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苦,挚爱,痴迷,悲痛,怀恋,疯狂,无奈,还有悲哀。
低头看了看自己,他的身体上还留着昨夜疯狂时留下的吻.痕,但现在看起来却是如此的讽刺。他以为她如此是愿意携他之手共度余生,哪知她本跟就未曾把他放在心上。
译千矾闭上眼睛,重新躺回床.上,被褥之中还残留着她身上的气息,妖邪却出奇的诱人,那是种会让人忍不住沉沦得无法自拔的味道,一旦吸入便再也无法忘记。
他付出了身心,从第一次见面就已在她的气息中迷失了自我,虽得到了她的坦诚相待,却在如今被她坦言,他永远都无法站在她的身边。
颜,颜,颜……
颜,颜……
颜……
……
就连译千矾自己也未曾注意到,他紧闭的眼角滑出了一颗泪滴,鲜红得让人心惊,带着几丝血腥的味道,滴落在了白色的床.单上,如同一朵绽放的血曼陀罗,炫美却致命。
简阡颜离开小楼后,便径直往当初与尘老见面的竹楼走去。虽说她如今已是此处庄主,但毕竟是尘老将权力交到她的手中,她要离开,出于她潜意识的礼仪,她自然是要去与这位老人告别的。
事情却比她想象的还要顺理,尘老当初就已经知道她日后定会离开,所以连一句挽留之词都没有留下。
走出小楼,简阡颜仰头看了一眼天幕。
沏茶两壶,笑谈风起风落,坐看云卷云舒。
她倒是没有如此的闲情逸致,只是低叹这世事的变幻。她不愿过多的涉世,喜爱搅浑这世间之水,原因无他,只是想看看这世间若是没了魇卜者的维持,至多能发展到怎样的极端。多年过去,她终于能得一见了。
收回视线,简阡颜迈步向前走去。
还未接近小楼,里面就传出了女子惊呼的声音。
“矾哥哥,你气色怎么这么差?”
“我没事。”这声音嘶哑低沉,难掩沉痛。
“你脸色都白得透明了,还说没事?矾哥哥,你到底怎么了?”
此话落时,简阡颜的脚步已经踏进了小楼的院落。
“你做了什么,矾会变成这个样子?”译千焓眼角的余光扫到进入院落的简阡颜,已顾不得何庄主势力一类的事,急声问道。虽然皇室之中感情淡薄,但他们之间未曾发生过利益之争,而且他儿时的记忆中,这个皇兄确实是惟一一个真心对他好的人。
译千矾刚想阻止他,张了张口,却没有出声。其实他真的也想问,问她怎可以如此绝情。
“你觉得我能对他做什么?”简阡颜自然是看到了译千矾的反映,除了不耐之外,仍未生出什么情绪。
这种事本就是你情我愿的,愿便在一起,不愿便分开,两人付出的相同。如今她不愿了,自然是抽身离开,百般纠缠只会让她觉得不耐和厌恶。至于他的感情,那是他自己要付出,难道他付出了感情她便一定要回应?如此一言,对她付出感情的倒是人多的去了,可笑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