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的太阳灼热程度足以烧伤每一寸皮肤,用多少瓶防晒霜都逃不过太阳的魔爪。
而噩梦偏偏是避之不及的下节体育课。
炎热的天气,在我旁边的黄琦一口气就闷了半瓶百岁山矿泉水,他的桌子上每天一定要摆一瓶矿泉水,各种牌子的,长白山百岁山恒大冰泉,从没看他喝过康师傅和五颜六色的饮料。而潘莹莹,他的模仿者,每天都在桌子上摆着各种见过的没见过的饮料,又或是他的仰慕者给她买的饮料。
我手上一边记录着黑板上冗长的数学公式,一边时不时的抬头看着表,只剩十分钟就要下课了,就要变成烤人肉串了,学校的检查人员无时无刻不在学校里面如同灵魂一般漫无目地游荡,专门为了四处抓逃课的学生,给予处分,就连公共厕所也不放过。
我转头看了看在一旁悠闲的黄琦,正翘着二郎腿,戴着耳机听歌,头还左右摇摆着节奏,时不时在口中哼上两句,这叫一个惬意。
对了!我怎么才想到!黄琦从没上过体育课啊,从来没被抓,问问他用什么办法好了。
我撕了一张数学演草纸,在背面工工整整地写道:你是怎么逃的体育课,求告知。后面还附带一个可怜兮兮的大眼睛。然后像卷寿司一样卷成一个条,放在他桌子上。
黄琦疑惑地看了我一眼,打开了纸条,扫了一眼,一两秒钟的快速,又合上,夹在数学书里面,扔到我桌子上。
“笔记记了。”他指了指两块布满密密麻麻字迹的黑板,继续摇头晃脑地听着歌。
天啊,这要记到什么时候,“你又不听课!”
“不行算了。”他面无表情的想要拿回书。
“好好好!我记!”我极不情愿地翻开书,一阵奋笔疾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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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我把书递在他眼前,“可以告诉我了吧。”
“好,”黄琦摘下一只耳机,靠近我耳边,故作神秘,低声问,“你真想知道?”
“你倒是说啊!”我急得恨不得抓耳挠腮。
“逃到秘密基地了。”他淡淡地说。
哈?学校哪有什么秘密基地,“在哪?”我急忙问。
他摊了摊手,一副气人的冰山表情,“你只问我怎么逃得课,我告诉你了,你问的机会已经用完了。”重新带上另一只耳机。
“……”我真想暴打他一顿,但我不敢。
我小小想了一会儿,把刚才那张皱皱巴巴的纸拿出来,快速地写道:拜托!事成之后,答应你一个条件!
他接过纸条,眼睛盯着看了很久,似乎在思考一个重大的决定一样,然后看了看我,眼神里别有意味,深不可测,终于,拿着笔,歪歪扭扭地写着:成交,我带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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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一下课,教室门口站着的徐涛堵了半个门,向里面急不可耐的叫着潘莹莹。
“莹莹!你看我给你买了什么?”
潘莹莹穿着一条黑色蕾丝的长裙,屁股一扭一扭的走到门口,没正眼看他一眼,“什么啊?”
徐涛兴奋的小眼神难以抑制,“铛铛铛!”他从后面变出了一小盒伊利新出的芒果奶油味的雪糕,双手捧着像捧一个宝贝一样,举在她的面前。
“送别人吧!我今天不能吃!”潘莹莹冷冰冰的口吻,转过身,又嘟囔了一句,“送什么不好,偏送这个。”
徐涛失落的眼神像坠落在银河之中的一颗星辰,“这可是我今天的零花钱。”停顿了一下,瞳孔又重新恢复光泽,“那,那祝你早日,康复。”
嗯,用康复形容,他还真有点可爱。
殊不知,这一切,早就被坐在座位上正准备复习的方若婷看到,她的眼中,泛着怜悯的光泽,在漫长的夏日里渐渐滋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