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仅丁小宙,就可以令她无心。我百思不得其解。
丁小宙,那么不够阶层的男人,竟会令她浑身上下,只剩一张喋喋不休的口。
3
丁小宙第三次歪在我面前的时候,我突然地拽住他的衣领,皱着眉问,你要干什么?
他显然被我的行动给吓住,不过很快就恢复了惯常的郎当嘴脸,如此紧张?莫非是怕我?
我控制不住地狂笑,就你?怕你?
丁小宙盯着我,等我的笑声渐熄,一把将我拉进,咫尺呼吸的距离,我居然英雄气短起来。以为他要说什么狠话,谁知道不过是对视了N秒之后,他扭住我胳膊的手开始放松,毫无防备地亲密接触令我不知所措。
这一场的眼神之战,我终于败北。
丁小宙丝毫没有胜利的快意,甩甩头发就消失掉。
那一夜我突然沦陷。
4
一年前,潘尼那么爱我。
以为那就是整个世界。
有潘尼,便是全世界。幸福曾经令我如此单纯。
常年澳州北京飞,潘尼劝我认识一些朋友,丰富一些生活,乖乖地长大,直到做他的老婆。
每次潘尼走之前,都为我买好一切所需,冰箱满得要绽开,每个抽屉里都有水果或者零食。
朱狸是我在这个城市唯一的朋友。她有那么悲苦的面相,和那么毁灭的性格。她惊心为自己挖掘了一个巨大的坟墓,豪迈地跳了进去。然后伫立在墓穴里,凛冽成牌坊,上面刻着两个钻心的名字,丁小宙,冯天远。
据说,沮丧的人,周遭会弥漫着一层沮丧的气场,一旦靠得太近,也会被一起染上。
果然,不过一年的时间。潘尼便明明白白地电话我,小布,我不爱你了。不再爱你。不是因为我爱上别的什么人。而是我不再爱你。
一言之后,我和朱狸形同知己。
这句话直到现在,我都参不透反复强调的玄机。
朱狸鄙视地说,什么玄机。男人若说不爱你,必定是爱上别人。当然谁都不愿意背陈世美的臭名,于是故弄玄虚,似乎多么复杂。
潘尼决然离开之后,朱狸就搬了过来,我和她都没有能力,自己去支付那么庞大的一笔费用。偌大的房间。我们各执一间,平时谁都不会理睬谁。
晚上,经常是两个人都不开灯,屋里死一样地静寂寞。偶然,她会悄无声息地推开我从不上锁的门,来找我的打火机。长期大量的吸烟令她看上去形容枯槁,若我男人,也不会爱上如此烟尘的女人。要么艳丽要么娴淑,两者不沾边者,注定是被男人躲避着的。朱狸和哪个都不沾边,或者我也如此。
我无比感伤。
在朱狸搬来三个月之后,曾伤得她鲜血淋漓的丁小宙,被她领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