讨厌血,是因为它是我每次任务都可能看到的。它提醒我,我是个杀手,是个被亲生父亲培养出来替他卖命的杀手。
讨厌血,是因为第一次狩猎时,猎物的血染得我浑身都是,生命在我手中消逝,血却做下了记号的感觉却让我干呕了好多天。
我,一直讨厌的,只是杀人。
而已。
你确定,你是在请神么,祭祀?
当最后鲜血终于连我的眼睛也染遍的时候,我嘴角的笑意也随之流泻。
夜瞳死了。
或许我该改改习惯了,不是血女,不是夜瞳,不是展舞。或许我该是,楚昕舞——才是吧?
“好漂亮呢,没想到,只是滴了些不痛不痒的血,就能让你露出这般脆弱的模样。小鸟一样。”
什么烂比喻。
我揶揄地瞥了他一眼,品位问题,不予计较。
“我该叫你圣女,还是该处理的死人?”
“你该叫我——”我邪邪地咧开嘴,趁他发愣的片刻猛然坐起,将早就解开的绳索套上他的脖子,迅速拉紧!“你该叫我老大!”握着你小命的老大!
“你……什么时候……”他挣扎,却是很小的幅度。
只不过一根麻绳,要不是身体不便,根本要不了那么多工夫!当年连铁索都试过,更何况小小的麻绳。
其实该谢谢他呢。若不是他,就不会有新生的楚昕舞,不会有真正照本性活的机会。但是一想到一身的新伤拜他所赐,不由气急地加重手上的力度。我不是君子,但有仇,就没有不报的道理!
柔软的身躯,毫无章法的挣扎。“呵,祭祀你——居然手无缚鸡之力?”这倒出乎我意料。人人配刀会武的祭风教的堂堂祭祀,居然不会武!“难不成……你本职不是祭祀?”我邪邪地笑。
“你……要杀便杀……教主会替我报仇的!”他气急败坏地斥责,哪还有刚才的邪魅高深?简直,是个闹性子的姑娘!
我拼命忍着,忍着,终于把持不住轻笑出声,然后就一发不可收拾,演变成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