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个五年,她已经疲惫不堪了。十年前分开,五年前重逢,五年后的现在,由恋人变成了弟媳的关系。
这一切,不由得人不去感叹,感情真的经不起太多分隔。人生有几个五年?
也罢,她也想通了。只要能默默陪在他身边,就已经足够了。多余的,她不敢再奢求。
“在想什么这么入神?”一声温柔的嗓音夹带着热气,扑上了陷入过去回忆的江若玫的耳廓上。
江若玫猛的回神,挤出一丝笑。“你回来了?”
付翎赫从后面抱着她。“不想看见我?”
江若玫闪躲着,脸色涨红。“你放开我!”
付翎赫冷笑,“你巴不得此刻抱着你的是付东勖吧?”
“你……”江若玫气急,恼怒他的污蔑。“没错!我巴不得是他!”
付翎赫的黑眸怒气一闪,抓过她就是一顿狂吻。“你以为他还会稀罕你?现在在他眼里,你不过是一个放荡的女人!”吻完,付翎赫一把推开她,上了二楼。
江若玫倒在沙发上,眼眶里的泪水在打转,一双细手紧紧的抓着沙发垫。
咔嚓,门又开了。
江若玫抬头,对上了付东勖古今无波的双眼。
付东勖看了一眼她嫣红的嘴唇,面无表情的走过客厅,上了楼。对她,他已经没了感觉。爱来的快,去的也快。
两个五年,改变了他们的一生。
“纤纤,你看前面,那就是埃菲尔铁塔了吧?”文臻婕兴奋的大叫,“好棒哦!”
陆纤纤翻了个白眼,“我已经来过很多次!悠悠也是!偏偏你要来巴黎这边!”
“什么嘛!”文臻婕嘟嘴,“我没来过,好不好?”
古伊悠微笑的看着她们拌嘴,这里她来过好多次,埃菲尔铁塔、凯旋门、爱丽舍宫、凡尔赛宫、卢浮宫、协和广场、巴黎圣母院、乔治·蓬皮杜全国文化艺术中心,她全都逛过了。这次会来巴黎,都是臻婕吵着要她们当导游,来巴黎观光。
要把这些名胜古迹粗略的全逛一个遍,没有两天是逛不完的。逛了一上午,她们乘坐地铁到了泰尔特尔艺术广场。这里位于城市西北部,是世界著名的露天画廊。
一到站,文臻婕便大笑着直奔那里。“纤纤,悠悠,快来啊!快点!”
陆纤纤笑着摆摆手,拉着古伊悠走过去。“很无聊吧?”
“不会啊!”古伊悠漫不经心的看着周围,“还可以!”
陆纤纤知道她觉得无聊,换成以前,她早就大声嚷嚷着离开了。但是,自从五年前和付东勖解除婚约后,她就变了。那次自杀未遂后,她更是沉默了。后来,她选择留学英国,和她们上了同一所大学,报了雕塑专业。毕业后,她就留在了英国。可见,她心里的伤口仍然没有结疤。
这次,她和文臻婕一块到英国看她。她们看到古伊悠仍然是沉浸在过去的阴影中,就提议来个周游全球的旅行,散散心。第一站,就是文臻婕硬要来的巴黎。
“你们不画一幅自己的画像,当作纪念吗?”文臻婕端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保持微笑的说话。这里的街头艺术十分活跃,好多画家都是即兴作画,然后出卖。
陆纤纤看着一旁沉思的古伊悠,笑叹。“你啊,自己在这里慢慢坐着,我们去附近转转!”说着,拉着古伊悠就走。
“喂,你们丢下我一个人在这里啊?”文臻婕连忙起身,“万一我被人骗了怎么办?”
“小姐,请你坐好!”画家皱眉的开口,“你这样子,我要怎么画?”
陆纤纤好笑的看着她为难的坐回去,“好了!我们就在附近,一会就回来!”
她们就在广场附近散步,巴黎的绿地面积很大,周围到处是草地。陆纤纤拉着她坐到了树荫旁的椅子上。“你什么时候才肯回国?”
古伊悠一笑,“怎么了?你要结婚了吗?”
“悠悠!都这么多年了,你怎么……”陆纤纤泄气的靠在椅子上,“难道天底下就只有那一个男人吗?”
古伊悠笑容不变,只是眼神暗淡下来,默然不语。天底下的男人很多,可是付东勖只有一个。她喜欢他在工作上的一丝不苟,喜欢他眼中淡淡的冷漠,喜欢他的一切。
“好好好!”陆纤纤一见她这样子,便不忍再说。“我不说行了吧?怕你了!”
古伊悠叹气,一想到爸爸妈妈,她就有股立刻坐上飞机的冲动。但是,一想到那个城市有他,她就犹豫了。是她太笨,到现在依然没办法坦然去面对。
陆纤纤见她唉声叹气,烦恼的抓抓头,懊恼自己不该挑起这个话题。她早该知道,在悠悠面前,付东勖是个禁忌。“好了!我们去看看臻婕吧!”
古伊悠抱歉的笑笑,“纤纤,对不起!我……我也不知道,我不想这样的!你们特地来英国看我……唉!我真是太笨了!”
“好了!”陆纤纤勾住她的胳膊,“朋友是当假的吗?以后别再说这些了!”
古伊悠和陆纤纤相视一笑,手挽着手的来到泰尔特尔广场,向文臻婕那边走去。
突然,古伊悠的眼睛瞪大,心里咯噔了一下,一眨也不眨的看着远处微笑的女人。“怎么会是她?”古伊悠揉揉眼睛,不敢相信,竟然在这里遇见夏雨薇。她虽然五年没回家,但是一直跟哥哥通信。每天一封E—mail,从来不会间断。所以,她知道夏雨薇母亲和妹妹的事情,也知道哥哥一直找了她五年。对于夏雨薇,她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样的感觉。当初报纸上说她是付东勖的情妇,后来又说是白颖的干女儿,他的干妹妹。她不知道,究竟哪一个是真的。对她来说,那是一段黑暗的记忆。