不像是青寺的作风吧?不过遇到弦那个从小混迹于****的‘亡命之徒’,青寺恐怕就只有吃亏的份儿。
冉青寺双手一摊,憋屈地说:“想办法?我能有什么办法?我跑得再快,也不可能会比那车轮跑得快呀!”
“车轮跑得快又怎么样?要是那车轮被扎破了,你觉得它还能跑吗?”风夏末强忍着笑,玩味地说。
冉青寺猛地站起身来,“诶,我怎么就没想到这个办法呢?”
他真是蠢,这么好的办法,他竟然都没有想到,早知道,北野弦那混蛋小子把微凉弄上车的时候,他就该直接一刀把他的车胎扎破。
风夏末的这话,可谓是一眼点醒梦中人啊!
“夏末,你变坏了。”南倾落抿嘴一笑,看风夏末的眼神变得柔和起来。
以青寺的个性,估计等弦一回来,他就会真的跑去把弦的车胎扎破吧?不知道如果弦知道这个馊主意是夏末出的的话,会有什么样的表情呢?他真的很期待呢!
风夏末笑得很无辜,她蹙着眉,嘟着嘴佯作不满地说:“哪有,我只是随口说了句实话而已,怎么就变坏了呢?车胎如果被扎破了的话,本来就不可以跑了嘛!我又没有说错。”
冉青寺的双手抖了几下,佯作哆嗦状,“好冷好冷,我要回去添衣服了,你们……继续。”
老天,她真的是风夏末吗?她不会是被人附身了吧?冉青寺觉得自己现在就好像是颗一千瓦的大灯泡一样。
风微凉打着哈欠,慵懒地靠在副驾驶座上,一副睡意十足的模样,“我说北野弦,你该不会是被鬼附身了吧?”
好困,她好想睡觉啊!
北野弦神色欢快地扭头看了看一旁昏昏欲睡的风微凉,愉悦地说:“你不是一直念叨着想去钓鱼吗?我昨天问到T市的市郊有一个湖,那里的鱼很多,而且那里也是允许钓鱼的。”
对于风微凉的幼稚问题,他直接选择了无视。
风微凉歪着头,依旧哈欠连连,“哦,然后呢?”允不允许钓鱼这跟她有关系吗?
“我们现在就在去那个湖泊的路上,我今天下午就带你去钓鱼去,咱们晚上吃鱼宴。”北野弦兴致勃勃地说。
风微凉这才发现他们竟然已经出了市区,来到了房屋稀少的市郊。
北野弦将车停在路边,“下车吧,我们到了。”
风微凉一边揉着眼睛,一边依依不舍地下了车。
将渔具从后备箱里面取出来,北野弦快步赶上了风微凉。
“微凉,你有那么困吗?”北野弦将自己的鱼竿固定好,神色黯然地替风微凉将鱼钩收了上来。
有鱼上钩了,可是微凉却连鱼竿都不愿意动一下,和他出来钓鱼,真的就有这么无聊吗?
风微凉又打了个哈欠,咂咂嘴说:“是啊!”
昨晚她差不多做了一整晚的梦,觉都被耽误了,所以她现在真的不是一般的想睡觉。
北野弦将鱼放进了一旁的小水桶内,又给重新装上了鱼饵,他一边将鱼竿扔进水中,一边在心里回想着他今天一早接到的消息。
最近北野家在光州市和釜山市的一些场子都出现了不同程度的乱子,父亲已经让俊锡赶去光州了,但是釜山却还没有人去。
釜山那边的问题比较严重,父亲的意思是让他立刻赶去釜山,但是如果他一走的话,那岂不是把微凉让给冉青寺了吗?
不,只要他速度快些,应该就可以在短时间内赶回T市的吧?那他在走之前,到底要不要向微凉告白呢?
北野弦有些拿不定主意,不告白吧,又担心会被冉青寺捷足先得;告白吧,又担心被拒绝,他现在的心里真的矛盾得很。
矗立在风微凉的身边良久,北野弦终于打定主意——告白!
将手中的鱼竿一扔,他走到风微凉的跟前,双手抚上风微凉的双肩,摇晃了几下,将风微凉给弄醒了。
“北野弦?”风微凉皱了皱眉,疑惑地问:“你在干嘛?”
她睡得好好的,干嘛要将她给弄醒啊?
“微凉。”北野弦有些紧张地叫了风微凉的名字,他咽了咽口水,有些艰难地说:“我……我有话要对你说。”
“嗯,你说,我听着呢!”风微凉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有什么话不能等她睡醒了再说吗?
北野弦左右看了看,然后鼓起勇气直视着风微凉,“微凉,我爱你。”
风微凉猛地瞪大了双眸,她看着北野弦,像是不认识他一般,半响才愣愣的说:“北野弦,你说……你爱我?”
做梦,她一定是在做梦。
“对,我爱你,请你跟我交往。”北野弦咬牙将这句话说了出来,颇有豁出去了的意思。
不知为何,风微凉的心里突然冒出了苏伊圣的面容来,她有些烦闷地抓了抓自己的头发,局促不安地说:“北野弦,我不喜欢你。”
说完,她又有些后悔了,她说的好像有些太直接了,不知道这样会不会伤到北野弦的自尊?
北野弦看着风微凉,一副不可置信地样子,似乎是不认识她了一般;虽然心里有想过自己可能会被拒绝,可是他却没有料到风微凉会这么直接,这么毫不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