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城大比的最后一个名额竟然落到凝气二重境的月玄青身上，这让月家惊落一地眼球。
战胜月雯儿，让苏小玄在月家的待遇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不光是换了住处，周围人的态度也是天翻地覆，连月通天也找她过去，亲自指点了她的剑法。毕竟她是家族派去的代表，若是修为太低，总有些说不过去。
不过苏小玄心里很清楚，她已到了凝气四重境，而非表现出来的那样。这样的变化连她自己都搞不清楚，难道是因为《步天诀》？
春日阳光正好，懒懒地叫人只想找个地方晒太阳。苏小玄很久都没享受到这样闲散时光，换装从月府出来，随意而散漫地走，不一会儿竟然逛到了钟楼前。
钟楼下聚集了很多人，青砖城墙上贴着城主府的告示。
“听说了没有，这次大比奖品比往年丰厚许多。”
“没错，往年无非是些丹药，今年又增加了符剑、法器，大比提前，奖品丰厚，不会要发生什么事情吧？”
“打仗？那也是燕川和西川那边，咱们边城犄角旮旯，怎么会波及到这里……”
钟楼下人头熙攘，议论纷纷。
苏小玄对边城大比本来就没抱什么希望。听了符剑两字，才抬头看了看黄底黑字的布告，目光停留在“黎光符剑”四个字上。
她附身月玄青身上，一是要练成《步天诀》第一步；二是为苏小剑寻找有关符箓的玉简，还希望为苏小剑弄一把符剑。
符剑，是符师常用的兵器，不但可如寻常兵器使用，还能布阵、画符，苏小剑就有一把。符剑材质特殊，用途又小，制作又麻烦，因此价格极高。苏小剑一直想换一把好些的符剑，这柄黎光符剑倒是不错。
苏小玄在钟楼地下站了良久，仔细看了布告，才转身离开。
想要在大比取得名次，得到黎光符剑，苏小玄必须再次提升实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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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成雄走上窄窄的木桥，一块一块木板被粗**绳串接起来，泡在雨水里，看上去有些年头。蒋成雄的脚刚一迈上木桥，木桥就嘎吱嘎吱地摇晃起来。
费先生站在桥的另一端，手握一柄白底山水的油纸伞，脚底也沾上不少雨水，就似一位普通观景的老人。
而桥中央，却站着梁笙。
蒋成雄，手中无伞，雨水在他身边便被激荡绞碎，他的身上没有沾染丝毫。
梁笙也没打伞，依旧抱着剑，雨水却直接地打在他的头上、身上，衣服也是湿漉漉的。
梁笙抿着唇，目光平静，看着蒋成雄道：“再下梁笙。”说着，抱拳一礼。“听闻青松门下丹青剑法名冠北川，请赐教。”
蒋成雄似笑非笑地看着梁笙，慢慢地走了过去。
他的剑挂在腰间，不过是一把普通的长剑，甚至连法器也算不上。
蒋成雄没有把剑，梁笙也抱剑不动。在蒋成雄走到他侧面时，左肘斜出，向蒋成雄撞去。
蒋成雄脚步不变，右手在梁笙的手肘处一拂，如水灵力涌动，梁笙的手肘似撞在光滑气墙上，随着蒋成雄的一拂，整个人便向前踏了一步。
只一步，蒋成雄已从他的身侧过去，他连把剑的机会也没有。
从始至终，费先生都侧身看着脚下潺潺流水，只有在梁笙被迫迈出脚步时，两道浓眉耸了耸。
“费先生好雅致，约蒋某在如此山清水秀的地方相见。”
桥下是一汪碧水，两边耸立高山，春雨如油，为整个山谷笼上飘渺之气。
“费某是俗人，俗人自然沉浸于尘世俗景。”
蒋成雄和费先生并肩站立，对面恰是溪流的转弯之处。“不知费先生考虑的怎么样？”
费先生道：“我三日没睡，疾行两千里，去了北川府总部。费某已将事情上报，但不知蒋公子从何处得来消息？”
蒋成雄笑道：“您觉得这么重要的情报，我会告诉您吗？”
“是费某失言。”费先生毫无愧色，换了手拿伞柄。“蒋公子的提议不可谓不诱人，但我云松阁想知道的是，如此丰厚回报，那一位明明可以自己来做，为何要分我云松阁一杯羹？太占便宜的事情，要么吃下去会闹肚子，要么口味有问题，不知蒋公子可否为费某解惑？”
“是会有些闹肚子。”蒋成雄坦然道：“但于云松阁无碍。那一位因为身份问题，不能亲自参与。他不参与，才能保证生意的畅通无阻。再说，以云松阁的肚量，还怕吃下会闹肚子？富贵险中求嘛！”
蒋成雄微微侧目，见费先生半阖双目、沉吟不语，又笑道：“北川内的商道，公子已经打好招呼，只说是从边城附近采买的妖兽材料。北川向南，便是定州，擅长炼器；这门生意也做得。”
“为何会牵扯到月家？”
“月家负责进货，他们常年去西川，商队经验丰富，不是他家可比。西川偏远，边城是必经之地，没有地头蛇，很容易就被发现。月通天受郡王赏识，也算人才。”蒋成雄摩挲着木桥两边的麻绳，笑道：“再说，货物运送与售卖分开，才安全。”
费先生知道那一位不会让自家全盘把控这门生意，拉拢月家也算将月通天绑在一条船上。
“云松阁要占五成。”
蒋成雄双目一缩，也有些料到费先生会出此价格。
所谓漫天要价，就地还价。蒋成雄也不着恼，慢慢笑道：“不光前期探路的费用，便是这月家也要占去两成。沿途关隘打点，商队人手，还有……云松阁的五成，那我们这笔生意可就不要做了。”
费先生冷冷看他。
蒋成雄伸出三根手指。
“连月家都占两成，难道你不知这笔生意谁出力最多？”费先生道：“四成半。”
蒋成雄道：“三成半。”
费先生无动于衷。
蒋成雄笑道：“若你们占四成，岂不是和公子拿得一样多。如此，我们公子自己做也成。”
费先生捻了捻胡须，同意了三成半的利润。
蒋成雄微微一笑，接过费先生递过令牌，转身就走。他向前行了两步，忽然顿住。”云松阁这几日卖得灵液，可是苏姑娘研制？”
费先生愣了一愣，才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云松阁可不打算去趟那趟浑水。”
蒋成雄不再说话，大步消失在雨幕之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