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断了,彻底地断了!他现在已经有了更在意的人,为什么那些人还会找上我?难道因为我命贱,就活该受这些折磨?”夏静初的情绪持续激动,懦弱的泪毫无预兆地奔涌而出。
“别这么说自己,人都是父母所生,哪有什么贵贱之分,你身上到处都是伤,不能这么激动。”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泪,宇文修也很无措,谨慎的他始终不敢靠她太近,只能尽可能用言语给她安慰。
“对了,你是怎么把我救出来的?”虽然情绪激动,但夏静初的理智并没有完全丧失,这件事很重要,她必须尽快了解真相。
“你已经安全脱离险境,是怎么离开的,对你来说重要吗?”能让宇文修觉得为难的事并不多,这一回,他是真的被问住了。
“很重要。”夏静初答得斩钉截铁。
“让我好好想想该怎么回答你,你先给莫彦打电话,以我的判断,莫彦是个明事理也很有分寸的人,你照实跟他说就是了,如果他要追问到底,你可以让他直接来这里,正好,有些事我想跟他谈谈。”这件事很重要,想回避是不可能的,宇文修只能在尽可能最短的时间内想出最周全的对策。
“这里……是哪里?”夏静初环视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如果不是闻到一股刺鼻的消毒水味道,她肯定会以为自己身处在高级酒店之中。
“德仁医院。”话音落下,宇文修已经转过身准备朝着门口方向走去,但,他的主动回避依然没有得到允许……
宇文修是个来无影去无踪的神秘人,夏静初难免会对他有些疑心,“你干嘛老是想走?是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
“你要和别人讲电话,所以我想回避,难道这也有错吗?”看着静初气鼓鼓的小脸,宇文修心里绷紧的弦反而松了好多,虽然这丫头的经历算得上离奇复杂,但她毕竟只是个不满二十岁的女孩,偶尔也会露出一些和她年龄相符的稚气。
“不需要。”夏静初很认真地答了一句,拿起电话拨了一长串号码。
夏静初的电话来得正是时候,再晚一点,莫彦就要向暗狱门发出全城搜索令了,“你到底在玩什么?跟你说过多少次不能一个人出门,为什么把我的话当成耳旁风?”夏静初才说了一个‘喂’字,电话那端便传来莫彦狂躁不安的怒吼,是的,他很担心,但在担心之余,多少还是有些生气,如果夏静初把他的话时刻牢记在心,绝对不会出现他找不到她的情况。
“我在医院。”夏静初平静地说出这四个字,电话那端的莫彦也平静了……
“哪里?”
“德仁医院。”夏静初说出这四个字后,电话那端已经彻底沉寂了下来,她想好的解释压根没用上,不用想也知道,莫彦已经挂断了电话,正在往这里赶。
通话结束的如此之快,不仅夏静初没想到,宇文修也颇为诧异,“他什么也没问?”
“他应该正在往这里赶,来了之后一定会问。”夏静初的表情较之刚才又深沉了几分,莫彦最近这几天总是早出晚归地刻意回避她,可他心里还是紧张她、在意她的,这无疑会使得她心里刚平复的愧意再次冒头。
宇文修是个心思敏锐的人,他能感觉到静初和莫彦的关系一定非同寻常,但他什么也不会问,只是静静地坐在一旁,等待静初发问。
短暂的沉默之后,夏静初的耐心很快就消磨殆尽,“你想好要怎么回答我了吗?”
“绑架的事和我无关,但是策划绑架的人却和我有关系……我的话是不是很矛盾?”话一出口,宇文修脸上便浮出几丝自嘲的笑意。
“知道矛盾你还说?”
“虽然矛盾……但却是事实。”话说到此,也就意味着宇文修已经做好了坦白一切的心理准备。
“无论事实如何,我相信你和整件事没有任何关系,更何况……如果没有你,我恐怕……连活着离开的机会都没有。”这是夏静初的真心话,尽管宇文修和策划绑架的人有关系,却改变不了事实……是他救了她!
“谢谢你信任我。”听静初如此一说,宇文修的心境已经完全坦然,他可以面带微笑地将事情的全部经过告诉她。
知道了事情的大致始末,夏静初对这个神秘的男人总算多了一分了解,“原来你和北堂烈一样,曾经也是叱咤一时的黑道大哥。”
“都是过去的事,这个世上已经没有唐正修这个人。”说到自己的过去,宇文修的神情也变得越发深沉,他的存在本身就是个谜,身后藏着的故事也是无法想象的。
“你为什么会想到把过去的身份彻底放弃?”由黑道转入正行的人很多,但夏静初始终想不通宇文修为什么会把名字和身份都甩掉。
“如果我继续背负着唐正修的名字活着,恐怕……早就疯了。”因为和静初在一起时总能感觉到一种莫名的平静,所以宇文修没打算回避她的追问。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想要勾起藏在你心底的那些伤心回忆。”夏静初有点小后悔,虽然他的表情依然镇定,但她能感觉到他心里的不平静。
“没关系,都已经过去了,你忘了我曾经跟你说过的话吗,要活得开心,就必须向前看,不知道你有没有学会?”宇文修一脸淡然,即便静初勾起了那些不好的回忆,他也不会过分纠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