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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十五

叶楷习惯性地在众目花痴群里坐上VIP专用电梯,怀着只有他自己知道的痛苦与切盼心思直接到黄君器的工作室。

黄君器五年如一日的保持同一姿势,淡淡又亲切,亲切又淡淡的笑容坐在诊疗台边上接待叶楷先生的到来,叶楷一落座助手金演珂就用紫檀木托盘端出百年咖啡杯,按黄老师要求,用4号水管的水泡的,温度、纯净度都是最合适的用来做咖啡的。当然专用的紫檀木托盘端出百年咖啡杯是叶楷早前让林保健送来放在这里的,似乎做了要在这里喝一辈子咖啡的准备。

金演珂轻轻将咖啡端给叶先生后也趁机偷瞄了一眼才出去,这也是她佩服黄老师的地方,竟然可以如此淡定与叶先生相处理五年。

二人对视,齐端杯,微开各自的金唇银舌,谁都不开第一口声,却又彼此打量对方。黄君器其实从叶楷一进门就看到他这条领带了,当初她只是随意建议了一下他选这种图案的领带会对他更有帮助,哪里知道,叶楷听后一个眼神让林保健去采办了百条,问题是整个江南市的乔治阿玛尼店才四条,林保健楞搜集全球店才全部整完。叶楷从此一年四季,商务休闲但凡需要系领带就是它了。为此人家乔治阿玛尼店公关公司还特意上门诚邀叶楷担任形像大使。“这个男人的精致程度已经成为一个艺术品级别了。”黄君器心里这样评价着,但面上没有任何一丝感官情绪应有的自然表情。黄君器是个管理自己情绪的高手。

叶楷细细认真品看这个要他命的女人,他早已忽略欣赏黄君器任何着装的阶段,他只看她精神好不好,身体累不累,心累不累,不知晚上有没有睡好。好像今天的她看不上去昨晚睡得不是特别好。

诊疗前先喝咖啡是叶楷与她一齐约定好的程序,黄君器当客户个性化私人服务来完成的。何况,她也是个咖啡虫。享受生活赐予人类的每一个美好细节是黄君器骨子里就会的并且深刻的事。

“叶先生,开始了,好吗?”终归,黄是服务人士,所以由她先开了口。

“你昨天怎么了?你的卧蚕都有点变化了。”这是叶楷起床到现在的第一句落尘话。全是温暖与爱意。

“近期有什么想说的事或有什么让你难受的事?”医者例行问题。

“有,就是想知道黄君器遇到什么不好的事了,只有担心却又不知真想,所以难受。”叶楷非常平静的由衷自言自语道。”

“叶先生,我们人的大脑容量是有限的,除了用来储存日常家人工作学习人际还有文化享受。剩余的都是要用来休息的。所以无关的人与事都学会全部丢弃。就像计算机一样还定期清扫垃圾以备空间呢?”黄君器淡淡地说着,且将全部专业术语转化为让任何一位来者都听得明白的话。故意摆弄专业以求专业不是黄君器的风格。

真服了这个黄君器,她还能如此淡淡的评述自己,真的,名字在她这里只是个符号。她不但能从容更奇葩的事,她能从容接待好叶先生5年,叶先生来这里只有一个症状诉求:“让我选择性失忆,让我忘记黄君器!”

7号窗帘开闭,8号音轨开始缓缓起音效。诊疗室不能有任何一点气味,这个时间这个空间是用来感受感知黄君器的莲花味的。

黄君器的身上的这种莲花味当世只有叶楷一人闻得最为精准:第一层次是淡淡的水雾味,第二层次带由夏天的茉莉、橙花以及尼罗河睡莲组成的,是一种很温柔的味觉。第三层次是有出淤泥而不染的味觉。叶楷曾为这身莲花味去找寻这香水,以求营造天天如同与黄君器在一起感受。后来真找到了05年Hermés出过一款UnJardinsurleNil(尼罗河花园)可惜香水只达到黄君器最初的香型层次而已,再绝无其他感了。这哪是能与黄君器同一位而语的。懊恼归懊恼,但相思实在太煎熬时有的闻总好过的没的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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