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金知道欠资入伙的意思就相当于现在的小额贷款做生意,而且是加盟别人的店做一个分店,她觉得如果自己家做好了,那么晋阳周边的一些城镇也可以开下分店,她需要知道这个时代的女子是否可以自由出门并且可以抛头露面,于是在和爹娘弟弟一起吃完早膳后,白金回到自己房间叫来两个丫鬟春柳和夏荷。
“我把你们叫来是想问你们一些事情,你们只需仔细回答我的问题,其他的不必多问。”
春柳和夏荷点点头。
白金非常满意,觉得自己真有气场!正了正神色,她问道:“现今是何年代?当今圣上是谁?他是否为明君?女子的自由度如何?”
她一口气问了四个问题,把春柳夏荷给蒙住了,白金一时想不到什么合理的解释,便很不好意思得说:“不瞒你们说,我已经很久没有出门了,爹娘也不愿意我出去。你们尽管放心说,左右都是在家中,不会传出去的。”
亏得俩小丫头经过人牙子和林家的悉心调-教,见自己主子这么同她们解释,便也没敢多想,两个人你一嘴我一句的向白金说了起来。
他们所在的国家叫东伯国,因国泰明安,大家都很自豪的叫自己的国家为东伯王朝。东伯国的名字是用开国皇帝的帝号命名的,现在是九十八年,当今圣上封号为光弘帝,这个皇帝吧,是个年逾半百的老皇帝,但却一直以太子尚小无法胜任帝位为由不肯退位。
不过这倒是大实话,当今皇帝对皇后情根颇深,自己是太子的时候便有了嫡长子,可惜嫡长子是个短命的,不到周岁便没了,之后说也奇怪,皇帝一共有十位嫔妃,出生的孩子大多是公主,确是一个男孩也没有,直到皇帝三十五岁那年,皇后终于诞下龙子,可谓是老来得子,皇后也因此元气大伤再也无法生育。
皇帝高兴得当即下旨封为太子,所以现在太子也才刚满16岁,东伯的及笄规定是子女满16岁及笄,左右也就一年的时间了,皇帝再不肯放手也老了,太子深得皇帝的喜欢和百姓的爱戴,这皇位他可是稳坐了。
东伯的民风开放,女子可参加科举入朝为官,也可以出门经商,女子若非为赐婚的同丈夫和离或丈夫去世脱孝后可再嫁,任何人没有资格阻拦或责问。
但毕竟是个男尊时代,女子入朝为官的实属个例,男子也还是可以纳妾,并且除了发妻外还可以娶一位平妻,同妻子地位相当,但一般人家或世家大族中是不会有两位夫人的,一般百姓就不必说了,大多数世家中都非常尊敬和看中结发妻子,认为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所以轻易不会娶平妻。
白金知道了之后说不兴奋是假的,毕竟一个朝代如果太过迂腐,女子的地位如同蝼蚁,她也没办法生存了。但现在的白家和自己并没有现银供自己挥霍,还得从长计议。白金挥手让两个丫鬟退下,自己坐在梳妆台前沉思着。
她在现代是做销售的,虽然刚入行不过两三年,但是凭着自己的拼命三郎和一些好运气她混的也不算太差,各种销售都尝试过,做的最长的还是人人唾弃的保险销售,也算身经百战了,她觉得自己可以在嫁给林浩后随着林浩去金维上任,没有人管着自己做事情也方便点。
东伯的国都为金维,翰林院修撰这个职位之前白金也经常能在电视剧里看到,虽然才从六品,但能做到那里的官位,想来林浩是凭着自己的真才实学,白金的心里对林浩多了几丝佩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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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日子里白金被勒令待嫁,不得出家门半步,毕竟这个月的二十便要嫁人了,白金娘和白金爹做好了一切准备,白金也乐得自在,每天吃了睡睡了吃,还做了十足的保养,虽然可能不会是自己的第一段婚姻,但作为出嫁的女子,自然要打扮的漂亮一些。
很快便到了吉日,白金一大早便被拉了起来,进行新娘子的开脸画上西子妆,穿上新嫁衣等习俗。吉时到了,白金在众人的搀扶下上花轿,白金娘和白金爹都激动得热泪盈眶,就连白银都很豪气的支持她随时回娘家,纷纷表示如果闺女在夫家受委屈他们一定会帮她讨回公道。
白金被这气氛感染了,热泪盈眶。
“爹、娘、弟弟,我一定会过得很好的,你们不用担心。”白金可是要成为一堆美男围着的白富美啊!
白金上了轿子,林浩在前面骑着马带路,一群人吹吹打打,浩浩荡荡的往林府走去。林府的门口早被围观的百姓围了个水泄不通,大家都好奇以前的第一富商嫁女。
好不容易进了林府,林浩领着白金向结婚所用的礼堂走去,跪拜完之后白金被众人搀扶进了新房,昏暗的新房内绣花的绸缎被面上居然铺着红枣、花生、桂圆、莲子,寓“早生贵子”之意,竟铺成了一圈圈的心形。这古代人也很有创意,白金不忍心破坏者个好看的心,只敢在床的边边角坐下,屋子里一堆丫鬟整齐的站在两旁,她的陪嫁丫鬟春柳和夏荷在一边。
白金这个着急啊,她现在最想做的事情就是把屋子里的人都赶出去然后将头上中的要死的凤冠拿掉,再狠狠地喝一大口水,渴死了!
不过急归急,她还是知晓分寸的,硬是忍到了前厅酒宴结束,有些好事的也随着林浩进了新房,大家都想看看新娘的模样,喜娘满面笑容的走到床边,唱道:“请新郎官揭盖头,称心如意。”
白金看到一根杆子伸到了盖头里来,隐约还能看见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她虽然知道是假结婚,但此时没由来得紧张了起来。
红盖头飘落,大家都看到了新娘的长相,那纯的如透明的雪一样的白皙肌肤,眼眸微沉,长长密密的睫毛轻轻的抖动着,惹人怜爱。微翘的鼻头,娇嫩的双唇弧线完美,唇色是好看的粉红色,白金因为紧张,咬着唇的模样让人怜惜。
大家哄闹起来,但来人大都是亲戚朋友,也是有脸有面的世家,见林浩似乎有些不耐,大家也都没多做纠缠,纷纷恭喜林浩和白金之后便离去了,最后一个离开的还很体贴的将丫鬟们也都带了出去。
偌大的新房中,只剩下林浩和白金两个人了。林浩今天也是格外的英俊好看,身着红色新郎服,墨黑色的头发用玉簪子盘起来,清新俊逸飒爽英姿,白金有点楞楞的看着。
林浩的酒量不错,但今天毕竟是自己的大喜日子,有些敬酒的他也不好推,所以有点微醺,直到他拿起秤杆挑了红盖头,才发现新娘不是自己心心念念的人。
他便有点不耐烦结婚的繁琐,他觉得享受这种待遇的因该是宛如,他觉得宛如才配得到这样的婚礼,而如今,为了小时候的一纸婚约,竟然无法选择自己喜欢的妻子,他更痛恨自己的软弱无能,无法推掉这门亲事,对白金他怎能喜欢的起来?
林浩好看的剑眉拧成一团,对着这个女人他无法用心去接受,并且这个女人还是个颇有手段的,幸好当时签了条约,不然宛如进来之后一定会被她欺负。
白金看着林浩脸上的表情从欣喜转为惊讶,再到愤怒、委屈、无奈。她说不生气是假的,这个人怎么可以这样,虽然她知道是假结婚,可是看着林浩这样她觉得很心疼,本来已经到嘴边的愤怒的话语被吞了回去。
“林公子如果没什么事就先睡吧,这几天麻烦林公子忍一忍,毕竟我们刚结婚,等到了金维咱们便可分房睡了。”
说完白金将铺在喜床上的红枣、花生等东西一起扫到了床尾,然后将原本铺在喜床下面的红色毯子抽出来,在床里硬生生隔开一块地方,脱了鞋子和重重的凤冠,便和衣而睡。
林浩见状,有些哭笑不得,这女人仿佛比他讨厌她还讨厌他,酒喝得有点多,林浩也有些睡意,自己收拾了一下也睡下了。
很快便要到月末了,林家上下都在忙着林浩去金维上任的事情,从晋阳到金维也就五天的路程,所以也不算很赶,左右后天就能到了。白金就看着大家伙儿忙来忙去,等收拾到她的东西的时候稍微指挥一下便也清闲的很。
而林浩这两天应酬颇多,几乎都不在家中,晚上回来之后也很晚了,白金早就睡下了,早上白金也不需要去林夫人那边请安,基本上要睡到日上三竿,所以等白金醒的时候,林浩早就没影了。
白金这些天也好好考虑了一下自己去金维之后的第一步,先拉拢住金维大大小小的人脉圈,但凡做生意,没有个响亮的牌子和口碑怎么行。然后再将自己嫁妆里的一千两银子开个小饭馆,咱不能操之过急是吧,但凡大餐馆,那不都是从小做起的嘛。
美梦做的不错,到了出发的日子,林浩和白金在林老爷夫妇面前那可是装的很像那么一回事的。林老爷夫妇本来也是很恩爱的,看见自己儿子和儿媳妇相处融洽,他们也很高兴。林老爷夫妇拉着林浩和白金说了一堆注意事项,并叮嘱林浩要好好照顾白金。
“老爷,夫人。马车和行李已经全部安顿好了,少爷和少奶奶随时可以出发。”管家向林老爷报告道。
“那就不耽误你们的时间了,早些上路,也好早些到金维,到了那边安顿好之后记得给家里来封信。”
“是,父亲,母亲。”林浩和白金向长辈作揖后,便上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