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水易悲,逝者如斯!来,为高玄的旅行归来干杯!”王五月一提议,四个人的杯子就都举起来了,“哗”地一碰,酒星洒了出来。栗丽喝了酒,翻了翻厚嘴唇,问高玄:“西部的女人有风情吧?是不是挺野性的?”
“西部的一切都是野性的,又都是神性的。一切都在神明的注视之下。我走在西部的大地上,总能看到神明的身影,总能听到神明的声音……”
高玄闭着眼睛,似乎又回到苍茫的西部了。多年以后,诗歌界还流传着一首高玄当年引起广泛争议的诗:
西部,在没有灵魂的时代,我把灵魂
交给了你!
西部,你占有了我的一切——
性,诗歌,甚至图腾!
……两瓶酒在高玄的不断谈话中见底了。李小平头晕得厉害,王五月和高玄正在谈到尼采,谈到阿尔天空下的凡·高。栗丽插话道:“那只耳朵!对,就是那只耳朵!它在攻打天空,也在攻打人类,包括道德与宗教!”
“更重要的是包括民主!”高玄道,“我们的《一切》必须办下去,这是最基层的声音,也是最真实的中国的声音!”
“可是……”王五月舌头也有些打转了。
唐东方过来,让服务员泡了茶,说酒别喝了,再喝会出事的。高玄挥了下手,将杯子里的酒一下子干了,拉着王五月道:“走,到我那去,我给你看些你想看的书!”
李小平坐在桌子前,几乎挺不直身子了。栗丽停下来,用手扶住他,说:“跟我走吧,小伙子!”
出了胜利餐馆的门,四个人分成了两班。王五月跟着高玄,到文化馆了。而栗丽,则和李小平一道,几乎是半搀着,走过一中路,到了栗丽的房间。门一关,栗丽就抱住了李小平,用厚实的嘴唇堵住了李小平的呼吸。李小平挣扎着,身子却逐渐地向着栗丽靠近。他的舌头被栗丽的舌头调动了起来,开始在栗丽的嘴里游荡,一种强烈的快感与巨大的欲望,将他推向了战栗与晕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