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的揣测和破坏力,永远大到惊人,她甚至连他都已经忘记了一个早年存于手机中的女子照片也一并给翻了出来,然后,目光如炬地问:是她?
他拿过了手机,面色有些难看,他的疏漏致使他还没有想到这样突发事件的应付方针,他不想失去连小元,于是他必须有一个合理而圆满的解释。显然他认为分别去解释两个女人,不如合二为一的简便。于是他含混得,试图简便而淡化地哼了一下。连小元再次撇了一眼照片中的女子,眼神里微露不屑,迅速又收拢起了表情。
他本应该大喝:你凭什么随便翻看我的电话。
可是话到连小元面前,却英雄气短,他吞了回去,并在脑子里来回旋转了一番,最后得以搪塞,其实他已经知道连小元的厉害。
她这样的女子。总是自己调整出一套高贵的气质出来。尽管她依旧是一个普通女子。她也会介意一些疏离或者更变,但是那些,是比不上她维持的傲慢姿态来得重要。奇怪的是,付流年在她这种端着的虚假里,慢慢难以远离。
一次PUB里喝酒。他有些醉。却看到连小元玩地尽兴。他竟然不舍得离开。于是微微靠在了座位的一角,不知不觉睡了过去。醒来看到她一张审视的脸,他猛然地醒了过来。回想一下睡前的前因后果,未觉有何不妥。于是绽出微笑,将伊人拥搂入怀,却似胸怀一枚尖冰,从头凉到脚底。
不知道为什么,他迷恋着这女子,却总在隐隐里。有一些不安。
肆.
果然,他的不安是积极的提醒。
那一天早上,他首先在开车的时候,无意闯了一个红灯。正在沮丧的时候,丛小琮的电话又徐徐而来。他满腔的火气似乎一下子被调起来。
她的声音有点憔悴。她在他心目中,似乎就是憔悴俩字的代名词。他甚至觉得他越来越不能适应她不徐不慢偶然夹杂歇斯底里的步调。他觉得她更适合作为一个值得想念的爱人出现,而不是一个怨天尤人的管家婆。
他把车停在路边,点了根烟,接了电话。她说:晚上有空一起吃饭吗?我煮了汤给你喝。
付流年说:看情况。还不能确定。到时候打电话给你。
她声音沉了一下说:多少个时候总是等待你,我难道是等待鬼托生的吗?付流年,你不要欺人太甚。
他惊诧于她的口气。之前,她一直是隐忍负气的。最多的抱怨,也就是幼稚的恐吓而已,何以她说出如此惊人的话。他沉默了一下,竟不知道该作何回答。然后说:我现在在开车,到了公司再打电话给你吧。
丛小琮冷哼一声说:那好。等你电话。
挂了电话他心神不安起来。
倘若一个人的姿态和框架在最初的时刻已经框定,那么改变只会给别人带来不适。比如说丛小琮之于付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