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们要开战,我有必胜的把握。”梁冠雅保证。
“只是会杀得血流成河就是了。”梁查理明白徒弟的意思,在脑海里迅速玩味过情势,眼神更阴沉,“她就是宁愿把公司卖给阿猫阿狗,也不肯给我!”
梁冠雅聪明地保持沉默。很早以前,他便猜到师父之所以想收购水晶集团,其实是因为与刘玉萍有些私人恩怨,并非基于专业考虑。
就跟刘玉萍宁可贱卖公司给其他人一样,师父坚持收购水晶,也同样对不起私募基金的投资人,两方都是为了私怨在赌气。
明知是赌气,但只要是师父交付的任务,无论多不合理,他绝对全力完成使命。
梁冠雅漠然寻思,继续点阅电子邮件,倏地,一个熟悉的寄件ID攫住他的注意力,他扫了一眼寄件时间,是昨天早上。
握着鼠标的手微颤,他犹豫着是否该马上阅读信件,师父就坐在他面前,或许他不该如此冲动。
但,情感仍是战胜了理智,他点开信件。
Dear Dear Uncle Angel:
最近我们饭店来了一位不速之客。他好奇怪,有时候傲慢得令人生气,可对我,又很体贴……
“你在看什么?”尖利的嗓音如一道风刃,刮过他耳畔。
他一震,抬起头,迎向一双如极地般冰封的眼眸。
“你在笑。”梁查理平板地说道。
他在笑?梁冠雅惊骇。难道他在读信的时候,不知不觉微笑了?
“我在看一封信,有人转寄笑话给我。”他尽量保持面无表情。
“你也会看人家寄的笑话?”梁查理讥诮地挑眉,“原来我的养子,不是毫无幽默感。”
梁冠雅闻言,涩涩地扯唇。
只有在这样的时候,师父才会承认自己是他的养子。
只有在嘲讽的时候。
你讨厌他吗?
Uncle Angel的回信还是一贯简洁,却问入她心坎。
她讨厌他吗?
于香韵怔怔地出神,想起他强拉她出游,想起他坐在缆车上,紧张兮兮的模样,想起他为了替她寻回手链,不惜淋成一只落汤鸡,想起他发烧时,一个人孤零零地对抗病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