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听她细数完毕,梁冠雅脑子已发晕。
为何她爱玩的都是些高刺激性的游乐设施?而且,都得在高处晃荡,挑战他的忍耐极限。
“我Pass好了,我看你玩。”
“不可以!”她一口反驳他的提议,“别忘了,是你要我陪你出来玩的喔!”
他无奈,看着她嗔意横生的明眸,竟想不出理由来拒绝。对她说“不”,原本就是相当困难的一件事,何况她又用这副似懊恼又像撒娇的神情对着他。
“别那么扫兴,走吧!”她率先前行。
他只得跟上。
两人疯狂地玩过几项游乐设施,于香韵乐开怀,在尖叫声中解放满腔的郁闷与压力,梁冠雅却是一径紧抿着唇,面色苍白。
痛快地玩过后,她又提议,“走,我们去坐缆车,可以看到太平洋喔!”
高空缆车?梁冠雅抬头望高吊在缆在线的车厢,呼吸暂停,他心惊胆战地跟着于香韵排队,坐进车厢,目测一下窗外的高度,左手不禁紧紧握住扶把。
“你怎么了?”于香韵瞪着他紧抓的手,总算察觉他不对劲。
“我有点惧高。”他平板地回应。
“你有惧高症?”她不可思议地拉高声调。
“只是会有点不自在,不算惧高症。”他好强地辩解。
她愕然望他,半晌,唇花绽分,开落一串风铃般的笑声,“你有惧高症?那你怎么坐飞机在世界各地飞来飞去?”
“我说了,只是有点不自在而已。”车厢忽地晃动一下,他十指更加抓拢,指节用力到泛白,“在飞机上,我会尽量不想起自己在高空中。”
“只要不往窗外看,就能欺骗自己吗?”
“嗯。”
“那你现在也别往窗外看就好喽!”她凉凉地建议。
“我不能不看。”他暗自磨牙。这缆车为了遍览海景,车厢前后左右都是透明玻璃,除非他闭上眼,否则一定清楚地意识到自己正在高空中。
可他,不愿在她面前软弱地闭眼。
“喂,你好像脸色发白耶!”她偏还坏心地揶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