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吱呀一声开了,眼神戒备地看着来人,待看清是黑之后,她露出了久违的笑颜。
“黑,你来了!”佯装着微笑,眼睛里的泪水却依然打转,扑簌簌地掉落。黑三两步走来,走到床边,看着她更加瘦弱苍白的脸,一阵心痛。
“对不起,不能在你身边保护你。”
一句话说的涟漪一愣,随即又是无所谓地笑起来,“你不在我身边更好,至少你是安全的。”可是,笑着笑着却又变成了呜咽,涟漪把头埋在黑的胸膛,泪水打湿了他的黑色衬衫。
“黑,我好累啊……我怀孕了,然后孩子又不见了。是我害死的!是我害死了我的孩子!黑,是我害死了他……”涟漪早已哭得泣不成声,那一声声哀怨如一把刀子,在他的心里扎下千疮万孔。
“小漪,逃吧。”
良久,黑终于说出了这句话。逃吧逃的越远越好,只要你可以不再受到伤害。涟漪却是怔怔地看着他傻笑,她能逃到哪里?她敢保证,只要她现在已踏出这个房门就会有人拦着她!她还能怎么逃?
“黑,别傻了,若是能逃我早逃了。这样也好,至少不会连累其他人。”她笑的凄惨,却更惹人怜。黑似乎下了很大决心一般,轻轻拍着涟漪的背,眼神坚定如斯。
“小漪,只要你肯出去,我就能帮你逃!”
一句话让涟漪愣愣地说不出话来,她怔怔地看着黑,璨如星光的眸子里闪动着满满的疑惑,良久才缓缓吐出一句话:“你……真的可以?”黑露出一个安慰的笑容,“我说我可以,当然就是有把握。怎么,你不相信我?”
“相信,当然相信!”涟漪忙不迭地答应着,生怕黑会生气再也不肯帮她。现在她就是被惊到的蛇,一有风吹草动就能吓个半死!可是,黑究竟如何才能帮她出去呢?
似乎看出了涟漪眼中的迷惑,黑神秘一笑,“你这些天先顺从着你大哥,等他放松了对你的警惕,就求他带你出去。只要你一出去我就可以带你走了。”
听着黑的话,涟漪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只要她能出去就好办了?她昏迷之前好像听到大哥对她说,她想去哪里就去那里。虽然不知道是一张空头支票,还是真的承诺。但是涟漪知道,这次的事情对穆萧寒造成了很大的刺激,如果她肯听话,也许要想出去不是难题。
这样想着,涟漪对黑露出释然的一笑,“我可以想办法出去的,你不用担心,还有……谢谢你!”看着涟漪纯真的笑容,黑也忍不住摸摸她可爱的脑袋,却换来女孩儿一阵轻嗔,“讨厌啊!我又不是小孩子!”
在那一瞬间,自己的得到了救赎,一直生活在黑暗中的自己意外的看见了光芒,虽然刺眼,但是自己仍然不想要将自己的目光移开,因为喜欢那种感觉,喜欢那个给自己带来幸福的女孩。
现在自己是光鲜亮丽的杨氏总裁,但是在这样的我有谁能想到他自己曾经的生活,也就是那样的生活造就了现在我的成功。
出生在豪门,不可避免的遭受着豪门里的钩心斗角,其实这样说还是好听的,那个时候自己以及自己的父母根本没有去和别人钩心斗角的机会。
其实我的父亲就是所谓的私生子,而且是最不受宠的私生子,因为我的外婆也就是我爸爸的妈妈是一个酒吧里的“小姐”,当外婆引着爸爸出现在杨家大宅时,承受的全是冷嘲热讽,就连自己的外公也是嗤笑一下后,让人将他们赶了出去,要不是外婆威迫他们说如果不让爸爸认祖归宗她就会将外公的丑事全都抖出去,让整个杨家的脸面扫地。
其实外婆真的很单纯,她真的以为就以她的一己之力就能撼动那么庞大的家庭,人家只是动了动手指头就让她从这个世界上消失的无影无踪,而自己的父亲也差点在那场爆炸事件中死去,要不是有好心人及时报警,那么现在也不会有他的存在,也不会有父亲被整个穆家不当人对待的,让父亲活在别人的欺压,也让母亲也跟着被人欺压,父亲想要搬出这个家但是穆家的人百般阻挠,原因可笑的令人发指——因为父亲是外婆不要脸的想要塞过来的杂种,要不是祖母在验证父亲的DNA之后说穆家的人不能流落在外,谁会让父亲进他们穆家的大门,现在想走他们还没玩够!那一群简直就不能称为人的东西!
他不知道父母是怎么死的,但是他却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被谁杀死的,那一群禽兽不如的东西。
父母死后,可想而知他的生活在原本悲惨的基础上再次加深,有好几次他被关在他们让人挖好的一块不足一平方米的地洞中,那里面什么动物都有,老鼠那根本就是最善良的动物了,那个时候,因为里面有毒着蛇可以让人致命的毒蝎等等恐怖的东西常常与他共眠,而且在那里面他根本无处可逃,因为在正上方有一块厚重的木板,且被死定着,一般情况下人都不可能打开它,更何况是在那种被蛇虫鼠疫围绕下,最长的一次他被整整关了一个星期,那个星期内他也不知道他是怎样撑下来的,只知道在那期间下雨是他最期盼的事情,因为只有雨水才是他的命之源泉,如果没有下雨亦或是那雨水没有透过厚重的木板渗透下来,如果那些人不是为了能看见自己被折磨的悲惨样子而在木板上打出的小洞,那么他是也许真的不会活下去,还好有氧气。还好有雨水。还好他还那么清楚记得自己活着的意义——他的仇恨,他要让那些害死自己父母,让自己活的生不如死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